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無上舊日之主，真理終極歸於歡樂……”

    鑽入姜寧腦海中的畫面，是十二個黑影站在圓桌前，嘴裏不斷低語著這句話。姜寧看不清楚這些人的具體容貌，只能夠看到在圓桌前還有一尊雕像，他們正在向雕像祈禱？

    妄圖看清楚真相的姜寧，卻感覺自己的情況越發糟糕，整個人彷彿要成為這十二人當中的一員。

    【判定中……判定成功，源力抗拒效果生效，豁免極狂低語。】

    湛藍色的小字在姜寧眼前浮閃而過，如同清泉一般的靈感涌入腦海，姜寧的意識迅速從這幅畫面抽離。

    正在祈禱的十二個人影，此時不約而同轉頭看向了意識正在脫離的姜寧。

    只是依舊看不清楚他們容貌的姜寧，就這樣和他們對視著離開。

    “呼！”

    倒在地上的姜寧，如同嗆水一般清醒過來，大口呼吸著。

    望著自己的個人面板，如今血量值只剩下193點，源力值歸零。可以說現在隨便來一隻鬼怪碰一下姜寧，姜寧都得涼涼。

    “你……真殺死了垂淚天使？”

    蘇雨漂浮來到了姜寧面前，望著倒地不起的姜寧，滿臉驚訝。

    壓根就不指望姜寧能夠殺死垂淚天使，蘇雨只想著姜寧拖延時間，讓那些鬼神察覺到垂淚天使的異常，從而完成清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

    透過窗外看到那些正在朝著這裏抓取過來的血手，姜寧滿臉無奈。

    那些鬼神現在馬上就要過來抓人了，蘇雨還在這裏和他聊天，能不能先換個地方。

    “雖然很不想碰這個男人，但你肯定不是他。”

    嘆了口氣，蘇雨蹲下身子觸碰著姜寧的手臂，下一刻姜寧血量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與此同時姜寧的精神狀況在恢復到了穩定狀態。

    ‘真厲害啊。’

    感受著精神上傳來暖洋洋的感覺，姜寧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可以走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固然蘇雨現在一肚子疑問，但卻知道這裏不是問話的地方，在前面帶路說道：“跟我來，垂淚天使死了，那些血手過來的速度沒那麼快。

    從圖書館地下通道離開，出現在五百米外一處商城的服裝店中。

    “說說吧，你到底是誰？”

    望著站在窗前的姜寧，蘇雨總算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明明是圖知恩的外表，卻做著和圖知恩性格截然相反的事情，蘇雨不清楚姜寧是如何打破重置進入這個世界裏麵的，但他還是做到了。

    “一場意外。”

    不知道該如何和蘇雨解釋神域的姜寧，只能夠用意外這兩個字來一筆帶過。

    很顯然這個說法並不能夠說服蘇雨，她們嘗試過很多方法來打破重置，逃離這個令人絕望的世界，只可惜都失敗了。

    “你覺得這是意外說得通的嗎？”

    蘇雨抱著手臂搖了搖頭，審視著姜寧：“一個擁有著能夠殺死垂淚天使能力的人，進入這個世界會是一個意外？”

    所以在很多時候，姜寧都會覺得很奇怪，明明她們都很聰明，卻會被圖知恩給矇騙。

    “意外這兩個字，的確很難解釋清楚。但我本身對於你們並沒有什麼惡意，甚至想要幫你們離開這個世界。畢竟幫助你們，就是幫助我自己。”

    蘇雨盯著姜寧看了一會，忽而嫣然一笑。

    竟然有人會想要去幫助詭秘，蘇雨也不知道姜寧是怎麼想的，只不過……這個說法讓她能夠接受多了。

    “行吧，勉強相信你說的，那你想要如何幫助我們呢？”

    反問來一句的蘇雨，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這個世界重置的時間已經來到了一半，即使是你現在做出了和圖知恩截然相反的事情，圖知恩依舊還是會回來。”

    “我知道。我想要知道，如果我沒有出現的話，這個世界原本是什麼樣的？”

    姜寧知道自己遲早要和圖知恩本人撞上，所以這個世界有兩種結束的方法。

    其一是按照圖知恩原本的做法，徹底將安宸希等人變成十首詭秘，也就是系統一開始給出的……擊碎圖朵朵的絕望。

    只是擊碎絕望的方法遠不止一種，這也是姜寧逐漸發現的事情，殺死罪魁禍首圖知恩，也能夠擊碎圖朵朵的絕望。

    “什麼樣的……時間過去太久，我都記不清楚了。我只記得，我是怎麼死的。”

    蘇雨輕笑了一聲，半晌後搖了搖頭：“我一開始遇到圖知恩的時候，我認為他溫文爾雅，知書達理。我和他有著說不完的話題，同樣也有聊不完的未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不，應該說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爲了殺死我。”

    “有一年的情人節，也就是重置世界過兩天的時間。他會盛情邀約我，說他已經離婚了，想要在摩天輪上對我求婚。”

    “也就是哪一天，我看到了垂淚天使的面容，以及圖知恩穿透我胸膛的手。”

    聽到這裏的姜寧，沉吟片刻問道：“也就是說，那個時候逇圖知恩，就已經是非人存在了？”

    “非人這個詞不是很適合他，應該說是……詭秘。”

    頓了一下，蘇雨抿了抿嘴：“我的記憶並不完全，我沒有成為詭秘的記憶，只能夠使用詭秘的力量。但我依稀記得，圖知恩和永恆源力有分割不開的關係。”

    “永恆源力背後的力量，我不知道是誰，可他們信奉歡樂。”

    當蘇雨提到歡樂這兩個字的時候，姜寧又想到自己陷入失控邊緣的時候，正在祈禱的十二黑影。

    而且，歡樂這兩個字，給姜寧的印象極其不好。提到歡樂這兩個字，姜寧率先想到的，就是殺戮小丑的歡笑樂園。

    揉了揉眉心的姜寧，望著蘇雨問道：“你和白輝夜的關係，好嗎？”

    “你認為呢？”

    似笑非笑地看著姜寧，蘇雨抱著手臂：“看來你真不是圖知恩偽裝的，不然也不會問出這種……問題了。”

    聞言姜寧直接納悶了，他這麼問有什麼毛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