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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盛帝的恐怖

    轉眼間,時間過去將近一個月,今晚便是月圓之夜的皇室家宴!

    黃昏時分,陳安已經準備妥當,此時他身上依舊穿著當年楚婉容最後為他縫製的那件白色法袍,點點寒梅也依舊在法袍之上盛放。

    阿福在一旁靜靜的望著丰神俊朗的陳安,一時間眼眶已然溼潤。

    “少主人的樣子跟主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主人此時還在,見到少主人一定會很開心吧。”

    “阿福叔,只要我還活著,孃親他便一直都在,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不自覺的輕撫著身上的法袍,陳安臉上緩緩流露出一抹柔和而又堅定的表情!

    阿福聞聽此言,重重的點了點頭,親自上前幫助陳安整理衣領,撫平法袍上的一絲絲褶皺,而後有些擔憂的說道:“這幾日老奴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今夜這場皇室家宴,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發生事是必然的。”這一刻陳安的眼眸中寫滿了睿智之色:“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盛帝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很明顯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而今晚,便是最佳時機!”

    視線不自覺的透過窗戶飄向皇宮所在的方向,陳安那藏在寬大袖袍中的雙手,已然握緊雙拳。

    “只是今晚究竟會發生什麼,我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盛帝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把我推到陳政的對立面。”

    “阿福叔,今晚對我來說很重要,對盛帝來說也同樣如此,甚至我懷疑,這有可能是我第一次與盛帝正面對抗!我...沒有把握。”

    事情發展到此時這種地步,饒是陳安也感覺到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畢竟他要對抗的,可能是整個大盛,是偌大的大千世界的五分之一,可想而知這對於一名只有金丹中期的修士來說,將是多麼龐大到讓人不敢想象的壓力。

    面對陳安心中的躊躇,此時的阿福倒是一臉平靜之色,只見他緩緩拉住陳安的手,表情中流露出一抹回憶之色。

    “當年追隨主人的時候,也曾遭遇過不少艱難險阻,但老奴到現在都還記得主人時常說的一句話。”

    阿福整個人深吸一口氣,用無與倫比堅定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陳安,“主人說,即便到了最後時刻,最起碼我們還有一條命可以捨去,而在捨去這條命之前,就永遠都算不上是窮途末路!!”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此時此刻卻給了陳安難以想象的力量。

    沒錯,他的確是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大盛,但那又如何,就如同他的孃親所說的話一般,在捨去這條命之前,就永遠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窮途末路!

    “等我回來。”

    短短四個字出口,陳安的眼神變了,從一開始的迷茫,躊躇,再到如今,再一次恢復堅定。

    整個人大步流星的走出官驛,陳安的身軀是那樣挺拔,整個人高昂著頭顱,好像那蒼穹之上的一輪驕陽,炙熱,而又強大!

    不管今晚盛帝會以怎樣的藉口發難,不管前方有什麼樣的艱難險阻在等待著。

    陳安都將無所畏懼,因為他的孃親曾經說過,在捨去這條命之前,就永遠都算不上是窮途末路!!

    ......

    再一次入宮,行走在狹長的甬道之上,望著兩側高不可攀的宮牆,穿過太和門,走進永安門,越過太玄殿,深入永寧門,最終進入到皇宮最深處。

    這一次,陳安在心境方面,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回想他第一次進宮之際,心中帶著幾分惶恐與不安,第二次進宮,則又變成了對孃親的期盼,如今第三次進宮。

    陳安已經徹底釋然,曾經心潮澎湃的他,只見平靜了下來。

    他知道,無論去前方有多少艱難苦楚,有多少魑魅魍魎,自己都將走下去,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直到再也走不動的那一天!

    “八殿下,景仁宮就在前方,奴婢這就告退了。”

    在一名小太監的指引下,陳安來到了舉辦家宴的景仁宮。

    此地靠近盛帝的寢宮暖陽殿,東邊不遠處則是長歌的端陽宮,可以說位置已經十分接近後宮了。

    能夠到此地參加家宴的,無一例外都是盛帝的家裏人,甚至此前陳安還聽說,有許多皇子公子都沒有資格參加這場家宴。

    除了陳安以外,這一次皇子只有陳政參加,至於公主,則是隻有長歌一人。

    本來算起來,長歌身為盛帝的義女,其實也沒有資格參加這場家宴的,最起碼以往的家宴,長歌就從未參加過。

    至於這一次為何出現了意外,答案很明顯,是因為陳安。盛帝其實很清楚陳安跟長歌此前的關係,今日家宴特意叫上長歌,無非是給他施壓!

    此舉也間接說明,今晚盛帝必定會有動作,而陳安,就只能見招拆招了。

    進入景仁宮,陳安注意到陳政已經早早到場,如今正在安排宴會上的具體事宜。

    “八弟你來了,快快找地方歇著,我這邊馬上就安排好了。”再次見到陳安,陳政的表現依舊十分熱情,但也正是這份熱情,讓陳安的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

    “那兄長先忙,臣弟就先去候著了。”

    搪塞了陳政一番,陳安找個藉口離去,最終選在一處靠窗的無人角落,望著窗外寂靜的深宮怔怔不語。

    此前陳安敏銳的察覺到,陳政對自己太熱情了,並不說這份熱情不好,而是不應該。

    上次見面之際,陳安自認為自己所表現出的不爭不搶的態度,陳政應該完整的接收到了纔對,如此情況下在確定了自己並不是敵人以後,按理來說陳政對自己的興趣應該就此消散。

    下次再見,不說當做完全不認識吧,總歸不會那麼熱情。

    如今陳政依舊熱情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即便明確接收到了陳安不爭不搶的態度,他也不願就此放過陳安!

    “看來此事是有人從中作梗,否則以陳政的能力,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步。”陳安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劉進的面容。

    整個人嘴角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苦笑之色,陳安搖了搖頭感慨道:“原來當初盛帝安排我去參加論道大會作為考驗,竟是爲了此事。”

    其實當初陳安在知曉了劉錚身為劉國公之子的身份之際,是有些不太理解的。

    論道大會乃是盛帝對他的考驗,按理來說旁人是不應該知曉的,那麼劉錚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而且還提前來找自己的麻煩?

    現在回想起來,可能劉錚也是在無意間成爲了盛帝的棋子,被推著去往定海城找自己的麻煩。

    目的嘛,自然是爲了讓陳安與魏國公府為敵。

    如此說起來,早在當初盛帝指婚劉錚跟長歌之際,便已經打算好了這一切?

    不得不說,這份長遠的眼光,果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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