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超度馮健
壞了!
看到這一幕,冷汗順著腦門開始不斷低落。
早知道就不該接這趟生意。
現在倒好,錢沒掙到,還要把命搭在這。
砰——
突然,一雙冰冷無比的打手,瞬間掐住脖子,把我整個人死死扣住。
不論我怎麼用力拉扯,大手像是老虎鉗子一樣,死死的掐著,沒有絲毫移動。
下去陪我,下去陪我!
鬼影騎在肩膀上面,陰寒的氣息幾乎讓我感覺到一陣疼痛感。
關鍵時刻,我纔想起腰間的陰玉。
“這是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一口咬破中指,陰玉遇血,瞬間爆發出淡淡光暈,一股更加強烈的陰氣突然躥了出來。
啊!
尖叫聲響徹山林。
肩膀上的鬼影身體不穩,直接掉落在地上,轉身就跑。
窩槽?
眼前這一幕幾乎看呆了我。
被陰玉攻擊了,竟然還能逃跑?
“站住,你要是再跑,我就真的要殺你了!”
陰玉的威懾下,鬼影果然停在了半空,好半天才怯生生的落到地面。
重新把陰玉掛在腰間,我再將大鬍子送我的鐵叉拿了出來。
鬼影見到鐵叉,剛剛平復的魂體瞬間一個戰慄。
“你、你是陰差!”
“呵呵,我不是陰差。但我想殺你,也是易如反掌。現在回答我的問題,前些天被你攝走的女人在哪?”
女人、我、我沒抓過女人。
鬼影說話時,油綠的眼珠子來回轉動,一看就是在撒謊。
“哈哈,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鐵叉直接架在他脖子上,“最後問你一次,那女人魂魄在哪裏?你為什麼要再此害人!”
別,別。
鬼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哭道:“是那個女人在我的屍骨上方便,所以我才攝了她的魂魄。”
???
聞言,我有些懵逼。
邵老闆一家也沒來過後山,莊梅怎麼在屍骨上方便?
“你的屍骨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不去地府?”
鬼影不敢撒謊,繼續道:“我都死了幾十年了,當初那幫人把我殺了以後,就把我的屍體扔在了這後山。”
“幾十年來,一直沒有人給我安葬,所以我不能去地府,也離不開這後山。”
“前些天,那個女人一家跑到這後山閒逛。女人就在路邊方便,汙穢之物全部排洩到了我的屍骨上面。”
“您想啊,我死了幾十年,至今無法入土為安。如今又受了這般羞辱,怎麼能不氣,便想辦法抓了她。”
我仔細觀察鬼影說話時的表情。
看來確實不像是裝出來的。
要真這麼說,莊梅這次被攝了魂也不怨。
死了幾十年的魂魄,無法安葬,無法入地府進入輪迴,本來就身有怨氣。
現在屍骨還被人用排洩物給汙染了,誰能不氣?
“那女人的魂魄還在嗎?”
在、在!
鬼影見我把鐵叉撤下,頓時喜出望外,指著我身後說,“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我這就帶您去。”
幾分鐘時間,鬼影三晃兩晃,帶著我來到一顆樹下。
果然,一個穿著運動衫的女人,正目光呆滯的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瑪德,我說喊魂喊不來人呢!”
這時候我看向魂魄,帶上商量的語氣道:“如果我把你的屍骨安葬在墓地,你願意放了她嗎?”
什麼?
鬼影一把抓住我的雙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狀,我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鬼影聽完,頓時一陣狂喜。
緊接著,鬼影伸出單手按在莊梅頭頂。
轉瞬間,莊梅重新恢復了神志,無比恐懼的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沒跟她說話,直接從揹包裡拿出準備好的封魂瓶。
開啟瓶蓋,內壁附著的封魂符發揮效力,直接把莊梅魂魄吸了進去。
“你的屍骨在哪?我要做個記號。”
來到準確地點我才發現,鬼影的屍骨就在我遇到鬼打牆時,看到的那塊大石頭附近。
藉着手機電筒照出的光亮,好像真的有東西。
我急忙用手使勁撥去表面一些碎石以及塵土,一截骨頭從裡面露了出來。
只要找到就好辦。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出生的?”
鬼影想了想,“大人,我叫馮健,1958年臘月生人。”
我點了點頭,做到心裏有數。
“這樣,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會去給你定做一塊墓碑,並且聯絡墓地管理方。”
“可能要耽誤一兩天,天黑以後,你就守在這塊石頭旁邊。等我那邊全部準備好,就來接你。”
有人幫自己移骨,也就等於給自己打通了前往地府的通道。
等兩天怕什麼。
馮健連連點頭,承諾自己一定會在這等著。
重新回到松竹嶺涼亭。
現在已經封山了,再想出去只能等到明天一早。
好在處在夏季,在外面過夜也不會凍著。
翌日清晨,簡單的吃了些早餐後,我給邵老闆打了電話。
在電話裡,我沒告訴他事情已經辦成了。
只是說明已經找到了莊梅,但需要他透過關係,在北鎮市購買一塊墓地。
邵老闆財大氣粗的,一聽說只要購買墓地,就能把老婆救回來,立刻承諾會盡快辦。
趁著這個空檔,我又透過廣告,聯絡到了製作墓碑的一個作坊,開始定做墓碑。
並且加急,不在乎錢。
中午,邵老闆也開車趕到了這裏。
匯合後,邵老闆開車載著我一路直奔市郊。
這是北鎮市殯儀館,墓地就在殯儀館後面。
很快,墓碑也被送了過來。
邵老闆又透過關係,把馮健的屍骨全部轉移到了墓地重新安葬。
一直忙活到黃昏十分,我讓邵老闆先回去,明天中午我就能趕回海城。
趁著北鎮山還沒封山,我又一次來到後山。
剛走到鎮魂石那裏,馮健迅速從一旁跳了出來。
“你的屍骨已經安葬了,也給你立了墓碑,現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可以!
馮健笑著笑著,突然原地跪了下來,“您的大恩大德,我只能來世再報了,謝謝!”
未來得詢問他的一切,馮健身影已經逐漸隱沒於黑夜中......
翌日清晨,不管怎樣,我還是帶著一些祭品進入公墓。
墓碑上只有寥寥幾字,並無照片。
關於馮健的一生,也許是悲慘的,也許是罪惡的。
這些,我都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