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託尼老師
寧悅呵呵兩聲,“是嗎,那你還真是明察秋毫呢。”
“低調。”
“我跟你說真的,那小孩長的還真不錯,你不會是動心了吧?”寧悅八卦的湊過來,“你要是動心直接跟我說,我多給人加點戲,給你們製造相處時間。”
反正也不是頭一回這麼做。
所以寧悅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你覺得他演技怎麼樣?”沈斯年咬了口包子,語氣淡淡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波動。
“比群演好,但畢竟不是科班出身,慢慢進步嘛,何況你之前談的那個男演員,不也是慢慢好起來的,別小看人好吧。”
“你幾次三番替他說好話,”沈斯年頓了下,意味深長,“喜歡這型別?”
寧悅,“……”
“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心動,不動我就死了。”
寧悅堅持認為她是在狡辯,“我不信,既然不喜歡你還專門去看人家的戲份。”
“我要保證我不是留下了一個麻煩。”
但凡容覺的演技再差點,沈斯年絕對毫不猶豫的把他踢出劇組。
一個配角,即使不影響整體,礙事就是不行。
寧悅,“……女人,你的名字叫虛偽。”
…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沈斯年的心都在動。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男人給她獻殷勤。
譬如劇組的男主角,當紅小生楊晟。
硬漢型別,十分符合《歡喜債》男主選角,一個征戰過沙場的王爺。
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濃眉大眼,五官立體,戲外常服還是沈斯年對外透露說自己喜歡的運動休閒風。
眾人把楊晟的示好看在眼裏,不約而同的當做沒看見。
沒有人願意去得罪楊晟。
畢竟他風頭正盛。
下午拍攝地點在雲城有名的影視城,群演眾多,也就意味著魚龍混雜,稍不注意沈斯年就會登上明天的熱搜頭條。
以往主角們總是姍姍來遲,彰顯自己的地位,今天意料之外的,楊晟和女主角童苒都早早的在拍攝場地等著,一個人佔據一個化妝間,助理還在外面守著。
房磊和容覺坐在樹蔭下,手裏還拿著把蒲扇,藉此還能涼快涼快。
蟬鳴聲不斷,頭頂烈日炎炎,不遠處賣冰飲的小販一會兒賺的盆滿缽滿,興高采烈的騎著老舊三輪車離開這裏。
他的便宜冰棒飲料多是賣給不捨得花錢的群演們。
而主角們都是安排助理跑到一公里外的茶飲餐廳去,他們不會允許自己的生活質量和群演一樣,以此來突顯自己的身份高貴。
童苒和容覺是一個公司,準確來說,也是因為童苒拿下了這部劇的女一,他纔有機會被經紀人宇哥塞進劇組,演個戲份不太多,但起碼沒開頭就死的男四號。
童苒坐在化妝間裡,感受著空調的涼爽,突然想起來同公司沒什麼存在感的容覺來。
她問旁邊坐著的男生,“那個誰,宇哥手底下的容覺有沒有來劇組?”
男生叫陳遠遠,和房磊一樣的娃娃臉,卻遠沒有房磊那樣的熱情,原本童苒跟他搭話是很開心的,忙不迭的就想說點討好的話語。
然後聽見童苒關心容覺,陳遠遠臉上的笑立馬淡了,滿不在乎的說,“我不知道啊,我和容覺不太熟,聽公司前輩說他脾氣不太好,眼高於頂。”
他還算是聰明,雖然眼中表現出嫌惡,卻把鍋甩給公司不知名的前輩。
童苒看他一眼,不太贊同的說“好歹是一個公司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而且還可能有合作的時候。”
陳遠遠和童苒也是有那麼點親戚關係的,他進娛樂圈也是託了童苒的福,聽見她教育自己,雖然不甘心,也只能乖乖聽著。
“我知道,苒苒姐,那我去劇組外面找找?”
“去吧,”童苒點頭,“讓人看見嚼舌根就不好了。”
都是一個公司,到時候被狗仔小題大做,說她區別對待,損害的可是她的形象。
得到吩咐,陳遠遠再不願意也得走出化妝間,去找容覺。
頭頂烈日,陳遠遠在乎自己的面板,還特意把助理的遮陽傘撐起來,粉色的遮陽傘,配上他理髮店託尼老師的氣質,在街道上格外吸睛。
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託尼老師出來拉客了。
房磊嘴裏還叼著老冰棒,隨意的一瞥,看到陳遠遠的背影,虎軀一震,“盲猜是個男的。”
陳遠遠約莫一米七五左右,相貌清秀,就是穿衣品味還沒有完全提升,要麼是精神小夥,要麼是託尼老師,然而,在公司費力營銷下,竟然還真有小姑娘喜歡這型別。
房磊抬手遮嘴,小聲嗶嗶,“我賭一根老冰棒,這是個零。”
容覺對陳遠遠印象不深,因為他總是跟在童苒身邊,關係戶。
“他性取向為女,之前交過女朋友,”容覺提醒道。
房磊一臉的高深莫測,“我看人的眼光不會錯,你等著看吧。”
在現代社會,雖然同性戀有很多人支援平等看待,可還是大部分人接受不了的存在,而陳遠遠剛出道的時候就在一次採訪中口無遮攔,說同性戀噁心,為此被罵的不得不出來道歉。
陳遠遠滿臉不耐煩,轉頭看到坐在木門前臺階上的容覺和房磊,氣不打一處來,幾步走過來,劈頭蓋臉的教訓,“容覺,你剛剛沒聽到我叫你?”
什麼也沒聽到的容覺,“……”
“苒苒姐叫你,”陳遠遠也不跟他廢話,“快點過來。”
容覺皺了皺眉,“有什麼事嗎?”
連房磊也是暗自警惕起來,問道,“容覺,你認識他嗎?”
“你誰啊?”陳遠遠抬著下巴,房磊甚至能從下往上看到他的鼻毛,格外滑稽。
或許是覺得房磊陌生,陳遠遠也不客氣,“別讓苒苒姐等急了,天這麼熱,苒苒姐也是念著一個公司前後輩的情誼,你別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的容覺,“我和房磊有對手戲,正在研究劇本。”
陳遠遠撇嘴,“研究劇本?一個男四號而已,有什麼好研究的,反正話我帶到了,是你不願意過去。”
說完,彷彿生怕沾染髒東西似的,陳遠遠一溜跑回了童苒的化妝間。
房磊嘴角抽搐,“我好像對他有點印象,之前被爆出來去涉h場所的就是他吧?”
據說衣衫不整,哭哭啼啼。
容覺想了想那是什麼時候的新聞,而後不太確定的說,“當初公關處理了,說是他被某投資商帶過去的,險些遭遇不測。”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那天的真相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