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何寶齊,何老頭次子何老二的大兒子,因為孃親是個縣城裏大戶人家的千金,於是常年住在縣城裏。他還有個弟弟叫何寶全,兩兄弟從來都是瞧不起老何家的人的,認為除了他們那個考上秀才了的阿爹,其他人都是泥腿子。
“哦,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何苗不甚在意地打了聲招呼,低頭忙自己的。
“你怎麼在鎮上?”何寶齊繞著何苗轉了好幾圈,目光從她的身上掠過,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深深淺淺的閃爍著,“你在城裏做生意?阿爺阿奶知道嗎?”
何苗直起身,險些撞到何寶齊的鼻子,眉頭一皺,一腳踩在何寶齊的腳背上,還用力碾了好幾下。
何寶齊痛得抽回腳往後跳,抬頭卻見何苗歪著頭,笑得燦爛,可下一瞬間,立刻收斂了笑容,轉身往恆源酒樓走去。
和掌櫃的接了地方,把做生意用的桌子暫時寄放在恆源酒樓的後院,掌櫃的還特意喊了店小二出來幫忙搬。
何寶齊雖然懊惱何苗不給他留情面,卻沒有惱羞成怒,從頭至尾都跟在何苗的身邊繞著,彷彿看到什麼新奇之物。
到了恆源酒樓後院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
“公子,這裏不是你可以進入的地方,請走前門。”後廚的小廝佇立在門口,宛若一尊門神。
恆源酒樓在鎮上的人脈有多廣,勢力就有多龐大,何寶齊不敢得罪,只好站在後門口,等何苗出來。
後門關上,藏在廚房裏的何苗走了出來,看向小廝:“走了嗎?”
“沒走,等著呢。”小廝答道。
何苗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那就讓他等著吧,我走前門了,明天見。”
說著,往前門走去,路過櫃檯,還和埋頭算賬的掌櫃打了聲招呼。
路過後院巷子的時候,何苗還特意看了一眼,只見何寶齊眼巴巴的等在後門出,若有所思的走開了。
回家做了午飯,送去給秦笙,特意交代他一定要等到她來接,纔可以離開私塾,除了他,無論什麼身份,無論什麼人,都不可以離開私塾。
秦笙忙問發生了什麼事,何苗沒有說,她只是隱隱有種危機感。這個何寶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送完午飯,何苗便往城門去了,在那裏等了一小會兒,便瞧見鄭俞趕著牛車從遠處而來,車上坐著的是回去做桌子的秦大山。
“大山。”
何苗喊了聲,唇角微彎,上前去搭把手,兩人合力將桌子從車上抬了下來。
桌子落地時的感覺和以往不太一樣,何苗下意識的往桌子底下看去,只見每跟桌子腳上都多了一個小小的輪子,而桌子的兩邊還多了推拉的扶手。
“這是……”何苗抬頭看向秦大山。
秦大山沉默的從懷中取出四個輪子,遞到何苗前面:“輪子。”
“這可好,以後收攤就方便多了。”何苗一合掌,笑彎了眉眼。
秦大山唇角微彎,推著車往家裏走。
“哦,對了,今天收攤的時候,我碰到何寶齊了。我總覺得他沒安什麼好心思……”何苗擰著眉,手指在唇上輕輕點著,“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他的目的是什麼?”
關於何寶齊,秦大山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自然談不上了解。不過……既然小姑娘如此擔心,那便查一下吧。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呢?”何苗的手指點啊點,腳步不知不覺的慢了下來。
沒有打擾何苗思考,秦大山一手推著車,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往家裏走。
想破了頭,都沒有想出來,何苗懊惱的敲了敲腦袋,一抬頭,發現已經坐在自家院子裡的石墩上了,秦大山正在給蒸彩虹饅頭的那張桌子安裝輪子。
“咦?你去恆源酒樓啦?怎麼不喊我?這麼多東西,累著了吧?”何苗疾步走到秦大山身邊,看著他將最後一個輪子安上,興奮的推了一下桌子,雖然木頭做的輪子推起來還是有些坎坷,不過,何苗轉頭看向秦大山,“果然輕鬆了許多呢。謝謝你啊,大山!”
這麼真摯的感謝讓秦大山一時有些錯愕,呆滯的表情逗得何苗噗嗤一笑。
聞得笑聲,秦大山的耳尖都紅了,還要強裝鎮定道:“來試試拼裝。”
何苗挑起了眉,這還能拼裝?
至今秦大山拔下新桌子的其中一邊的扶手,露出了裡面的鉤子,又將舊桌子已經打好鉤子的那一端扣上,兩張桌子無縫銜接。
何苗試著從另一頭推動一下,桌子動了起來。就這樣推著桌子繞了院子一圈,出了轉彎時需要扶著點,餘下的便只需要用點力氣了。
“真好!如此,日後便省事多了。”何苗笑彎了眉眼。
那言笑晏晏的模樣映在秦大山的眼中,竟是如此的靈動,向來波瀾不驚的心湖上,泛起了點點漣漪。
沒得到秦大山的迴應,何苗轉頭看向他,見他呆愣在原地,想了想,連走幾步,傾身抱了抱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謝謝你。”
秦大山渾身僵硬不敢動,一雙手更不知道要往哪裏擺,可心底的漣漪仍在繼續,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只是短短的一抱,表達了自己的感激後,何苗便鬆開了手,重新站直了身子,迫不及待的跑向廚房。
她要試著做一做準備了好些日子了的腸粉。
準備工作很多,秦大山紅著耳尖蹭過來幫忙,何苗也不客氣的使喚他做這做那。
等一切準備妥當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夫妻兩動身去接秦笙。
剛走到恆源酒樓門口,一道身影從酒樓門口的柱子後竄了出來,撲向何苗。
秦大山眉頭一皺,手疾眼快的攬住何苗的細腰側走好幾步,叫那身影撲了個空。
“哎喲……”、
那身影狠狠的摔倒在地上,痛得呻/吟了聲。
“何寶齊?”何苗聽出了聲音的主人,眉頭亦皺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何寶齊從地上爬了起來,摸著下巴被磕出血的傷口,面色鐵青:“你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