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終得見
宮門之外,一場對峙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長歌攙扶著夏胭脂,面帶怒容的望著面前一隊御林衛,卻見那御林衛百戶毫不在意,周身浮現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將所有人隔絕在宮門之外。
另一邊,阿福無聲無息的默默站在長歌和夏胭脂旁邊,顯然已經做好戰鬥準備,只要有任何一定,他定然會第一時間出手。
甚至就連長歌,一隻玉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摸向儲物袋。
氣氛逐漸變的凝重起來,眼看著一場戰鬥一觸即發,但就在這時,掌印司禮太監李城的聲音卻忽然傳來,“陛下有旨!宣端陽公主,夏胭脂覲見——”
突然出現的李城瞬間打破了原本複雜的局勢,只見那御林衛百戶聞聽此言氣勢一送,立刻讓出一條道路來。
至於長歌,則是深深的看了此人一眼之後,攙扶著夏胭脂快步進入宮中。
一共七天時間,盛帝生生拖了五日之久,如今終於肯見夏胭脂了。
......
暖陽殿內,盛帝正在一個人默默下棋。
李城躬身走來在盛帝耳邊說了幾句,表示長歌和夏胭脂已經帶到。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緩緩擺了擺手,此刻的盛帝與長歌和夏胭脂之間,隔著一層紗帳,這讓雙方都無法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也為此次覲見平添幾分不確定因素。
“端陽,你太讓朕失望了!”
緩緩在棋盤上落下一子,盛帝首先開口,且第一句話便是衝着長歌說的。
此時的長歌在面對盛帝之際明顯還有幾分緊張,不過只要一想到陳安,她便會將那份心中的緊張盡數壓下,並且帶著驕傲的說道:“父皇恕罪,實在是事出緊急,沒辦法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
“使出緊急?”盛帝的嘴角緩緩流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事出緊急就可以抗旨不遵嗎,若大盛上下之人都如你這般,朕每日哪還有時間處理國事?”
長歌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只見她咬著牙躬身一禮,用最冷硬的語氣說道:“待此番八皇兄之事了結,端陽願接受父皇懲罰!”
“既然如此,那朕便給你這個時間,等著一切都結束了再來處理此事!”
出乎意料的,盛帝竟然如此輕易便就此揭過了長歌抗旨不遵之事,這倒是讓長歌有些意外,本來她以為這件事恐怕鬧到最後有些不調好收場呢。
現在說秋後算賬,等真到秋後了盛帝能不能想起來此事還是個問題,那最終這件事豈不是就不了了之了?
與長歌的樂觀相比此時此刻夏胭脂的表情卻愈發沉吟。
她認為如今盛帝的意思絕對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麼簡單,之所以要把長歌這件事放到陳安之後再談,必然是因為長歌在這之後要面臨的局面絕對要比陳安更加棘手!
默默的望著身旁的長歌,夏胭脂想要暗中傳達自己的意思,可還沒等長歌注意到這件事,盛帝的聲音卻再度傳來。
“至於你夏胭脂,你在宮門之外跪了五天之久,又是所為何事?”
被打斷的夏胭脂只好將目光再度轉向面前的屏風,只見她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隨後開口道:“回稟陛下,民女此番是來為八皇子殿下伸冤的。”
“他...”
“你也說自己是民女,歷朝歷代何曾有民女為皇子伸冤之說?”
盛帝在夏胭脂話音未落之際便出言打斷,此舉瞬間打亂了夏胭脂的節奏。
不過夏胭脂經過這些年來的歷練也終究不是泛泛之輩,聞聽此言以後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抿了抿嘴唇以後,深深的看了身旁的長歌一眼,而後無比堅定的回道:“回稟陛下,因為民女是八皇子殿下的未婚妻,只是我們還未正式成親,民女不知在陛下面前該如何自稱。”
當夏胭脂說出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長歌明顯身形一顫,她對於這個稱呼顯然還是很在意的。
只不過如今以她的身份來說,跟陳安已經基本上不可能了,因此即便心中再怎麼渴望,都只能把一切深深的埋藏。
另一邊,盛帝聞聽此言以後沉吟了很長時間,隨後只見他大袖一揮,面前的屏風自動撤去,他的面容也第一次顯露在夏胭脂面前。
只見盛帝的目光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夏胭脂,尤其是在見到夏胭脂臉上的紅色印記之際,更是有些好奇。
“你說你是八皇子的未婚妻,誰能證明?”
“回稟陛下,這支髮簪乃是當初八皇子殿下送與民女的定情信物,髮簪上還有八皇子殿下的氣息殘留,我想此物應該可以作為證明。”
很自然的將頭頂以柳枝製作的髮簪摘了下來,霎時間一頭黑髮如瀑布一般灑落。
這一刻的夏胭脂手中雖然僅僅只是拿著一支木簪,但她的表情中卻充滿了自信。
因為她手中拿著的,是她的心愛之人送的定情信物,也是這天底下幾乎唯一的東西,試問這難道還不夠讓人自信的嗎?
畢竟就連長歌見到這支木簪之際,表情中都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抹羨慕之色,可見小小一支髮簪背後的意義究竟有多麼大了。
不過這種只有天性細膩的女子才能感受到的溫暖,顯然盛帝是感受不到的,“堂堂一名皇子,卻送你一支隨手摘下的木簪作為定情信物,你真的以為他是認真的嗎?”
“民女與八皇子殿下之間究竟是不是認真的,就不勞煩陛下費心了,今日民女來此也並非是為這件事。”
讓長歌無比驚訝的是,夏胭脂竟敢當著面如此頂撞盛帝,這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脾氣上來了簡直跟陳安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過盛帝倒也沒有因此便發怒,只是略微頷首道:“好,就算你跟八皇子之間的感情是真實的,可如今八皇子犯了重罪,當街擊殺國公之子,此罪不可饒恕,你又為何要來朕這裏求情?”
“陛下有所不知,當日乃是國公府派人半途截殺八皇子與民女,甚至界海宗全宗也因此被屠,八皇子動手殺人實為報仇,民女認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之事,放之四海之內都有道理吧。”
“你話雖如此,可死的人終究是魏國公之子,這些事你與朕說又有何意,應當找魏國公求情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