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無權無勢你就得受著
“可後來馬女士又說不想要了,所以那套衣服至今還在我手上。”
話音落,一旁的法警拿著個袋子交給法官。
開啟一看,裡面正是和馬迎同款的那身套裝。
林蔓目光緊緊地攫住那身套裝。
嶄新的,袖口的地方還留著幾根線頭,就連珍珠鈕釦用的也不是同款的。
可以看出來,這是趕工的。
就連丹妮也受到了脅迫或者賄賂嗎?
她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一樣,眸中燃起的那點希望,一點點被吞噬。
“丹妮,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林蔓的聲音裡,交織著無奈與憤怒。
丹妮聽到了,卻不敢回頭看她。
這一次,是她背叛了林蔓,她再也沒有臉面對她了……
“對不起……”丹妮的肩微微抽動著,極小聲的吐出三個字。
聽到這三個字,林蔓的身體突然就放鬆了。
她往後一靠,眸中恢復一片平靜。
心中原本的憤怒和恨意慢慢被深埋起來。
這就是現實,不是嗎?每個人都是畏懼權勢的。
幾個法官商量了之後,當庭宣佈了庭審結果。
“經本庭判定,馬迎女士未構成犯罪,現給予當庭釋放。”
審判錘敲響的那一刻,林蔓蒼白的唇微微勾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握住。
自始至終,馬迎那夥人不是善於玩弄權勢嗎?
那她就要超過他們!碾壓他們!
法警拿著鑰匙,將銬在馬迎手上的手銬解開。
直到手銬被拿走,馬迎才徹底放下懸著的心。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林滿,冷笑著摸了摸被手銬磨得有些發疼的手腕,嘲弄道,“怎麼?蔫了?慢慢來,以後老孃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馬迎的口吻極其譏誚。
林蔓不語,目光始終冷冷的沾在馬迎身上。
“哼!”馬迎冷哼一聲,“看不慣我?想扳倒我?做夢!人微言輕,你就給我好好忍著。”
馬迎說的是實話。
可對於她來說,這就是真切的侮辱。
那又怎樣呢?她確實人微言輕,毫無權勢。
所以只能忍。
她忍得撕心裂肺,忍得嘴角都是抽動的,忍得緊握的拳中指甲戳破了面板鮮血滴了又滴,卻不自知。
見她不說話,馬迎笑了笑,轉身瀟灑的走了。
林蔓深呼一口氣,起身走出審判廳。
丹妮盯著她的背影,眼中滿是愧疚,她的唇動了動,想要喊住林蔓。
頓了幾秒後,乾脆追上去扯住林蔓的胳膊,緊張又愧疚的開始道歉,“小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
李曼回過頭,冷冷的盯著丹妮,目光寒冷疏離。
她知道,丹妮很大的原因是受到了脅迫,她不怨丹妮,但是她討厭背叛。
自從六年前霍慶背叛了自己,她就發了誓,對背叛自己的人都要敬而遠之。
除了霍清是個例外。
她毫不猶豫地將當年的手掰開,語調冰冷,“丹妮,就這樣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絡。”
“小蔓……”
丹妮還想再說什麼,但她已經不想聽了。
她轉過身,快步離開了。
丹妮呆在原地,滿心愧疚。
想起什麼,她又從包裡翻出陸銘的名片,撥通了他的電話。
陸銘此刻正在辦公室列印尋人啟事。
手機響了。
陌生的號碼。
啥也沒想,他就接了,萬一是林蔓打的呢?
想到這裏,他灰暗的眸子中慢慢恢復了一點光亮。
可電話裡卻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陸警官,您好,是丹妮,我今天在市法院見到林蔓了,你要不要現在趕過來?”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他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是丹妮。
不過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見到林蔓了”這幾個字身上。
他眼中的光亮更多了,激動的手都是抖的。
口吻也急切起來,“你幫我攔住她,現在就趕過去!”
丹妮頓了又頓,似乎很為難,“陸警官,要不……還是你自己過來吧。”
“行!”
掛了電話,陸銘不敢耽擱,立馬攔了車去了市法院。
還在車上,他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丹妮。
下車後,他迫不及待的奔過去,四處看了一眼,焦急的問道,“人呢?林蔓人呢?”
丹妮見他如此急切,不禁開口問他,“陸警官,您跟小蔓是什麼關係呀?”
其實她心裏早就有了猜測,能爲了找一個人廢寢忘食,甚至受了傷都顧不得包紮的,要麼是親人,要麼就是愛情。
對,他昨天受傷了。
丹妮心裏一緊,趕忙瞟向他的胳膊。
還好,包紮了繃帶,傷口處理過了。
陸銘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她是我女朋友。”
丹妮微微怔了一下,褐色的瞳仁閃動了幾下,“你這麼好,小蔓做你女朋友應該很幸福。”
可陸銘卻沒有心情跟她客套這些,他只想急切的找到林蔓,所以語氣也急切凌厲了些,“人呢?你不是說她在這嗎?”
丹妮臉上閃過一抹愧疚,語氣低了又低,“抱歉,陸警官,我沒有攔下她。”
陸銘眼中的光又迅速黯淡下去。
他插著腰,狠狠的踢著路面的小石子,背影籠罩著幾分落寞。
丹妮心裏微微動了一下,上前勸道,“陸警官,我記得林蔓好像穿著病號服,應該是在住院,要不我們去醫院找一找?”
“你剛剛為什麼不說。”
陸銘回眸,語氣裏帶著責備。
丹妮心裏委屈,卻還是強笑著道歉,“不好意思,陸警官,我剛剛纔想起來。”
陸銘不再理會她,轉身想要去攔車。
“陸警官,用我的車吧,跟你一起去找她。”
陸銘想了想,同意了。
倆人開著車,開始往各大醫院跑。
與此同時,林蔓早就回到了醫院。
剛到病房門口,她就看到霍清修長的身影慵懶的倚靠在走廊的白牆上,一口一口的抽著煙。
今日的陽光還算明媚,洋洋灑灑的透過玻璃照到了他身上,將他如刀削般的五官刻畫的更加明朗。
可那又怎樣?
還不是人面獸心。
回想起那日,他親手打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時,她沉靜的眼中微微起了一絲漣漪。
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畢竟,恨到達的頂點,反而是平靜的。
說到權勢,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垚城數一數二。
可她要怎樣才能從霍清身上拿到她想要的權勢呢?
她想了想,慘白的唇一彎,邁步慢慢朝霍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