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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結交匪類

    蘇定方不愧是大唐名將,不過是須臾之間就已經恢復了鎮定:“可笑,你一個王府中長大的娃娃,又怎麼能知道民間的疾苦?”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蘇將軍,雖然我大唐已經建立,可那突厥、高昌、高麗等等異族依然是心腹大患。”

    李文斌侃侃而談:“別的不提,如果我沒記錯,蘇將軍應該是冀州人氏?楊廣攻高麗,河北以及山東之地所遭受的荼毒難道還少嗎?”

    “別的不提,如今那突厥以及高麗對我邊境諸郡依然是虎視眈眈,兵刀相見只是遲早的事,難道蘇將軍要坐視不理嗎?”

    “那依你所說,應該怎麼辦?”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把提出問題的人解決掉。”

    “以殺止殺,殺他個萬世無憂,殺他個一了百了!”

    李文斌的話是擲地有聲,殺氣四溢,旁邊的坊市老闆還有普通工匠都被嚇得跪倒在地,就連高酋兄弟都十分地震驚,好似不認識這個小主人一般。

    “好!”

    “好一個以殺止殺,好一個殺他個萬世無憂。”蘇定方一拍大腿,喝道,“只不過,依你所說的話,我更應該投靠秦王纔對吧?”

    “放心吧,我父王現在根本不敢也不能用你的,以你的聰明,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的。”

    李文斌為何會如此篤定呢,因為現在是爭奪儲君位置的重要時刻,如果李世民收了竇建德和劉黑闥的“餘孽”,第二天被太子李建成所控制的那些御史言官的奏摺就能把李淵的桌案給堆滿了。

    蘇定方傲然說道:“我可以等。”

    “你能等,那冀州之地的那些孤兒寡母也能等嗎?”

    “你,你是怎麼知道,某……”

    “素聞蘇將軍俠義,你現在所得的工錢恐怕還要供養那些冀州的孤兒寡母吧?可你就算渾身是鐵,又能打幾個釘?”

    “跟了我,我可以幫你。”

    “你有那麼多錢嗎?那可不是一兩個人的事。”

    “放心,錢不是問題,蘇將軍不信?”

    蘇定方臉上表情變幻了一陣:“不是某不信你,實在是……”

    “哦,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能理解,那就請蘇將軍隨我來。”

    說著,也不管蘇定方願意不願意,挽住他的胳膊,就奔著自己所住的小院而去。

    而那個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管事也直奔李世民的書房而去。

    “蘇將軍請看,這是我與程知節和牛進達兩位將軍合股所做的買賣。”

    將那一紙契約交到蘇定方的手中,李文斌介紹道:“每年我最少也有一千貫的收入,這筆錢夠不夠養活那些孤兒寡母的?”

    “夠是夠了,可是難道你能拿出所有的錢,只爲了供養那些與你不曾相識的人?”

    “錯了,這一千貫只不過是我一點微不足道的收入罷了。”

    李文斌將那柄得自黑漆漆的匕首放在桌上:“蘇將軍請看,這是我用秘法所鍛造出來的武器,看看趁不趁手。”

    蘇定方一愣,他發現匕首在陽光之下居然沒有絲毫的反光,握在手中只覺得十分的順手,隨手一刺,就已經深深的沒入了實木所制的傢俱之中,只露出了匕首的握柄。

    “好鋒利的匕首。”

    自古名將愛寶器,蘇定方見了這匕首就已經是挪不開眼睛了,又把玩了許久才戀戀不捨的還給了李文斌。

    “此物雖好,可也不能讓某為郎君效力,還請見諒。”

    李文斌嘆了口氣,想不到這蘇定方如此的剛烈,這樣都不能收買他,看來只有用大絕招才行了。

    高酋兄弟二人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房間裡都談了什麼,只知道蘇定方在離開的時候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而且手裏還多了一柄黑色的匕首……

    ……

    長孫無垢趕到書房的時候,李世民正對著李文斌大發雷霆。

    “逆子,你這個逆子。你知不知道結交匪類,會給你,給王府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李世民再也沒有了平日裏的溫文爾雅,暴怒中的他不停的揮舞著雙手,唾沫星子噴了李文斌一身。

    “王爺,這是出了什麼事了。您先消消氣,有什麼話好好說。”長孫無垢連忙攔住了丈夫,然後又呵斥李文斌道,“你又做出什麼了,把你父王給氣成了這樣?”

    “母親救我啊,兒子也沒做什麼,就是打了一個人,然後認識了一個朋友。”

    李世民攔住了李文斌的話頭:“觀音婢,你知不知道這逆子結實的朋友姓甚名誰?”

    “姓蘇名烈,字定方,是竇建德和劉黑闥的手下大將!”

    雖然不知道蘇定方是誰,可長孫無垢是知道竇建德和劉黑闥的,她一雙杏眼圓睜:“王爺,對於這樣的逆子,你可不能只罵幾句就完事了。我這就給您取家法去。”

    行,還是你狠。

    李文斌大驚失色:“父王,母親,請聽兒子解釋啊。”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李世民閉目長嘆,“來人,將這個逆子給我捆起來,我要把他送到金殿去,大義滅親!”

    “父王,父王請息怒,我這是爲了您,爲了未來的盛世才這樣做的啊。”

    “胡鬧,你結交竇建德和劉黑闥的餘孽,還敢說是爲了王爺著想?到底是什麼原因,還不快快招來?”

    行,那九百貫沒白花!

    李文斌訕笑道:“那能不能允許兒子站起來說,跪了這許久腿都麻了。”

    “你就跪著說。”

    “好吧,父王,兒子是這樣想的。”

    “雖說那蘇定方是竇建德和劉黑闥的餘孽,可他現在已經是改邪歸正了。”

    “證據呢?”

    “證據就是,他爲了供養冀州的那些孤兒寡母,寧願跑到長安市集上的工坊中工作,以賺取微薄的錢財,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而且,竇建德和劉黑闥已死,人死如燈滅,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年,現在在父王的英明領導下,我大唐的局勢一天比一天穩定,哪還有那麼多不開眼的傢伙想要謀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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