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打針
聽完陳見銀的敘述,陳紅棗心裏大致明白了。
鬧了半天,原來是陳慄慄想要從她這裏拿到錢,可惜陳慄慄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這一次,她可不會輕易讓她佔到便宜。
陳紅棗走進病房,慢悠悠開口:“聽說你摔倒了?你沒事吧?”
陳慄慄眼珠子滴溜溜轉悠了一下,沒想到她來得這麼快,那她是不是應該表現出孱弱的樣子,好跟她訛錢呢?
她剛哎喲哎喲地叫出聲,陳紅棗卻比她先開口:“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身體很不舒服?很痛苦?需要在床上靜養?”
陳慄慄忙不迭地點頭,她雖然不知道陳紅棗想幹嘛,不過,眼下裝病是必須的。
陳紅棗轉到她面前,目光直勾勾盯著她,臉上笑眯眯地說道:“爸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其實我也擔心,你的身體會不會受到傷害,所以,一會兒我就請醫院裏最好的醫生來給你檢查。”
陳慄慄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陳紅棗會這麼好?她不會耍什麼心計吧?她暗暗提防。
“不用了,我不需要,就這樣躺著就行了。”
陳紅棗一臉擔憂,“那怎麼行?你先等等,我這就去請醫生來給你做檢查。”
說完,陳紅棗匆匆跑出去,沒多久就領著醫生進來了。
陳慄慄不得不打起精神坐起來,臉上帶著幾分勉強,“醫生,我身體不舒服,你就讓我一個人在病房裏休息吧。”
醫生抽出一根極粗的針,聞言用眼角的餘光看了陳慄慄一眼,“那可不行,萬一你在我們醫院出了問題,誰負責任?你既然進了我們醫院,就得服從我們的安排。”
陳慄慄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根粗針筒,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這……這是什麼?醫生,你不會要用這玩意兒給我打針吧?”
醫生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可這笑意在陳慄慄看來,卻有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陳慄慄同志,你別怕,這針雖然粗,不過也就痛那麼一會兒功夫,來,你下床來,把褲子脫下來。”
陳慄慄剛要掀開被子跑路,陳紅棗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慄慄,來都來了,還是先打一針吧。”
“不了不了,我突然覺得自己沒什麼事,還是別打了。”陳慄慄的聲音都在顫抖。
比起錢,還是身體更重要,她可不想假戲真做。
陳紅棗一臉的不放心,“真沒事?”
陳慄慄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真沒事,我已經全都好了。”
“那……住院費,醫藥費,還有那個什麼精神損失費呢?”
“全都不要了!”陳慄慄滿臉堅決。
陳紅棗欣慰地笑了,“那就好,那現在就辦理出院手續吧。”
從醫院出來,陳慄慄陰沉著臉,慢吞吞跟在陳紅棗後面。
要是能的話,她現在就恨不得一口咬斷她的脖子,已解心頭之恨。
路過一家賣麻花的小店,陳紅棗停下腳步,去買了幾根大麻花,然後遞給了陳慄慄。
“麻花挺好吃的,你帶回去吃。”
陳慄慄板着臉,語氣尖銳,“誰要吃這種便宜東西?不要!”
陳紅棗這會兒倒是很有耐心了,“孕婦半夜容易餓,餓了之後喜歡找東西吃,你現在暫住在我孃家,晚上要是自己不準備點吃的,等你餓了可沒人管你。”
陳慄慄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於是陰沉著臉接過麻花。
回到家,吳桂芳見人回來了,明顯有些錯愕,她上下打量了陳慄慄一眼,喜出望外,“慄慄你沒事了?”
陳慄慄陰沉著臉回到屋裏,用力關上了門。
陳紅棗笑著說:“娘,你別理她,反正她再住六天就走,這六天裡,你就尋常對她,她要是有什麼需求,會自己提的。”
吳桂芳答應了一聲,不過還是有些摸不透陳慄慄的心思,“紅棗,你說慄慄她是不是不想我們這兒住啊?我總覺得她看上去不太高興。”
陳紅棗心裏想,不在這兒住那就更好了,她可沒義務哄著她。
“娘,你想多了,陳慄慄一直就這個脾氣。”
吳桂芳一想,覺得也是,畢竟以前在村裏時,陳慄慄就不喜歡他們。
陳紅棗又吩咐了幾句,隔著門對著陳慄慄喊了句:“慄慄,我先回店裏了,有什麼事娘會告訴我的!”
言下之意是,別再故意鬧事了,否則她第一個就會知道。
陳慄慄嘴裏小聲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敢太大,怕陳紅棗聽到。
等陳紅棗走了以後,陳慄慄開啟麻花,狠狠吃了一口,別說,還真香!
陳慄慄回到店裏,繼續守著店做生意,老鍾忙到一半,拿著一個本子來給陳紅棗看。
“你看,這是這個月店裏賣出去最多的山貨。”
陳紅棗接過本子,這是她這個月交代給老鐘的任務,讓老鍾統計一下,然後她再研究一下,城裏人的喜好。
陳紅棗看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問老鍾,“為什麼臉盆賣得是最少的?”
她記得上個月,臉盆還賣得挺多的。
老鍾指了指隔壁,“我聽說,前面一公里的地方,搬來了一個新雜貨店,人家也賣臉盆,不過價格比我們的要便宜。”
陳紅棗沉不住氣了,“走,跟我過去看看。”
之前整條街都都只有她這一家雜貨店,不過自從她的生意紅紅火火之後,現在其他店也多了起來,她一直專注自己的生意,倒是沒注意到其他店的狀況。
長街盡頭,的確是有一家新開的店鋪,店裏賣的也是山貨,陳紅棗仔細看了一遍,驚訝地發現,對方賣的東西跟她店裏的幾乎一模一樣,甚至連最近的竹筍也都有。
陳紅棗不動聲色,抬頭看向開店的人,發現是一個年輕男人。
“你要買什麼嗎?”他熱情地過來問。
看來這人是店主,陳紅棗自我介紹,“我是紅棗雜貨鋪的老闆,聽說這邊又開新店了,就過來拜訪一下。”
男人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露出了笑容。
“我叫陳飛,我知道你,我跟你是鄰村的。”
陳紅棗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也正常,畢竟鄰村的人,除了孫興釗,她誰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