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疼,我疼!
這一刻,縱然此前經歷過千次萬次,可卻仍然讓她所有的偽裝全部破功。
心口的千瘡百孔,讓洛芷忍不住淚如雨下,所有的委屈,痛苦,讓她忍不住哭出聲來。
可她的哭聲卻讓蕭煜寒心中的怒火燃燒的更加旺盛,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狠銳的目光死死的瞪著她。
之前在拘留所裡,她的腹部被打後始終刺痛難忍,加上後來不斷的受涼受刺激,此刻小腹的位置就如同被火從內而外的灼燒一般。
痛苦讓她的汗水如黃豆般大小的顆顆滴落,打在沙發上,弄溼蕭煜寒的衣服。
可他將她的所有感受視而不見,就這般發泄著,一次又一次。
洛芷甚至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記得中途昏昏沉沉的她昏睡過去幾次。
直到天已經微微擦亮,再睜開眼,她衣不蔽體的躺在沙發上,碩大的別墅一個人都沒有。
蕭煜寒走的時候,在茶几上給她留了字條,洛芷醒來後一眼看到,可上面的留言卻讓她如置地獄。
——賤人到什麼時候都賤的讓人噁心,昨晚我很不滿意,小雜種的命,你另尋他策吧。
“呵呵……”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冷笑,洛芷將那紙條撕的粉碎向上一揚。
果然啊……蕭煜寒從來不會給她一絲的憐憫,他只會一次又一次的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推向絕望。
王嫂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來,不給她任何的間歇。
“夫人,小少爺今天還沒醒,高燒一直不退,大夫說如果在不繳費的話,就不能佔着床位了,您什麼時候回來。”
蕭煜寒連骨髓都不願意檢測,自然也不可能給她錢。
“王嫂,你現在就給你轉過去,你先去辦理住院,剩下的我在想辦法!”
過完,洛芷將銀行卡里僅剩的三萬塊錢發給了王嫂,這是她做家教賺的一些。
這麼多年蕭煜寒對這個家不管不問,和子言的所有花銷幾乎都是她自己負責的,也沒有多少的存款。
想到蕭煜寒這條路行不通,洛芷起身洗了個冷水澡,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去了洛家。
當初,她就是爲了給母親換取醫藥費,所以答應了替洛家聯姻,如今,只要能救子言,讓她拿什麼做交換她都願意。
可事情哪有那麼順利,多半都是事與願違。
洛芷拖著幾乎快要碎掉的身體,用意念支撐著自己來到洛家,拼命的敲門,拼命的喊人。
過了許久,大概是裡面的人嫌煩了,才終於開啟了房門。
此刻正是大早,這一家人正在用著早餐,洛父洛國良和他的二婚妻子楊寧,以及兩人只有十三歲大的兒子洛勳。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讓洛芷有些恍惚,曾經母親和父親沒離婚的時候,他們一家,也曾經這樣溫馨過。
“幹什麼,一大早的叫魂嗎?還讓不讓人吃個安靜早飯,真是倒我胃口。”楊寧說著,一副厭惡的模樣擦了擦嘴。
小洛勳更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你這個壞女人來幹嘛!離開我家!滾呀!”
洛國良聞言皺了皺眉頭:“小勳!不準罵人!”
洛芷只覺得可笑,曾幾何時,眼前這個男人也是自己最依靠的山峰,自己也在他的懷裏撒嬌喊著爸爸。
可如今,他卻只注意到洛勳罵人,而忽略了他在罵自己是壞女人。
“行了,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說吧,什麼事啊?”洛國良說著喝了口粥。
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卻沒一個人邀請她坐下共享。
“我……”她難以啟齒,可想到兒子的樣子,還是開口。
“子言生病了……白血病,需要錢做手術接受治療,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寧直接陰陽怪氣的打斷。
“我說呢,原來是來借錢的!真是晦氣,這孩子也真是的,小小年紀就得了白血病,要我說啊,還不如別遭這份罪,小東西命不好。”
她的話難聽到了極點,洛芷咬著牙恨不得衝上去給她一巴掌。
可終究是有求於人,只得忍著。
“只要你們肯借給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可以答應!”
楊寧冷哼一聲:“你能做什麼呀?讓你去蕭家聯姻,你可好,結婚五年了,一點好處沒替公司爭取來,別人是母憑子貴,你這是一對拖油瓶!”
洛芷微微低著頭,隱忍著心中的怒火。
許是聽她說的太難聽了,洛國良眼神示意她坐下,自己則嘆息道。
“最近公司的景象也不好,又開了幾個新專案,也實在是沒有餘下來的錢,小芷啊,真不是我們不幫你,我們這也是……為難啊。”
頓了頓,他又道:“這當初讓你去聯姻,本來就是爲了促進兩家關係,能夠互利共贏,可結果,我們答應你的錢給了,但是你可是什麼好處都沒給我們帶啊,現在還來要錢……”
洛國良欲言又止,洛芷已然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還不等她在開口祈求,洛勳就從椅子上跳下來,來到她的身邊就往外推。
洛芷一個趔趄,差點被推倒在地,很快穩住腳,洛勳又叫來了保安
“把她給我攆出去!以後不準在進我們家!”
幾個保安聽了小少爺的話,趕緊上前驅逐,而洛國良和楊寧就像是沒看到一樣,任由她就這樣被拖走。
“爸!楊阿姨,子言他還小,他還是個孩子,我什麼都可以做,我什麼都答應你們,求你們救救他的,救救他!”
如果沒有錢治療,她的孩子會沒命的!
縱然她喊的撕心裂肺,卻沒有一個人把她放在心上,洛家三口又坐下來安靜的享用早餐。
而洛芷疲倦疼痛的身子,被保安直接拖出了別墅的院子,丟在了路邊。
絕望的感覺漸漸將她吞噬,洛芷顫動的蜷縮在牆邊,腹部撕裂的疼痛不斷傳來,讓她分不清到底是心疼還是腹部疼。
忽然,這寒冷的天氣她彷彿感覺不到冷,下面一股熱流猛然涌出,彷彿透過褲子打溼了地面。
她恍惚的低頭去看,才發現此刻自己坐在血泊中,下面竟然已經是血流不斷,而腹部撕裂的疼痛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