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晚宴
實際上,寧悅正神情肅穆的坐在沈斯年的客廳裡,捧著手機苦苦思索。
沈斯年在旁邊看侯導寄來的錄像帶,察覺旁邊的人許久沒有出聲,好心的詢問了一句,“怎麼臉色看起來那麼奇怪?”
寧悅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晃晃手機,說,“你的前男友來資訊了,估計是看到新聞覺得不安。”
“你隨便解釋下打發了就行,”沈斯年收回目光,語氣涼涼的。
寧悅無語,“你當是奶油嗎,隨隨便便就打發了。”
她的螢幕上方同樣顯示是“對方正在輸入...”
寧悅摩挲著下巴,擰眉,“你實話跟我說,和容覺有沒有關係?”
“如果有的話我就把人綁過來負責。”
“你就算把人綁過來能做什麼?”
沈斯年淡漠道,“或者你按照事實說都行,他今年纔多大?”
“他又不是小孩子,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我的問題,”基本上沈斯年的回答已經說明了答案。
寧悅沉默片刻,道,“你這會兒開始大發慈悲了?當時怎麼不跟人說清楚?”
沈斯年面無表情的喝了口水,“那天出了點問題。”
寧悅擺明了不相信,“能有什麼問題?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敢作敢當。”
說著,她語重心長的拍拍沈斯年的肩膀,勸道,“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話音剛落,她瞥見電視裡的廣告,容覺的面容清晰的放大在螢幕上。
沉默片刻,她眼神呆滯道,“難不成你家的電視機都開始成精了?”
說曹操曹操到。
沈斯年面無表情的將錄像帶放進盒子裏,說,“沒事你就去房間裡躺著,再廢話我就告訴阿姨你在這無所事事。”
臨近年關,寧悅媽媽招女婿的情緒愈發高漲,已經喪心病狂到看到自己女兒癱在家裏就恨不得把人打包送走的程度。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裡,寧悅灰溜溜的提著包裹來投奔沈斯年。
她盯著門上鑲嵌的寶石,還有博古架上面的古董,以及柔軟的沙發,昂貴精緻的家居,吸溜口水。
“嗚嗚嗚,你還缺不缺女朋友?我可以!”
她扒著抱枕,幸福的不行,“要不你考慮考慮我?”
沈斯年面無表情的拒絕,“算了,我對竹竿沒興趣。”
寧悅低頭看看自己略顯乾癟的身材,無語。
“你說容覺到底要打聽什麼?”好一會兒沒看到對面有訊息傳送出來的寧悅擰眉,“真是個彆扭的孩子。”
“你和鄭家那位的婚姻就這麼斷了?”
“不然呢?”
“你們有錢人的婚約說取消就取消嗎?”
“嗯。”
寧悅瞥她一眼,噠噠噠的敲鍵盤,“我覺得容覺這小孩還能拯救下。”
沈斯年在客廳已經坐了半天,此時有些困頓,便朝廚房囑咐了一聲,“蘭姨,不用做我的那份,我上樓休息了。”
蘭姨從廚房探頭出來,“啊?粥已經差不多了?要不待會兒您喝了再睡?”
沈斯年最近都是比較宅,蘭姨也有點憂心,問坐在那的寧悅,“這,沈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唉,”寧悅緩緩搖頭,想著向來崇尚戀愛自由的沈斯年竟突然被孩子束縛,有些恍惚難以接受。
孩子的父親很大可能是容覺。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她又重振旗鼓,[你最近忙不忙?回京城沒有?]
對方回的很快,[嗯,在京城,幾天後有個晚宴。]
寧悅從腦海裏過了一遍沈斯年年底的行程,想起過兩天的確是有晚宴。
她從茶几上拿起邀請函。
白底燙金的邀請函,看起來很是漂亮。
[我想知道沈導現在怎麼樣]
[過兩天你們不就能見面?你親自問好了]
說完,寧悅也不再回訊息把手機一丟,屁顛屁顛的跑去廚房。
留下容覺陷入深深地恐慌。
導致他恐慌的兩個人卻是毫不知情。
……
時間一晃而過。
影視公司的晚宴請來了許多圈內大人物。
紅毯上是爭奇鬥豔的女演員,記者舉著相機四處拍拍拍,閃光燈似是能亮瞎人眼。
容覺在紅毯上停留不過片刻,眼神卻是一刻不停的尋找著沈斯年的身影。
他目前大小也是個流量小生,前有沈斯年,後有柳信鋪路,不火都天理難容。
所以記者也不吝嗇多給他些鏡頭。
瞥見場外悠悠緊張的神情,他調整好面部表情,笑容溫和。
黑色的碎髮柔順,看起來很乖,面貌又精緻,基本上不用怎麼修圖。
旁邊精心描畫了妝容的男明星看到他,臉上多少有點不自然。
[笑死了,讓我看看有幾個沈導的前男友]
[這哪裏是什麼週年晚宴啊,明明就是鴻門宴]
[今天是沈總的主場]
[差點沒反應過來,沈斯年現在已經是大公司總裁了]
不知道網友在評論什麼。
容覺只是感到四周的目光有些不對。
不過他也沒多想。
走進主場,每一排座位都寫有名字,不怕找錯。
容覺掃視一圈,朝中間那排走去。
臺上依舊是俗氣的氣球綵帶,燈光璀璨,似是和普普通通的發佈會沒什麼兩樣。
因為不認識其他明星,所以容覺只是表情平靜的盯著臺上。
兩側想要打招呼的明星見狀也悻悻的收回手。
直到一抹淡灰色身影出現在視野裡。
無框眼鏡,雪膚紅唇,垂直柔順的黑髮。
灰色的紗織裙襬垂在腳踝,纖瘦白皙,配上淡灰色的高跟鞋,優雅知性。
你可以永遠相信沈斯年的紅毯照。
即使未施粉黛也能風情萬種。
如今的她似是收斂了周身的攻擊性,溫柔的姐姐誰會不喜歡。
容覺能聽到旁邊的男明星竊竊私語。
說沈斯年真漂亮。
容覺眼裏閃過絲絲笑意,黑眸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很快,這抹光芒消逝,變得黯然。
女人託著腮,笑容清淺,那雙桃花眼裏含著濃濃柔情。
“哇哦,你猜剛纔沈斯年在看誰?”
“柳影帝?柳影帝坐的比較近。”
“可是倆人不是沒關係嗎?”
“不知道呢。”
他們胡亂的猜測著,沒人會覺得容覺會和沈斯年舊情復燃。
哦,有沒有舊情都未可知。
他垂頭,摩挲著手腕的表,錶盤磕碰過,有細微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