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什麼是愛？”

    林蔓又怔住了。

    這個問題很刁鑽。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霍清為什麼會這麼問。

    “霍總，要我說實話嗎？”

    她臉上掛著柔媚的笑。

    先前的疑惑和不解早已消失不見。

    霍清你點點頭。

    他和這個女人認識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聊這種問題。

    “如果六年前你問我，我會回答你，白首不相離，就是愛。”

    “現在你問我，誰給我股份，誰能給我安穩的家，誰能幫我洗清罪名，就是愛。”

    每一個字，都是實打實的、發自心底的實話。

    隨著她的話音落，霍清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

    臉色陰沉到了底。

    緊抿的薄唇微微顫了一下。

    “意思是，你愛陸銘？”

    她點點頭，認了，“對，我愛他。”

    霍清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冷嘲到，“那你還挺博愛的，愛我的同時，又愛陸銘。”

    聽到這話，她怒極反笑。

    “誰告訴你的，我愛他的同時還愛著他？”

    我是恨你。

    當然，這句話只能在心裏說。

    霍清被這句話激怒了。

    他散步並做兩步，衝到林蔓面前，一把鉗制住她的側臉，惡狠狠的道，“你敢說，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跟他之間，是乾淨的麼？”

    林蔓和陸銘的事，是霍清的逆鱗。

    所以，他纔會這麼介意。

    可林蔓真的不知道，霍清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跟霍清在一起的時，清清白白，從未跟任何男人有過不正當的關係。

    包括陸銘。

    陸銘痴情的追了她很久。

    最後爲了逃避陸銘的感情，她甚至向陳強提出了退學的要求。

    “霍總，既然你不信任我，又何必問這麼多？”

    沒來由的，霍清幽深的眸子突然變得赤紅起來。

    鉗制住她的側臉的手，力道變得更加大了。

    聲如修羅，“所以，你承認了？”

    她又疑惑了。

    承認什麼？

    “霍總，您到底要承認什麼？”

    承認以前她跟陸銘之間不乾淨？

    但，她沒做過。

    可現在，她是霍清的情人，不都得順著他的意思來麼？

    而且，她解釋了，霍清會信麼？

    霍清幽深的眼上下打量著她，幽幽的從喉骨裡擠出一句話，“還記得，你畢業典禮那天晚上嗎？”

    畢業典禮？

    她慢慢回想起畢業典禮當天的事。

    那天，學生會主席組織了一場聚會。

    她喝得有點多，只記得是陸銘來接的她。

    最後醒來的時候，是在酒店的房間裡。

    霍清一臉陰鷙的站在她面前。

    就好比……發現老婆出軌，而來捉姦的丈夫一樣。

    可當她問霍清是怎麼了時，霍清臉上的陰騭卻消失了，反而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渾身顫抖著。

    她問霍清，你怎麼了？

    可無論怎麼問，霍清就是不說。

    最後只說，他剛創辦的JQ集團遇到了瓶頸。

    那個時候她天真的以為，霍清從來不會騙她。

    所以，她信了。

    是今天，霍清又突然問起來……

    忽的，她腦子裏有了一股不好的想法。

    難道……

    霍清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

    “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那麼生氣嗎？”

    “因為我到的時候，你跟陸銘正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

    “你躺在他的臂彎裡，睡得又香又沉……”

    “這難道不是。說愛我的同時又愛著他嗎？”

    她瞳孔猛地縮了幾下。

    這件事，她從未聽陸銘提過。

    也從未聽霍清提過。

    不由自主的，她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戳破？”

    霍清冷冽的眸子長過一絲危險。

    “因為……”

    因為我那個時候愛慘了你，不能失去你！

    出口卻變成了，“因為，我又不愛你，所以，你跟誰睡過？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她以為。

    再次聽到霍清說不愛她的話，應該會麻木了。

    可此刻，聽他這麼真切的說出來，心裏還是會悶悶的疼。

    她受不住的捂著胸口，緩了一會兒。

    卻突然想起來了，陸銘來接她之前，她喝了一個人遞過來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