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沅偽裝了一番，偽裝成衣蛾少年就和平垣進到了青樓。

    說實在的，裡面的空氣實在是不好聞，各種氣味的胭脂味都向鼻尖衝來，初沅忍不住的皺了皺鼻子。

    “你還好吧。”平垣問道。

    初沅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他們剛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就有兩個姑娘來到他們的身邊，臉上掛著妖豔的笑容，舉止投足中風情萬種。

    “兩位公子看著面生，需要奴家陪著你們嗎？”

    兩個姑娘都穿的有些暴露，平垣一直垂著眸子盯著眼前的茶杯，面對女人的問話，他理都沒理。

    反觀是初沅表現得挺正常，“不用了，我們只是聽說今晚有花魁表演，所以就來看看。”

    姑娘一聽他們是爲了花魁而來，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我們這的花魁可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呢，你們瞧瞧還行，要是想做其他事情，嘖嘖...”

    姑娘的話音莫名，這初沅有些好奇了，但她們也不等初沅繼續詢問，就扭著腰離開了。

    初沅也沒追著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兩個人在這四周環顧了一圈，就發現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

    已經十歲的如夢此刻是一身男孩的打扮，她在青樓裡當跑腿，只要有人招呼一聲，她就麻利的趕緊給客人上茶倒酒。

    小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初沅能感受到如夢那輕快的心情。

    “上茶。”初沅喊了一聲。

    如夢遠遠的聽見客人的聲音，趕緊跑到初沅的面前，給她上好了茶然後立在一旁等待著其他人的傳喚。

    恰好這時，花魁出來了，廳內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在執著於桌上的茶水，都是目不轉睛的看向臺上的人。

    初沅也趁著這個機會，對如夢招了招手。

    “公子，你有什麼吩咐。”如夢問道。

    “你怎麼會來這裏？”初沅試探性問道。

    剛纔如夢過來的時候，可清楚的看清了平垣的臉，可是她卻神色平靜，就像是不認識他們一樣。

    如夢歪歪頭，“你們是？”

    “我們是你母親的朋友，自從你母親出事之後就一直在找你的下落，沒想到在這瞧見你了。”初沅邊說著便觀察如夢的表情，發現她臉上除了疑惑在就是不解。

    “我沒有母親，我是個孤兒。”如夢拘謹的說道。

    自己印象中並沒有關於母親任何一點影子，可面前的這兩人看著也不想是騙子。

    畢竟，她一個在青樓跑腿的下人，有什麼值得別人騙呢。

    “哦，這樣啊，那應該是我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啊。”初沅充滿歉意的說道。

    果然如此。

    小時候的事情，忘記了。

    大概是母親的死讓她受了刺激，所以忘記了一切，輾轉來到這裏。

    願夢真人不記得了，但潛意識裏的小如夢卻記得。

    固執的等待母親醒來，給自己編織了一個美好的夢境。

    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個心境。

    應該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了。

    從青樓出來之後，初沅就在對面的客棧住下了，這裏可以很好的看到青樓那邊發生的事情。

    這裏的日子看上去非常的平靜，他們在這住了這麼多天，發現如夢每天干的事情都是一樣的。

    天未亮就起，又在夜深後休息。

    也不知道那麼弱小的一個小姑娘是怎麼熬過來的。

    如夢雖然每天在青樓裡跑上跑下，但是初沅發現，她在這是真的很開心。

    平垣自然也看的出來，如夢沒有不開心，他很疑惑，“這裏能有什麼然她產生心魔的。”

    “都說是心魔了，自然是非常沉重的，再看看吧。”

    “而且快了。”

    初沅有種預感，願夢真人的心魔，和青樓裡的某個人有關係。

    她有心阻止，但是徹底解除心魔，必須面對過去。

    只能讓當年的事情在重現一遍。

    第九天時，對面的青樓嘈雜起來。

    那邊的說話聲音不小，初沅站在樓上就聽見了在說什麼央娘死了，昨天晚上自殺了。

    央娘就是青樓的花魁。

    在這幾天裡，初沅他們對青樓的人知道的差不多了。

    那花魁一直都是賣藝不賣身，算的上在這青樓中是獨一個的。

    昨天晚上有客人喝醉酒闖進央孃的房間，試圖侵犯她，央娘不忍受辱就自殺了。

    如夢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就鬧了起來，還被老鴇打了兩巴掌，說她吵什麼吵。

    “央娘不會自殺的，她不會的。”如夢叫嚷著，情緒非常的激動，“她很堅強的，不會想不開的。”

    整個青樓裡，如夢就和央孃的關係最好，央娘是唯一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人，知道她掙錢不容易，在青樓掙的錢多，其他地方沒有錢掙，，也不願意讓她陷入危險裡，所以一直幫她隱瞞。

    時不時還幫她掙點錢。

    央娘總說再過兩年存好錢，就帶她就離開青樓，或許被侵犯央娘會痛苦絕望，但不會想不開，因為她的希望在遠方。

    如根本就不會相信老鴇的說辭。

    “媽媽，央娘真的不會自殺，這件事一頂有其它緣故，你一定要查清楚啊。”

    她眼睛泛紅，緊緊地扎住老鴇的胳膊，想要讓她好好查查央孃的事情。

    可老鴇卻直接甩開如夢的手，神情厭惡的說道，“現在人都已經死了，我還能怎麼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在說了。”

    如夢不敢置信的看著老鴇，這一條人命在她這為什麼就可以這麼輕易的被揭過去。

    怒狠狠的說道，“你要是不查我就去報官，我就不信出了人命官府還能坐視不理。”

    說完之後就想要往外走，但是老鴇的一個眼神，旁邊出現幾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擋住瞭如夢的去路。

    “你這小兔崽子，還真的忘了你是吃誰的住誰的，你要去報了官，那我這還開不開了，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安穩穩的幹你的活，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最後在說一遍，央娘，就是自殺的，你給我記住了，要是你敢在外面亂說一句話，小心你的命。”

    老鴇的警告在如夢的耳邊炸開，但她越是這樣，如夢就越加覺得央孃的死是另有原因。

    “她都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忍心看她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