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離秋城
“蹬蹬蹬...”
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驚擾了雲恨秋,讓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大長老,我有要事稟報。”
然而在聽到來人的聲音之際,雲恨秋臉上的不滿卻了消失不見,只見他大手一揮,房門自動開啟,一名內門弟子出現在他眼前。
此人是雲恨秋專門安插在內門的眼線,目的就是一直暗中監視陳安。
如今他忽然來找雲恨秋,事情怕是已經很明顯了。
“陳安動了?”
“動了動了。”來人忙不迭的點頭:“就在一盞茶之前,陳安一個人偷偷下山,大長老此時若去追的話,怕是還能趕上。”
“可知道他去了哪裏?”儘管雲恨秋迫切的想要立刻前去追殺陳安,但他同時也明白,必須要弄清楚一切的來龍去脈,這樣也好有個方向,不至於大海撈針。
本來有關陳安的任務,外人是不應該知曉的,但此刻卻不然。
雲恨秋的眼線聞言之後馬上便答道:“我聽宗內有傳言,是宗主派遣陳安去給仙嵐,丹陽,以及煉血三宗送請柬,邀請他們到時候來參加聯合試煉的事情。”
如今陳安纔剛剛接到孟問天的任務短短半天時間,靈符宗內部便已經傳開了,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訊息。
而能夠放出這個訊息的人,整個靈符宗只有一個!
孟問天!
由此也可印證陳安此前的猜測,孟問天的確是在故意把陳安跟雲恨秋往不死不休的對立面上引導,只是他這樣做究竟是什麼目的就很難搞清楚了。
畢竟若是單純的不想讓陳安活命的話,孟問天根本不需要費這麼大的力氣。
此時此刻,得知陳安終於離開宗門後的雲恨秋哪裏有那麼多時間思考事情的原委,他甚至連多餘的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接動身準備前去攔截。
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次機會萬萬不能浪費,此番陳安將必死無疑!
直接展開急速離開靈符宗,在山門處稍稍停留了片刻,鎖定了一個方向之後,雲恨秋一拍儲物袋,一艘小船自動飛出,而後那小船迎風暴漲,竟在半空中化作一艘飛舟。
緊接著雲恨秋踏上飛舟,於半空中疾馳而去。
然而云恨秋離開半個時辰後,靈符宗山門外的一處灌木叢中,陳安的身影緩緩走出。
在之前雲恨秋登上飛舟之際,實際上他跟陳安之間的距離不過短短十幾步,但那時的陳安卻已經運轉龜息功,將自身氣息以及修為盡數遮蔽,甚至還利用當初從長歌那裏學來的易容術,稍稍改變了一下容貌跟氣質。
現在即便是十分熟悉陳安的人站在他面前,怕是都很難認出來。
陳安比誰都清楚以雲恨秋的性格勢必會在總內門各處都安插眼線,因此他前腳離開宗門,雲恨秋必定立刻收到訊息。
所以他才選擇在山門外隱藏起來,讓雲恨秋先一步撲空,然後再按照他自己制定好的路線繞遠路去送請柬。
此舉算是能夠盡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的安全,不過最終是否真的有效,陳安此時也拿不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孟問天啊孟問天,你這次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靈符宗方向,陳安搖了搖頭,選擇另一條路就此遁入夜色之中。
......
離秋城,一座規模並不算太大的凡人城池。
此時此刻,經過易容術與龜息功改頭換面的陳安,正行走在離秋城的街道上。
如今距離他離開靈符宗已經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了,本來正常情況下,陳安全速趕路,此時應該已經將三封請柬全部送完了纔對。
但如今,仙嵐宗的請柬還在他手中。
這是因為這半個多月時間,陳安一直都在繞路,從一條條地圖上都幾乎很難發現的小路不斷穿行,他先後去了丹陽宗以及煉血宗,最終將請柬送到。
這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畢竟陳安已經做到儘可能的謹慎了。
但如今,面對手中最後一封請柬,陳安卻有些犯了難。
眼前這離秋城,是去往仙嵐宗的必經之路,也就是說,如果雲恨秋知曉陳安此行的目的的話,在苦找無功以後,勢必會選擇在此地守株待兔。
換位處之,若陳安是雲恨秋,怕是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
也就是說,陳安極有可能在這離秋城附近遭遇雲恨秋!
這將是這個任務最難最難的地方。
正常情況來說,繼續繞路倒也不失為一種選擇,可那樣一來就必須穿過離秋城東面的兇獸海才行。
所謂兇獸海,並非真的是一片大海,反而是一大片連綿不絕的茂密森林,只不過由於兇獸海中隱藏的兇獸實在太多,因此纔得到這樣一個名字。
並且如果是一些低等級的兇獸也就罷了,傳說中有人甚至在兇獸海中發現過三階兇獸,那可相當於人族金丹之境了。
以陳安目前的修為來說,強行進入兇獸海還不如讓他正面跟雲恨秋為敵,最起碼後者還有一線生機。
即便退一萬步來說,陳安孤身進入兇獸海,並且能夠規避掉全部危險,想要橫穿這人跡罕至之地,最快也要半年時間。
到時候聯合試煉都已經結束了,完不成任務是小,萬一因此讓孟問天失去耐心,到時候陳安可就真的變成了舉世皆敵。
所以,無論怎麼看,從離秋城走都是最好的選擇。
眼下陳安只能期盼著雲恨秋此刻還沒來到此地,自己能夠安然無恙的出城去往仙嵐宗。
沉吟間,陳安稍稍有些愣神,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名小女孩忽然慌慌張張的撞到他身上。
“對不起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女孩撞到陳安之後,臉上首先浮現出一抹驚恐之色,馬上跪在地上不斷給陳安磕頭,言語中甚至已經帶著幾分哭腔了。
陳安默默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一身補丁的粗布麻衣,頭髮亂糟糟的,腳上的布鞋也露著腳指頭,一看就知道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在外面過的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陳安自小也是這樣經歷過來的,因此自然不會難為小女孩,他甚至還十分溫和的扶起小女孩,細心的拍去她身上的灰塵。
只不過這一拍,衣服上的灰塵卻要比之前跪在地上沾染的灰塵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