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挽著姜蘭的手走到醫院門口時，正好碰到瀋海從桑塔納上下來，一個男秘書跟在他身後，手裏提著個精美的水果籃。

    看到蘇甜和姜蘭，瀋海頓了下，最後還是沒有打招呼，腳步匆匆地往醫院內走。

    不知道蘇勝是怎麼跟姜蘭他們說的，姜蘭看到瀋海，也沒有什麼反應。

    在附近的飯館裏吃了兩個炒菜，蘇甜和姜蘭分開，自己坐著公交車去了復興小學。

    下午，在馬校長和另一個女老師的組織下，大家一同坐著公交車前往寧城體育館。

    到寧城體院館門口時，那裏已經聚集了從其它小學和中學趕過來的學生，以學校為單位站在館外等待著，場面很熱鬧。

    有些學校排了舞蹈節目，要上臺表演的學生都換上了花花綠-綠的表演服。女孩子則是小裙子，扎著兩個小辮子，戴著紅色的塑膠花朵；小男孩穿著長褲。不管男女，他們的臉上塗着兩坨紅胭脂，外面套著厚棉襖。

    讓蘇甜沒想到的是楊寧也在這裏。

    她到的時候，楊寧和攝影師在寧城體院館門口進行報導錄影，隨機採訪著每個學校的學生或老師。

    看到復興小學的學生出現後，楊寧結束採訪兩個女學生，招呼攝影師朝著蘇甜他們走過來。

    拿著話筒放到一個小男孩的面前，楊寧笑問著他新的一年有什麼心願。小男孩抬手撓著頭，最後看著攝像機害羞地說要期末考試考個好成績。

    楊寧又隨機採訪了旁邊的小女生，她們笑嘻嘻地說出自己的心願。等採訪完學生，楊寧又採訪了馬校長，問新一年的教學工作。

    馬校長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著鏡頭說了一大段話後，楊寧將話筒湊到蘇甜的面前。

    “聽說復興小學在今晚的元旦晚會上表演的節目是法語版新年好，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很高興能看到復興小學的老師和同學們如此重視這次法語義工活動，很期待他們今晚的表演。”蘇甜誠懇地說道。

    楊寧採訪的差不多了後，體育館的入口已經開啟，各校的師生有序地往入場。

    館內大概可以容納幾百號人，中央搭建了一個大舞臺，紅色的幕布此時是放下來的。舞臺上方拉了一條紅色橫幅，上面寫著元旦晚會匯演幾個大字。

    寧城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早已經在裡面架好攝像機，調整好拍攝範圍。

    不知道過了多久，體育館四周的燈被關上，強光照亮舞臺，幕布被拉至兩旁，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盛裝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他們手裏拿著麥克風，念着元旦晚會的開場白。

    舞臺兩邊架著黑色的大音響，說話聲和音樂聲朝著周圍擴散，略帶回音。

    隨後，一個接一個的學校根據安排的順序登臺表演。有幾十號人共同表演的《黃河大合唱》，也有個人古箏和獨舞，還有詩歌朗誦環節。

    掌聲時不時的在館內響起，感謝著那群在臺上表演的學生們。

    “接下來上臺表演的是復興小學，他們表演的節目是法語版歌曲《新年好》，大家掌聲歡迎。”

    女主持人溫柔甜美的嗓音響起。

    復興小學的小朋友們站在舞臺旁，等女主持人的話說完後，排著隊站上了舞臺。他們身上穿的並不是校服，而是自己的衣服，即使不是新的，但也是他們最好的。

    一個個小身影脖子上都戴著紅領巾，小臉蛋上寫著天真爛漫。

    音樂響起，稚嫩的童聲傳遍整個館內，輕快活潑：“新年好呀，新年好呀……”

    這個節目是寧外法語社團組織的，歌曲也是他們負責改編。

    蘇甜坐在臺下，臉上掛著笑容，認真地看著他們表演。有些小朋友臉上還帶著害羞和緊張，但依舊跟著大家張嘴歌唱，很是重視集體榮譽感。

    等復興小學的節目表演完後，蘇甜想要去廁所，從位置上起身。

    “外面有點冷，你先把我的外套穿出去。”趙林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蘇甜。

    蘇甜遲疑，趙林又說：“廁所離體育館有點距離。”

    趙林直接把外套塞進蘇甜的手裏，催著她去上廁所。

    蘇甜只好拿上外套，低頭出了體育館。一出入口，冷風襲來，冷得蘇甜打了個寒顫。

    將趙林的外套穿上，蘇甜找著廁所的位置走了過去。

    等蘇甜從廁所出來，一聲口哨響起，緊接著宋川的身影攔在她的面前。

    “入場的時候我就看到有個人像你，沒想到還真是你。”

    宋川身上穿著黑色的棉襖，雙手插在口袋裏，頭上戴著一頂駝色報童帽，脖子上圍了條灰色的圍巾，有點潮範。

    “你怎麼在這？”蘇甜問了句。

    宋川給了蘇甜一記白眼，接著嘟囔：“這是學校的元旦匯演，我肯定在。”

    “我說你不在裡面看錶演，怎麼跑出來了？”蘇甜伸手拍了下宋川的帽子，教訓他翻白眼。

    宋川趕緊把自己的帽子戴好，仰頭盯著蘇甜身上的外套，隨後像是控訴地出聲：“這是哪個男人的外套？蘇甜，你揹着我偷偷處物件了？”

    蘇甜有點語塞。

    “真處物件了？我今天看到你和一個男的來這裏，難不成就是他？”看蘇甜不出聲，宋川哼唧唧地說道。

    有老師出來喊宋川的名字，語氣還很著急的樣子。

    宋川沒有辦法，朝著蘇甜說：“我要準備上臺表演了，等我表演完再找你。”

    說完，宋川邁著小步子跑走了。

    蘇甜跟在後麵，回到館內，將身上的外套脫了還給趙林。

    “你是用了什麼香水還是香膏，連我的衣服都薰香了。”趙林接過外套，小聲嘀咕一句。

    很快，男主持人的嗓音響起：“接下來給大家帶來表演的是來自寧城小學的同學，他們表演的節目是雙簧。”

    後勤人員將一把椅子搬到舞臺上，宋川頭頂扎著小馬尾辮，鼻樑間抹著白粉走上臺，嘴裏說著：“大家好，元旦好，新年好，祝大家新年身體健康。”

    這時，另一個小朋友也走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