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舊時吉他
只可惜,遲冬瑤出道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演技實在是跟不上那些專業受過訓練的演員。
以至於坐在旁邊的時汐媛一看就看出來了。
只不過時汐媛掩飾得很好,即便看出了遲冬瑤在說謊,她也沒有戳穿,反而順著遲冬瑤的話說:“霍明輝,霍氏集團的現任董事兼股東,你之前在霍氏當過一段時間的形象代言人,對他應該多多少少有所瞭解吧?”
本來還想假裝不知道的遲冬瑤一聽到時汐媛後面的話這才趕緊改口:“哦,原來是他呀,我之前是有聽說過,不過不是很瞭解呢。”
遲冬瑤這話多少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時汐媛一開始的時候還擔心是自己誤會了遲冬瑤,現在看來,誤會是假,背叛纔是真。
或許,當初時嬌嬌說的那個背叛她的人其實就是遲冬瑤。
說起來也該怪她自己,要是當時讓時嬌嬌繼續說下去,也就不會弄出那麼大的誤會,更加不會等到現在才知道遲冬瑤的背叛了。
想到這裏,她心裏頭難免有些後悔。
但比起後悔,她心裏頭更多的是失望和寒心。
畢竟遲冬瑤跟別人不一樣,好歹是跟她有過幾次生死經歷的,而且還是她之前真心想要收留並且信任的人。
結果遲冬瑤不但沒有把她的恩情放在心上,還以怨報恩投靠了霍明輝,從而幫助霍明輝來利用自己對付自己。
越往下想,她就越加的失望和憤怒。
但考慮到現在她自己和霍明輝表面上還是合作的關係,不好撕破臉皮。
所以,她只能強行忍住心中的失望與憤怒,不動聲色的微笑著說:“不瞭解也很正常,畢竟他怎麼說也是個大老闆,我只是有些感慨,你居然會在他手底下做事,看來還是我太不瞭解你了。”
說完,時汐媛微微仰頭是有若無的嘆了一口氣。
儘管她是笑著說完這番話了,但她這番話聽著卻有著一種弦外之音的意味。
以至於遲冬瑤一聽到她這話,臉色不由得猛地一變。
立馬抬頭緊緊的盯著她,想要透過她的表情拿捏清楚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時汐媛是個什麼人,她的心思,怎麼可能是遲冬瑤這種道行淺的人隨隨便便就能琢磨透的。
所以看了老半天,遲冬瑤什麼也看不出來,心裏很慌很慌,總覺得時汐媛剛纔那番話是在內涵自己。
以至於心一虛,遲冬瑤當下幾乎連想都不想一下,本能地矢口否認:“時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沒有替他做事呀,我,我就只是剛好在他名下的公司工作而已……”
這話一說出,遲冬瑤很快就後悔了。
心想,自己這麼說不就是相當於不打自招嘛,時汐媛聽了肯定會更加懷疑自己。
想到這裏,遲冬瑤慌得都有些坐不住了,忙下意識的抬頭偷偷去看時汐媛,看看她聽了之後有沒有什麼反應。
結果卻見時汐媛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臉上幾乎什麼表情也沒有,看樣子似乎並沒有聽出什麼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便這樣,遲冬瑤心裏頭還是惴惴不安的很。
剛好就在這時,琴姐已經拿完東西從外邊進來了。
時汐媛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也就沒再逗留,說了幾句以後有空再出來一起吃飯之類的客套,然後便接過鑰匙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遲冬瑤和琴姐本來還想送她出去的,但是被她拒絕了。
遲冬瑤和琴姐兩人也就沒再堅持,說了一聲“再見”後,便站在原地上默默的目送她離開。
直到見時汐媛徹底走出酒吧為止,琴姐這才收回視線,回頭看著遲冬瑤問:“她剛纔都跟你聊了些什麼?”
遲冬瑤知道這家酒吧某個角落裏有人,所以也沒敢瞞著琴姐,當下便老老實實的將剛纔時汐媛所說的每一個字一五一十的轉述給了琴姐聽。
因為之前時汐媛說的時候特意把每個字眼都敲打得很好,只有當時在現場聽了的人才可能察覺到什麼異樣,所以琴姐現在聽來纔沒覺得有哪裏不對的地方。
嘟囔了一句:“這麼說來她應該只是隨口問問,沒有別的用意。”
“或許吧。”遲冬瑤隨口應和了一句,心裏頭卻還是惴惴不安,怎麼也沒有辦法安然落下來。
琴姐見她一直盯著時汐媛送的禮物,便好心的叫了一句:“趕緊開啟,看看她給你送了什麼禮物。”
遲冬瑤也挺好奇的,所以當下也就沒拒絕,“嗯”了一聲,便伸手拆開了禮物。
原本以為時汐媛只是隨便送給自己一個見面禮,結果沒想到一開啟就發現包裝盒裏躺著的是一把吉他。
那把吉他看起來有些廉價,甚至還有些破舊。
琴姐本來還挺期待的,看到是一把廉價的吉他後,便皺著眉頭嫌棄的說道:“她怎麼送一把這樣的吉他給你呀,這也太廉價了吧,幾千塊錢都不到,要送好歹也要送貴一點的呀,就這樣的禮物她怎麼也送得出手,你之前不是一直說她為人很大方嗎,我看一點都不像……”
琴姐還在絮絮叨叨的念着,遲冬瑤卻愣是一句話也沒能聽進去,只顧拿眼直愣愣的盯著盒子裏的吉他,心裏說不出有多麼的震驚和不安。
琴姐不知道,這把吉他並不是時汐媛買來的,而是遲冬瑤自己的,並且還是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遲冬瑤用的那一把。
那時候,遲冬瑤還只是一個窮困潦倒的賣唱,因為在巷口被小混混給欺負了而第一次遇到了時汐媛。
那時候的時汐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下五除二就替她趕跑了那群小混混,還幫她搶回了當時她當做自己命根子的東西——也就是現在躺在盒子裏的這一把吉他。
出道後,因為自己經濟好了,想要什麼樣的吉他就有什麼樣的吉他,所以慢慢的遲冬瑤也就不再把當初那把跟著她漂泊了好幾個歲月的吉他放在眼裏,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隨時放在自己身上。
以至於後來慢慢的,連她自個兒都忘了那把吉他的存在。
結果沒想到,時汐媛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將當初那把吉他送到了她跟前。
這一刻,遲冬瑤突然遲疑了,不安了。
她搞不懂時汐媛送這把吉他給她到底是什麼用意。
是想提醒她別忘了初心,是想提醒她別忘了她所欠下的人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明時汐媛已經知道什麼了?!
想到這裏,遲冬瑤的心突然有些鈍痛,禁不住用手捂著自己的心臟後退了半步。
琴姐原本正在自說自話的,一抬頭才發現遲冬瑤臉色難看的厲害。
還以為遲冬瑤是哪裏不舒服,嚇得琴姐臉色也變了,忙問道:“瑤瑤,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啊,沒,沒事,可能就是這裏太悶了,待久了有點不大舒服。”遲冬瑤不管告訴琴姐實話。
畢竟不管平時琴姐對她怎麼好,說到底跟聶成他們一樣都是一個窩出來的人。
而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沒有必要告訴別人,免得招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琴姐聽了也沒懷疑。
“這裏邊確實是有點悶,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走。”
“為什麼呀?”
“你忘了嗎?”琴姐說著忽然抬起下巴對著不遠處一間朝向的方向點了點。
包廂的門關著,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但遲冬瑤卻一看到琴姐的示意,卻立馬知道了他們的人就在那間包廂裡。
準確來說,是霍明輝在那間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