顧馨看蘇甜不溫不火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剛想說些什麼，一個女老師叫住了顧馨。

    蘇甜沒有再停留，走出寧城外國語大學，坐上公交去了最大的農貿市場。

    做珍珠奶茶的話，需要買大量的杯子和吸管。現在雖然有那種透明的塑膠杯，不過用它裝珍珠奶茶，還得弄臺機器封口，實在不划算。

    來農貿市場看來看去，最後蘇甜買了五十個可以裝三百毫升熱飲的蠟紙杯和油紙吸管，又挑了兩個印著雙喜字的暖壺，一個用來裝珍珠的透明玻璃罐。

    回去的路上，又去華溪牛奶站買了牛奶。

    蘇甜提著一大堆東西進謝老太太的家門時，謝老太太正拿米糠混著剩飯做雞食。

    “這是用來裝珍珠奶茶的？”謝老太太手在雞食盆裏攪拌著，看著蘇甜詢問一聲。

    這段時間跟謝老太太的關係親近了不少，蘇甜心裏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奶奶。

    “奶奶，我想明天就出攤賣珍珠奶茶。”把東西放進廚房，蘇甜自行從大鐵鍋裡打了熱水，仔細地清洗玻璃罐和暖壺來。

    “想做就去做。”謝老太太笑眯眯地把做好的雞食拿去了院子裡一角用木頭圍起來的雞圈，“咯咯咯”地喂起了雞。

    洗好了玻璃罐和暖壺，蘇甜把它們倒立放在桌子上晾乾。

    謝老太太弄好烤火爐子，喊蘇甜進內屋，又搬來一個矮腳茶几後，兩人圍著火爐坐了下來。

    “這是宋尋送來的茶葉，說是農科院種的，你嚐嚐。”謝老太太倒了杯熱茶遞向蘇甜。

    蘇甜接過茶，放在嘴邊小口輕啜。一股清甜在口腔內蔓延開來，入喉後，嘴裏還能殘留半絲清冽。雖然不是很懂茶，但蘇甜覺得這茶好喝。

    “這是我從寧外拿來的，你拿著。”謝老太太起身從房間裡拿出一本法語教材給蘇甜，又補充：“是他們法語專業的學生教材。”

    蘇甜接過書翻看幾眼後又望向謝老太太：“奶奶，你是怎麼拿來的？”

    謝老太太笑了起來，像是才記起來般地跟蘇甜講起了她的事情來。

    蘇甜這才知道，謝老太太名字叫溫書蘭，以前是寧城外國語大學的文學系教授。

    跟著溫書蘭練習對話，又學習了天氣相關的法語單詞。

    就在蘇甜準備回宿舍時，溫書蘭說起了寧外法語社團組織的義工活動，讓她去報名參加。

    蘇甜隨即把事情都跟溫書蘭講了，包括高偉那噁心的行為。

    等到蘇甜離開後，溫書蘭從屋內的記事本上翻出一串手機號碼，走到附近的電話亭撥打了起來。

    電話那端響起了宋尋尊敬的“謝奶奶”。

    溫書蘭開門見山：“宋尋，上次你提過你父親贊助了寧外法語社團的義工活動。寧外出現了害群之馬，打著活動的旗號滿足自己的私慾。宋先生的名聲不能被那種人毀了。”

    顯然溫書蘭對這種事情很仇恨。

    宋尋清冽的聲音響起：“這件事情我會去跟進的，謝奶奶你不用擔心。”

    “這是蘇甜跟我說的。”溫書蘭繼續：“原本我想讓她去試試，結果她自己遇上了，還過了面試。”

    “我還在擔心蘇甜是外校的，沒有參加的資格。聽她說自己透過了面試，又想會不會是你出面了。沒想到會是這種內幕。”

    溫書蘭嘆息了一聲，對寧外有高偉那種敗類而感到頭疼。

    “蘇甜能透過也是靠她自己。”

    掛了電話後，宋尋翻看著手機通訊錄，找到了一個號碼撥打了出去……

    回了宿舍後，蘇甜跟許家敏說明天去賣珍珠奶茶的事。

    許家敏聽到蘇甜說要去出攤，還是賣珍珠奶茶，欣喜不已。從喝過一次後，她對珍珠奶茶就念念不忘。

    到了第二天，上完兩節英語課，蘇甜和許家敏就敲響了溫書蘭的家門。

    三人在廚房裏一陣忙活後，兩鍋熱奶茶被裝進暖壺裏，玻璃罐填滿了珍珠。

    許家敏提著兩個暖壺，蘇甜抱著裝滿珍珠的玻璃罐，拿好杯子、吸管和白砂糖，就這麼出攤賣起了珍珠奶茶。

    爲了讓大家知道她們賣的是什麼，許家敏還提前做了一個硬紙板吊牌，上面用毛筆書寫著四個工整的黑色大字：珍珠奶茶。

    寧城大學和寧城外國語大學兩所學校的中間就是一條小吃街。

    剛好是中午飯點，太陽掛在空中，即使氣溫低，也沒有很冷。

    出門的時候，溫書蘭給了蘇甜一塊紅色方格子的桌布，說是讓她們攤在地上，那樣有出攤的感覺。

    在路邊的樹底下找了塊不錯的空地，蘇甜把桌布攤好，又把東西擺在上面，正式開始賣珍珠奶茶。

    有了之前賣炒麪的經驗，許家敏早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不好意思。把硬紙板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她朝著路過的同學吆喝。

    “好喝的珍珠奶茶，三塊錢一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吆喝聲很快吸引了幾個女生走過來。

    “你們在賣珍珠奶茶？”其中一個打扮時髦的女生語氣不好地問了句。

    蘇甜打量了一下女生，開口：“是的，珍珠奶茶。你要來一杯嗎？”

    女生笑了起來，嗤笑一聲，扭頭跟她身旁的女生說起了話：“三塊錢一杯，我看是假的珍珠奶茶吧！我之前在雲城喝過，一杯珍珠奶茶要賣二十五塊。”

    聽到雲城，蘇甜下意識想到了那家海鮮餐館。

    “味道不正宗，還不如不喝，以免浪費錢。”一個女生附和。

    幾個女生說笑著走開了。

    “蘇甜，她們怎麼能這樣，都沒有喝過就說不好喝。”許家敏看著她們的背影，跟蘇甜說著話。

    蘇甜也不生氣，反而笑了笑：“管她們做什麼，喝不到我做的珍珠奶茶，是她們的損失。”

    兩人又開始吆喝起來。

    這時，一個高大的外國人在攤位前停下了腳步，用他那帶著口音的中文跟蘇甜她們搭話。

    “珍珠奶茶是什麼？”

    蘇甜將那罐珍珠拿來起來，跟他介紹著：“這個就是珍珠，奶茶是用牛奶和茶葉煮出來的。”

    “我能嘗試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