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公子早有安排了
別人不認識,但是押送那些人的,則是大秦的猛將王翦。
“讓陛下受驚了,都是臣看護不利!”
王翦一來就謝罪,神情懇切眼神悲壯,直看得胡亥一臉懵逼。
“王翦,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怎麼知道陛下在這的?”
他記得,當初韓信跟自己說過,這件事陛下只跟他跟一個叫蒙恬的說過,剩下的就是自己了,王翦他一直駐守在南邊的邊關營,怎麼忽然之間趕到這來了?
韓信臉色也很是不好,他一向比旁人聰慧,見趙嬰一臉氣定神閒,這才隱約覺得有些不安。
今天的事,超出自己控制的地方太多了。
是實情忽然湊巧了,還是胡亥公子有事故意沒跟自己商量,還是主公……
他不敢往下想了,偷偷拿眼睛去看趙嬰,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根本沒再看過他。
“公子莫非忘了,這個地方,屬於臣管轄之地啊。”
王翦微微側頭看了胡亥一眼,對方眼珠一轉,神色間露出一絲恍然大悟,之後眉頭便皺得更緊了。
大秦的領土太廣,這個地方正是咸陽城外跟南方邊陲的交接,因為此地距離咸陽近,所以他一直想當然的認為隸屬護城軍營管轄。
殊不知,此地是王翦負責鎮守的南方的最北邊,這次贏嬰公子和陛下等人過來祈福,在這祥雲寺出了事,王翦罪責難逃。
趙嬰笑著看了看王翦,“王將軍不比自責了,此地多是南蠻之徒,他們性情彪悍,非我華夏兒女所比,你看護不到也是有的。”
“多謝公子替屬下說情。”
王翦神色激動,回頭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人,對嬴政道:“陛下,剛纔臣已經查清了,爆破就是這些人引起的,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您在此祈福的訊息,就膽大包天的想來行刺。”
雖然炸藥是趙嬰最先拿出來的,但是他既然讓這東西面了世,還給各大軍營都送去了些,所以這裏能出現炸藥,也不能全怪在趙嬰身上。
嬴政臉色好看了些,有些讚許的看著王翦,“這些人的來歷,你可查清了?”
他這一生,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役,就連坐上皇位後,也經歷了幾次險之又險的刺殺,對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只是,平時刺殺他的都是身上帶著功夫的,而這次卻男女老少都有,看起來一多半都是給人打掩護的,嬴政眼底現出一抹複雜的光。
王翦也有些心寒,他雖然在軍營歷練了這麼久,磨礪出了一副堅硬心腸,但是當看到這裏頭還有十幾歲的孩童當掩護,心裏還是有些不忍。
不過行刺陛下,這是死罪,容不得他心軟。
想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王翦看著嬴政,目光堅定,道:“陛下,其實贏嬰公子他早就有安排了,知道您在這裏祈福,擔心有異心的人會來搗亂,所以纔給屬下去了書信,讓屬下連夜帶著一支精銳兵將前來護駕。”
嬴政點頭,眼神讚賞的看了看趙嬰。
胡亥看了這目光,心裏十分不服,但是看到眼前這清靜,他張了張口,還是沒說話。
此刻他的臉上有些熱,都怪剛纔他沉不住氣,居然上來就告了那個贏嬰一狀,這回被打臉了。
但是……
想到自己也是因為訊息掌握的不準,所以纔對贏嬰屬於防範的,所以立刻扭過頭去,惡狠狠地看了韓信一眼。
若不是當著這麼多人,他一定要抓著對方的領子問問,為何要騙他。
哼,裝的還真像,他怎麼不去當戲子呢?
此刻韓信也有苦說不出,知道自己被主公懷疑了,如今胡亥公子也誤會自己,他真是兩邊不討好了。
腳步悄悄往旁邊挪了挪,主動跟胡亥拉開了一段距離。
但願自己剛纔太敏感了,說不定主公並沒懷疑到他身上去。
畢竟他跟著主公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什麼異心,除了上次陛下出遊,他曾勸主公放任陛下在外頭,勸他趁機會奪了權。
那件事之後主公雖說對自己有些不滿,但事後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更何況,他跟胡亥的一切往來,都做的很隱蔽,不是送密信去他府上,就是約在咸陽城中的酒樓,根本不會被人發覺的。
再說了,就算被人發現了書信,那也不是自己的字跡。
就在韓信心裏胡思亂想時,王翦說完了外面的爆破的真相,依舊秉著自己一個將軍的指責,認真道:“陛下,總歸是屬下無能,讓陛下受了驚,於情於理都該屬下受罰!”
他這人就是這樣,賞罰分明。
趙嬰看著他這倔強的樣子,微微搖頭嘆氣。
自己剛纔都替他開脫了,何必呢?
不忍見老實人受罰,他回頭對嬴政說道:“大伯,王將軍這一路趕來辛苦了,聽說路上光馬匹就跑死了好幾匹,這樣的忠臣良將合該賞纔是,不然……恐寒了諸位將士們的心吶。”
他說的言辭懇切,在情在理,嬴政認真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胡亥心裏登時像是冒出一團火似的,燒的他難受。
忍不住輕聲吐槽了句,“哼,慣會拉攏人心……”
這話說得不輕不重,正好被趙嬰聽見。
“胡亥公子,您將替陛下提前部署安全一事,說成拉攏人心?”
趙嬰立刻懟了回去,聲音讓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果然,嬴政臉色當時就不虞了,沉眼掃了胡亥一眼。
他早就知道,這個兒子跟贏嬰不對付,沒想到當著自己,還敢打嘴上官司。
胡亥當時就被噎住,氣呼呼的看向趙嬰,心知自己這回在他身上又討不到便宜,這才生生的扭過頭去,作罷了。
由於二人之間這個小插曲,所以場面有些尷尬。
嬴政沉眼在眾人身上打量了一圈,之後眼神才落在那書信上。
“這書信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話說完,一直低著頭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韓信,也忍不住抬頭看去。
趙嬰淡淡的走到嬴政面前,語氣平淡無波,“大伯,這書信不是我寫的。”
他的字跡,對方也認識。
而且,由於他字型太過於豪放,還曾經被對方提點過幾句。
當然,他剛纔也一眼就認出了那字跡,想到自己身邊人居然還有栽贓的心思,心頓時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