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見棺材不落淚
翌日,秦軍帳中接連有人生病,很多平時身體很棒的大小夥子,也紛紛倒下了。
趙嬰知道後,第一時間讓軍醫過去醫治,誰知那軍醫很快就從生病的軍帳中出來,沉著臉來到他面前,“公子,事情怕是不妙。”
趙嬰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好。
這個軍醫醫術很高,在軍中攢了不少給士兵治病的經驗,很少看到他這樣為難。
“說!”
趙嬰也不含糊,看著對方的眼睛,心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大不了,又是一場瘟疫。
不過,他覺得這次跟瘟疫沒有關係,倒是跟羯族人不斷的侵犯有關,莫非……
他還在亂想著,那軍醫就道:“是中毒,剛纔我看了看,是一種可以透過接觸下到人身上的毒藥。”
中毒?
趙嬰本呢共的問道:“他們接觸到了什麼?”
“羯族人的東西,應該跟昨兒打架有關,這次中毒的有上百人,幾乎都是昨日的先鋒軍中的兵。”
軍醫還沒說完,就見趙嬰已經起身,前往軍帳裡去了,他趕緊回頭跟上。
這毒藥跟中原的毒藥不同,是一種異域的藥,應該是羯族人專門用來對付他們的。
他剛纔用了好幾道解毒的藥,都不見效,眼看士兵們的情況越來越厲害了。
贏嬰公子一向最有主意了,希望這次他能想出辦法來。
哼,原來打架都是幌子,真實用意是來給他們秦兵下毒的,趙嬰一想到對方居然這麼陰了自己一道,心裏就氣得慌。
真特麼是玩鷹的倒是讓老鷹給啄了眼了。
一路煩躁,很快來到了得病最多的一個軍帳裡,進來後就見一地狼藉,士兵紛紛痛苦的趴在大通鋪上,各人的頭頂上都放了個痰盂,用來讓他們嘔吐。
“剛纔我給他們服用了催吐的藥,希望能讓他們多少吐點東西出來。”
軍醫進來後,見趙嬰神色難看,連忙湊上來解釋。
誰知,趙嬰猛地回頭瞪了他一眼,怒道:“糊塗!”
他們又不是吃東西吃進去毒藥,而是透過接觸傳染,只能服用解毒湯藥,怎麼能催吐呢?
將這個最簡單的原理跟對方說了後,對方臉上立刻下來汗了,他哭喪著臉,道:“公子,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剛纔都跟公子說了,解毒的藥他餵了好幾種,但是不管是,又怕耽誤了眾人的敗病情,這才本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給他們催吐看看。
“行了,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趙嬰若不是看在對方也勞苦功高的份上,非得治他一個庸醫之罪。
不過如今軍中眾人毒性爆發,正是需要軍醫的時候,雖說他沒辦法,但是給自己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對方擦著汗出去後,他才蹲下身子,挨着問那些人的反應。
從他一進這軍帳,眾人就知道贏嬰公子來了,但是如今誰也沒有力氣起來行禮,只能癱在地上抱著痰盂吐個沒完。
“公子……肚子疼……火燒火燎的……”
“公子見笑了,屬下……感覺腸子都要斷了……”
“真難受啊……”
好幾個人跟趙嬰說自己的感受,從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們在自己面前已經很是隱忍了。
趙嬰心裏一陣動容,忙點點頭,低聲道:“你們暫且忍耐,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給你們解毒。”
說完,他忽的從地上起來,緩步出了軍帳。
但是他沒有走遠,只在軍帳後頭,開始呼喚系統。
“系統,可有針對他們身上毒性的藥?”
剛纔他就已經將系統喚醒了,如今在他看那些人的症狀時,系統也是知道的。
但對方那陣機械音卻遲遲不響起,就在趙嬰幾乎沉不住氣時,腦中一陣熟悉的機械音,卻幾乎氣的他想罵人。
“宿主,系統暫時還沒有錄入這種毒藥,這毒太稀有了。”
說完這話後,就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像是宕機了似的。
我……
趙嬰緊緊地咬著牙,心裏大罵系統不靠譜。
就在這時,項羽沉臉過來,手裏還提著個身形瘦小的男人。
看見他後,項羽大步流星過來,一把將那男人摜在地上,然後給他行禮道:“公子,屬下逮到一個羯族的探子!”
說完,恨恨的等著那個人,那人雖然沒多大力氣,手爪子倒是挺厲害的,居然在他手背上撓了好幾道。
跟個娘們似的。
趙嬰沒看見他手背上的傷,眼神犀利的盯著那個探子,忽然鼻尖動了動,眼神陡然變得複雜。
那人抬眼看向趙嬰,瞬間就被他那雙眸子嚇壞了,忙低頭下來,不敢跟他對視。
但趙嬰豈肯放過他?
如今他一聽見羯族這兩個字,都想殺人。
媽的,下毒害了他幾百個兄弟……
“你不是羯族人。”
對方雖然穿著羯族的服飾,臉上也抹的亂七八糟的,但他身上並沒有羯族人特有的那種味道,氣質也有點奇怪,趙嬰的話並非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果然,那人身體一陣顫動,飛快的抬頭掃了他一眼,又低頭下去了。
趙嬰站著,所以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能聽見他嘴裏嘰裡哇啦的說著話,似乎跟羯族人的口音差不多。
但自己聽不懂羯族話,任憑他胡亂說,自己也是分辨不出的,這不算什麼。
項羽正單手捂著另一隻手的手背,聽見趙嬰這話後,疑惑地看向那個人,見他嘴裏在胡說八道,抬腳一腳踢過去,“說!你到底是哪兒人?”
公子既然說他不是羯族的,他就肯定不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項羽如今對趙嬰的話,已經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
那人被踢得身子歪到了一邊,捂著生疼的胯骨,臉上現出猙獰的神色,嘴裏嘰裡哇啦的說的更急了。
“還裝是不是?”
趙嬰根本不會被他這小兒科的把戲騙著,冷笑著盯著他的眼睛,“你以為你一直裝,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說完,對方眼底露出一絲驚恐,很快便是一陣空洞,只顧胡亂發出一些怪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