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說罷,林寧突然驚訝的發現,他體內的聖氣好似覺醒了一般,變得熾熱。
我去,這聖氣怎麼回事啊!你別現在沸騰啊!而且怎麼還有種節節攀升的感覺啊!不是說儒道不昌,修煉困難嗎?
淦!林寧無語凝噎。
不過好在現在聖地還被封著,就算在聖氣再怎麼翻騰,也是於事無補的,現如今,林寧也就只能這麼給自己洗腦了。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這是何種看破紅塵,試生死為無物的人啊。
縱使有許多百姓不通文意,但是光憑這句話所帶來的氣勢,他們就能感覺到這句話中蘊含的力量。
“林大人這樣的人,憑什麼會死!他可是真正的聖賢再臨啊!”
林寧的存在,就像是黑暗的大周裡突然印進來的一束光,照亮了每一個人前進的道路。
這時,原本還待在人群中周全勝,突然泣不成聲,他握緊拳頭抵在唇前,死死地抑制住自己的哽咽之音發泄出來。
……
“方纔我說你是孬種,你可知道原因?”
“男兒握在手中的長劍,上保家國,下保百姓,而你卻拿著手裏的劍刺向自己的同胞,你說,我該不該說你是孬種?”
死不可怕,怕的是縱使死了,身前也沒有一件令人值得稱頌的事留在人間,而林寧這樣的人,縱使死了也會流芳百世。
他當初有多麼氣氛林寧甩他的幾耳光,現在就有多麼慶幸,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只怕是還在消沉度日,心中沒有一絲曙光可言。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姜明月喃喃的念出了林寧方纔所做的詩句,她的眼睛不免也有些紅。
“但那又如何呢?林愛卿,你可知道現如今的大周,很需要你這種人才啊,你為何就是不知道收斂,不知道韜光養晦呢?”
但不正是林寧的不知道收斂,幫他舌戰群雄,殺了羽化門的真人,才讓大周得到可以喘息的機會嗎?
姜明月愣愣的注視著鏡中林寧的身影,她雖是女兒身,卻有男兒心,她自問不屬於優柔寡斷的那一類人,但卻總是在林寧的身上破例。
一個人連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那這世上,怕是沒有什麼東西能再左右他的心了。
但是現如今,無論怎麼樣都好,他不能死。
姜明月招來何久,道:“傳朕口諭,此事到此為止,讓林寧回去,不准他再插手。”
“是。”何久應聲答道,隨後就帶著姜明月的口諭出宮了。
既然旁人不能阻止他,那就只能用皇權來壓制他了,姜明月道:“愛卿可不要怪朕,朕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
而這頭的林寧還在跟阜陽侯僵持不下,殊不知又一波絆腳石正在打包送來的路上。
那些文人聽了他的勸告,總算是不再擅自行動了,這下就剩下他好好發揮了!
阜陽侯這一代的風評差的很,已經被歸於十惡不赦行列了,但是呢惡人在骨不在皮,阜陽侯雖然壞的徹底,但他的表象卻還不錯,人長的威風凜凜,眉眼間帶著一股濃濃的上位者的氣質。
而且因為習武的緣故,光站在那就是腰背挺直,絲毫沒有佝僂之態,眼神也精神,光從表面看,誰能看出來,這貨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呢?
阜陽侯與林寧對視許久,突然道:“我倒是小瞧了你,是個漢子。”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林寧跟他站在敵對的位置上,他還是挺欣賞他的,畢竟這種視死如歸,有不牽涉他人的品質也不是誰都有的。
林寧聞言,不免抽了抽嘴角,這反派的腦子瓦特了吧,我都欺負到你家門口了,你就光看著無動於衷?甚至還有心情去讚美一個敵人??
在經歷過數次作死之路失敗之後,林寧恍然間覺得,現如今的氣氛有些不對勁,這阜陽侯不會是不打算殺他了吧?
林寧冷哼一聲問道:“少來這套,侯爺不會是不敢動手了吧。”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阜陽侯頗有耐心道:“林大人的表現著實令本侯很意外。”
一聽到阜陽侯清晰表達出來的意思,不僅是眾多文人鬆了口氣,遠在宮裏的姜明月也突然鬆了口氣。
就在所有人都感覺到慶幸的時候,林寧的一顆心簡直就要石化了。
“人人傳言,阜陽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簡直是個卑鄙可恥可恨的小人……”
林寧卯著勁把所有形容小人的詞彙全都說了出來。
“現如今,侯爺卻對我的挑/釁無動於衷,侯爺莫不是不如傳聞那般嗜血?”
話音剛落,阜陽侯爽朗的笑聲突然從嗓子眼裏噴了出來,這著實讓林寧沒有想到,瑪德自己都這麼罵他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該不會是聽不出來自己在罵他吧!
“虧得大人用這麼多詞來形容本侯,傳言雖說如此,但是跟我不想殺大人你,有什麼關係呢?”
“為什麼?”林寧忍不住問道。
阜陽侯又笑了一下,然後微微抬起了頭,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
“想起許多年前,本侯雖是侯爵,但是與燕京中的其他權貴也沒什麼兩樣,就連生了個兒子,也是資質平庸。”
“可直到我的女兒出生在這個世上,在她十歲時,一眼就被飛昇門的門主瞧出了修行天賦絕佳,而且還將她收爲了關門弟子,親自教導。”
林寧問道:“所以,你就開始飄了?”
誰知阜陽侯卻搖了搖頭,又道。
“非也,我雖歡喜於我的女兒得到飛昇門認可,卻也並沒有什麼旁的心思,可是有時候你越不想,那些外在因素就會逼著你想。”
“在我女兒被收入飛昇門的當天。我阜陽侯府的門檻簡直都要被踏破了,光是奇珍異寶就收了一籮筐,其中還包括產自西海的明月珠,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連宮中都沒有呢。”
“一樣連宮中都沒有的寶貝卻出現在我阜陽侯府,你能想象我當時的心情嗎?”
講到這時,阜陽侯的神色已經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