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涼意，帶著死亡的氣息，從肌膚傳到他的身上。

    彷彿他再說一個“不”字，長劍就會砍斷他的頭。

    “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

    “……”

    蘇應綰心花怒放，收徒還是挺簡單的嘛！

    再憑她的資質，羽化登仙，也都是分分鐘的事。

    在她露出歡喜的笑時，腦海中，驟然響起一連串滴滴的刺激聲。

    “我槽！你這個老怪物，怎麼能威脅人呢？”

    系統在她的識海里，瘋狂吐槽。

    蘇應綰給了它一個眼神。

    系統感覺到涼涼的殺意，立刻閉上嘴巴。

    雖然它是被迫強行繫結的，但它覺得，它有必要提醒蘇應綰。

    “宿主……”

    蘇應綰又是一個凌厲殺伐的眼神射去。

    “……”系統委屈，但系統它說不出口，只能在蘇應綰的淫威下改口。

    “主人，用強迫和威脅的手段，是不能達成收徒條件的，必須要兩個人，你情我願才行，不信你看任務介面。”

    任務介面彈出，果然，門下徒弟，數量還是零。

    蘇應綰微笑僵硬，這個該死的達成條件！

    鳳君燁察覺到蘇應綰的神情不對，變臉如翻書，小手怒揮，排山倒海的壓迫感襲來。

    他下意識的去抓頸邊的劍，然而長劍，在他的手碰到之前，已經消失在空氣中。

    “不拜我為師，是你的損失，哼！”

    蘇應綰把身前的髮帶甩到身後，灑脫朝外走去。

    這瀟灑的背影，完全和剛剛臨近暴怒的小姑娘，是兩個人。

    鳳君燁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暗光。

    蘇應綰走到院中，從儲戒裡拿出五個銅板，雙手遞給老婆婆。

    “老人家，感謝昨日的收留之情，這錢雖少，不成敬意，你別拒絕。”

    老婆婆推阻了幾下，還是沒拗過蘇應綰，接了下來。

    蘇應綰回屋裏望了一眼，發現鳳君燁還在裡面喝粥。

    “喂，我雖為你重塑心脈，修復右臂，但你內傷嚴重。

    此地並不安全，吃飽了，自行離去，咱們就此別過。”

    蘇應綰說完，也懶得再去看那人一眼。

    鳳君燁聽到她手中傳來清脆的鈴聲。

    而他的身上，剎那間，少了許些禁錮感。

    冷冽的眼底，浮出一絲疑惑，是她設在他身上的結界解了嗎？

    ……

    蘇應綰藏在距離村中，東邊祭臺不遠處的林中，隱去身形氣息，靜待子時。

    她坐在高樹上，往下俯瞰監視。

    時間逐漸接近，到了子時，果然有一個黑袍人，來到祭臺。

    他手中提著一個生鏽的青銅鈴鐺，蘇應綰的視線落在他的露出的手上。

    果然和村民們說的一樣，膚色蒼白，帶有屍斑。

    而這次，他的後身，還跟著一個人。

    那人身形佝僂，也是披著一身黑袍。

    朝四周張望了一番，她才摘下自己頭上的巨大黑帽。

    看到那滿頭的白髮和熟悉的黃面板，蘇應綰一眼就認出，是昨晚收留她的老婆婆。

    老婆婆居然和這個邪祟是一夥的！

    難怪，她攔著蘇應綰，不讓她出去，又讓她趕緊離去。

    這是怕蘇應綰壞了她的好事。

    正當她要準備現身時，祭壇上，又出現一個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