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朱允炆當然是沒有離開坤寧宮。

    當然，朱允炆和馬恩慧之間是純潔的，就馬恩慧這個身體狀況，肯定是什麼也做不了的。

    其實呢，這樣做，本來是不合禮節的。

    在明朝，按照傳統宮廷禮儀，皇帝和皇后初次同牀共枕，要有一系列的手續，要下聖諭，還要有專門負責皇家事物的禮儀官，把這件事記載下來。

    幸好，朱元璋是個草根出身，他對這些宮廷禮儀，向來不那麼講究。

    既然有朱元璋“珠玉在前”，朱允炆自然也可以仿效先祖了，對這些繁文縟節的東西，全部省略，能簡則簡。

    說真的，就算讓朱允炆按禮儀來，他也是既不肯，又不會。

    朱元璋駕崩的太突然，沒教朱允炆多少禮儀上的東西，而朱允炆的前世縱然是一名歷史學家，但對於這類宮廷禮儀的細節，也不可能是全知全能的。

    再說，宮廷禮儀裡很多東西，實在是過於猥瑣，朱允炆根本就不打算遵守。

    比如皇帝和妃子洞房，竟然有值守的太監或者宮女，在外面公然監聽，然後將聽到的細節向禮儀官彙報，禮儀官再加以記錄。

    這在現代人穿越過來的朱允炆心裏，是明晃晃的侵犯個人隱私嘛，當然不可能允許他們那麼做。

    還有比如皇帝半夜起來尿尿，都得有太監迎接帶路，還要大聲廣而告之，陛下起來尿尿了。

    朱允炆覺得這是吃飽了撐著，這種無聊的禮儀，也要廢除掉。

    這一夜，朱允炆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要知道，平常的朱允炆，每天夜裏都在批閱堆積如山的奏摺。

    朱元璋廢除了丞相，實行六部制，但把最終審批權都攬在自己手裏，每天的奏摺看都看不完，還要在凌晨五點，就準時起來上早朝。

    可以說，朱元璋的突然駕崩，一定程度上，是被自己給累死的。

    朱允炆做了幾個月的皇帝后，淚流滿面。

    就算在穿越前，他小時候也沒有天天通宵都做不完的作業，做歷史學家時，也沒有夜夜都徹夜翻譯古代文獻。

    現在朱允炆已經把早朝時間給推遲到凌晨7點，這樣比較符合人體的生物鐘。

    即使如此，他每次看到山一樣多的奏摺，都有一種癱瘓的感覺。

    多批幾封奏摺，簡直想要嘔吐了。

    什麼雞毛蒜皮的無聊小事，事無鉅細，下面的人都一併彙報上來。

    甚至連任命一名縣官，都要透過朱允炆來批准。

    所以，朱允炆正在籌劃，建立內閣。

    在原本的歷史中，內閣在朱元璋時期已經初見雛形，明成祖朱棣時期正式建立，開始只是類似秘書處一樣的機構。

    但是到了正德年間，三楊輔政的時代，內閣已經權力滔天，甚至隱隱有碾壓皇權的態勢了。

    朱允炆計劃中的內閣，要直接跳過秘書處階段，進入輔政模式。

    當然，朱允炆不會給內閣那麼大的權力，免得自己將來凡事都作不了主，還要受內閣的鉗制。

    此刻，朱允炆一邊閉著眼睛假寐，一邊在考慮內閣的人選問題。

    歷史上明成祖朱棣的內閣，有解縉、胡廣、楊榮等人，皆是天下名士，這些人都可以為自己所用。

    而方孝孺為天下名士之首，這個人必須要進內閣的。

    黃道周等人，在朱允炆的記憶裡，其實才能有限，在靖難之役中完全是拖後腿的。

    但是這些人素有名望，也是必須加入內閣的人選，至於他們的坑爹建議，自己不聽就是。

    很快，朱允炆心裏就有了一份大概七到九人的內閣人選名單。

    但是朱允炆列完名單後，立刻啞然失笑，這些人中的大部分，現在都不在自己的麾下。

    尤其是朱棣那邊的人，自己總不能強行去挖過來。

    所以，這件事只能先放在一邊。

    朱允炆伸了個懶腰，突然發現身邊的人，有些異樣。

    馬恩慧的呼吸聲，非常急促，根本不像是睡熟的樣子。

    敢情這丫頭過於緊張，根本就沒有睡著。

    朱允炆微微一笑，直接將馬恩慧的臉扳過來，對著自己。

    那小臉清新脫俗，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起伏，一動一動的，看起來分外清純可人。

    朱允炆調皮地道：“裝睡很累的，如果你真的睡不著，和朕聊聊天可好。”

    馬恩慧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她知道自己裝睡的事已經被揭穿了。

    她羞澀地道：“陛下，臣妾覺得有點冷，睡不著，能否給臣妾換床厚的被子。”

    朱允炆一看就知道，馬恩慧此刻正在發汗。

    發汗的時候，身體表麵在出汗，五臟六腑卻覺得冷，正是病情能否好轉的關鍵階段，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馬恩慧受涼。

    問題明朝宮廷的繁文縟節很多，你想換個被子還不能自己起來換，得通知當值的宮女或者太監，然後她們還得去內庫取被子，被子還得經過詳細的檢查。

    等到被子來，黃花菜都涼了。

    朱允炆可不想走這麼麻煩的程式，他笑道：“朕這就給你換。”

    他壓根沒有給馬恩慧換被子，而是直接將馬恩慧抱住，笑道：“有朕在，還需要什麼被子，朕的懷抱不暖麼。”

    馬恩慧的心跳，瞬間加快了數倍。

    她身上只穿著薄薄的衣物，被朱允炆這樣攔腰抱住，幾乎是等於肌膚相觸。

    瞬間，馬恩慧心神迷醉，思緒恍如飛往太虛幻境，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

    人生之中，能有什麼比被愛人緊緊擁抱，更幸福的事情麼。

    馬恩慧看起來身材纖小，但卻是凹凸有致，該有的全都有，蜂腰盈盈一握，雙峰跌宕起伏，並不是那種身材單薄的平板少女。

    連朱允炆抱著她，都忍不住心猿意馬，感覺全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

    但朱允炆知道，現在馬恩慧的身體狀態，還不允許兩人發生些實質性的事情。

    馬恩慧現在才從剛纔的迷醉中緩過來，急促地道：“陛下，臣妾病體未愈，怕傳染給陛下啊。”

    朱允炆笑道：“朕乃真命天子，百毒不侵，你好好睡吧。”

    馬恩慧嗯了一聲，這次真的閉起了眼睛，全心享受著這種幸福。

    朱允炆也是閉起眼睛，全身心享受佳人在懷的幸福感。

    這一夜，是如此的幸福與靜謐，兩人只願此生剩餘的時光，都盡如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