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丫.的，用我的東西是越來越順手了。

    明明腰間就彆着一把劍，非得用我的霜虎劍。”

    倏然間，察覺到什麼，她神識一動，朝著天空猛然一揮衣袖。

    暴動的真氣，從她袖間狂絕而出，然而半空中，什麼也沒有。

    蘇應綰凝眉盯著那個方向，心中的不安感，變得更加巨大。

    剛纔那裏，一定有人在監視她。

    很有可能，就是昏嗤。

    畢竟鳳君燁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就離開他佈下的結界，回到國師府。

    他心中詫異，想要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實屬正常。

    也不知道，剛剛他們的話，那個偷聽的人，聽到了多少。

    若那人真的是昏嗤，那他們現在趕過去青蓮教，可能就是去吃一場硬戰。

    蘇應綰斂眸沉思，眼底的黑色，如同沉澱了多年的古墨，令人看不清裡面氤氳的情緒。

    她緩緩握緊了手，在心中做出一個決定。

    她回到空間內，繼續在三清露水池中調息。

    掐著時間，從空間裡出來。

    桌上擺放著還熱乎的飯菜，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走出房間。

    天色已經變得昏暗，遠處的風景，籠罩在淡淡的墨色中，朦朧中，有點點燈火亮起。

    她施展輕功，來到太子府，翻牆而入。

    昏嗤已經沒有在這，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不過不管他去哪裏，想來也不會做出什麼好事。

    走進太子住的院子，裡面很安靜，只有一個僕人在外面候著。

    鳳宸翼一抬眼，看到她，如冠玉的面上，露出澄澈的笑意。

    狹長的雙眼，彎成一對月牙，越發顯得赤子心澄。

    “小姑，你來了，怎麼都沒人過來通報一聲，我讓人再添副碗筷。”

    “不必了。”

    蘇應綰走進去，將門關上，在外面設下結界，以免又有人在附近偷聽。

    “什麼時候和魔族勾搭上的？”

    蘇應綰坐在她對面，開門見山的問道。

    “什麼魔族？”

    鳳宸翼倒著茶，遞到蘇應綰面前，面色疑惑。

    蘇應綰抬眼，雙眸含冰，冷冷的睨視對面的人。

    “連妖魔的事都討論得這麼上心，現在又何必在這跟我裝傻？”

    鳳宸翼望著蘇應綰，咧嘴大笑，眼底卻是透出幾分涼薄，沒了剛纔的笑意。

    “看來，我那九皇叔都告訴你了。”

    他手肘撐在桌上，十指相互交叉摩挲。

    視線在面前的菜上游過，臉上的神情，更是多了幾分冰冷。

    “本來還以為，今日他逃不出去的。

    沒想到，因為你的空間，讓他逃出去得更加輕鬆。”

    “……”蘇應綰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這麼說，你承認了？”

    “都被看到了，即便我現在狡辯，你願意相信嗎？

    我說，我對今日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可能是被人附身了……

    你會相信嗎？”

    鳳宸翼問了她兩遍，“你會相信嗎？”

    這話聽著，像是鳳宸翼知道她不會相信，但還是想要親耳聽到她說出來。

    這感覺，讓蘇應綰很變扭。

    這樣的事，更像是兩個關係親密的人，一方去質問另外一方。

    即便已經知道答案，還是想要去親耳聽到，如此才能甘心。

    “這就是事實，我怎麼可能不相信？”

    鳳宸翼深疑的望著她，嘴角緩緩往上高高揚起。

    “如果你願意相信，那它就不是事實。”

    “但你和魔族私通，已然是事實。”

    蘇應綰字句鏗鏘，沒有一點遲疑。

    盯著鳳宸翼的目光，更像是鋒利的刀刃，要挾般的架在他脖子上。

    彷彿他下一句說錯什麼，便會命喪黃泉。

    鳳宸翼的嘴角霎時揚得更高，笑聲清亮。

    他笑得像個瘋子，彷彿魔怔了一般。

    “對，確實是，但有一點，你說錯了。”

    鳳宸翼話語頓住，揚起頭來，與蘇應綰四目相對。

    他的眼中，噙著幾分癲狂，更是摻雜了許多意味不明的情緒，叫人看不清。

    其中的執拗，更是如奪命的毒荊棘，在他的眼中瘋長。

    這一剎那，蘇應綰都有些懷疑，這真的是鳳宸翼嗎？

    莫非他真的被奪舍了？

    “我確實沒有和魔族私通，我本來就是魔族之人。”

    蘇應綰疑惑的望著他，忽然想到，陸白瑜被昏嗤欺騙。

    最後被利用，犧牲了自己，放出魅姬的事。

    “昏嗤跟你說了什麼？”

    鳳宸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跟我說了什麼，你就這麼關心？”

    蘇應綰太陽穴突突的抽痛，今天的鳳宸翼，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還總是喜歡說一些奇怪的話，問奇怪的事。

    她不關心昏嗤怎麼誘拐哄騙別人的，難道她關心鳳宸翼趕緊吃飯，不然菜涼了嗎？

    “太子殿下，咱們就是論事，你要是被人騙了，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你要是存心的，就是要和魔族搭上線。

    我是有資格在皇上面前，讓他把你從這太子之位上拽下來的。”

    即便蘇應綰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鳳宸翼也只是一笑而過。

    “太子之位……”

    鳳宸翼低低笑出聲來，低沉的嗓音裡，像是壓抑著什麼。

    “你以為我為何願意將陸白依的元魂留在身邊？

    那是因為……我想讓你多看我一眼。”

    蘇應綰挑著眉毛，一臉不解，義正辭嚴。

    “要我看你做什麼？我可是玄天宗的人，不可能幫你爭奪太子之位，皇帝之位的！”

    蘇應綰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菜盤子，嗡嗡的恐慌作響。

    “……”鳳宸翼愣住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

    緊繃的神色，忽然鬆懈，在如此嚴肅的氣氛中，噗嗤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蘇應綰看著他發笑，也不忙著打斷他。

    她倒是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看來，鳳君燁即便是喜歡你，甚至隱晦的表達出來了，你也一定沒有發現。”

    “……”大兄弟，你這話題，是不是有點扯遠了？

    “你別給我撤開話題，我們現在說的，是你勾結魔族的事！”

    “咦，我們難道不是在說我們之間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