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循循善誘
“行了行了,你也別在這跟我裝大情種,”經紀人沒好氣的瞪他,“有這個時間你倒不如多想想怎麼拿下那個珠寶代言,事業和愛情你總要有一個順的吧?”
經紀人在旁邊絮絮叨叨一堆,面前的人窩在沙發裡萎靡不振,那副出神的表情就跟天塌下來生無可戀,下一秒就要跑過去自殺那種。
出於心理原因作祟,經紀人悄摸摸看了眼陽臺的方向。
這兒是20樓,他不會想不開吧?
“這樣我待會兒讓小蔣過來陪你,你別多想,明天還有工作。”
他看看時間,皺著眉,“總而言之,一句話,你以後離沈導遠點。”
對面依舊是沉默不語。
經紀人苦大仇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可如今的模樣,說再多也無濟於事,他只能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的關門離開。
坐在沙發裡的陳佑禮目光怔怔的看著窗外的方向。
從陽臺能夠俯瞰周圍繁華的街景,這兒的風景最好,附近有商業街,每到節日的時候氣氛濃郁。
他站起身,身上白色的T恤已經揉皺,仔細看上面還有酒液迸濺的汙漬。
地板上已經被經紀人辛苦打掃過一遍,垃圾桶裏堆著破碎的酒瓶,還沒來得及收拾乾淨。
陳佑禮坐在陽臺的沙發裡。
旁邊有個不符合他氣質的抱枕。
可愛的顏文字表情印在上面,兩頰粉粉的,頗為可愛。
他抿抿嘴,抱過來,使勁兒揉了幾下。
他腦海裏還能想起沈斯年疲憊的靠著他肩膀睡覺的模樣。
穿著他的襯衫,明豔張揚的女人白日裏冷漠強勢,晚間只能被動的依附著他,那種感覺太讓人迷戀了。
想及此,他自虐般的一遍遍看網上的資訊。
事實證明,他除了年輕,沒有一項是比得過她那所謂未婚夫。
“叮咚”
手機裡突然多出來一條資訊。
這個號碼他爛熟於心,並不是沈斯年,而是凌和的。
他唇角突然勾起意味深長的笑。
若說沈斯年訂婚,最著急的應該是凌和了吧。
至於柳信,他能看出,事業比所謂感情重要的多,他能告訴所有人喜歡沈斯年,追逐沈斯年,但若是沈斯年明確拒絕,他也不會再不識趣。
“守了這麼多年,竹籃打水,一場空,嗤。”
他麵露嘲諷。
凌和直接發了個地址過來。
……
凌和原本也是沒把容覺放在眼裏的。
沈斯年愛玩,他也不樂意拘束著,反正在外漂泊後總會落腳穩定,他等著。
容覺也只不過是她眾多前男友中的一個,不值得費心。
可鄭蔚不一樣。
咖啡廳裡,客人早已經走光,老闆擦拭著機器,笑著問他,“怎麼這次就你自己?女朋友呢?”
這家是他和沈斯年經常來的。
老闆是兩夫妻,從校服到婚紗,感情非常穩定。
聞言,他笑了笑,手指摩挲著咖啡杯,“有事。”
“這麼久不見你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
凌和垂眸,“是鬧了點脾氣。”
“情侶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低頭認個錯就好了,沒那麼麻煩。”
老闆顯然是經驗之談,邊幹活邊閒聊,“說起來,你女朋友長的真像明星。”
“有時候我都會認錯,”老闆搖搖頭,顯然沒往網上猜測。
“明星哪是我們那麼容易看到的。”
凌和麪不改色。
“也是。”
“這麼晚喝咖啡,看來心事不少。”
“嗯,所以約了朋友聊聊。”
老闆登時警惕,“朋友?男的女的?下次見到你女朋友我可是要告狀的。”
“男的,”凌和哭笑不得。
正說著話,門口的風鈴聲清脆,一個人走了進來。
穿著連帽衛衣,即使戴著口罩,也能看出是個帥哥。
老闆嘴裏嘀咕,“還好我老婆不在,不然又犯花痴了。”
“您去忙吧。”
凌和笑道。
“好嘞。”
陳佑禮走過來,在他對面落座。
“喝點什麼?”凌和語氣淡淡,抿了口咖啡,“這家咖啡廳阿年經常來,口味純正,都不錯。”
陳佑禮目光冷冷的,“有話直說就好。”
“看到新聞了?”
凌和隨口問道,“有什麼想法?”
“玩夠了找個門當戶對的結婚,這不是你們有錢人的通病嗎?”他輕嗤,隨意的靠著椅背,“我能有什麼想法?搶親嗎?凌先生?您未免太瞧得起我。”
他一個除了有點名氣別的一般般的小明星,還能和豪門家族對抗?
“你在怨阿年?”凌和笑了笑。
陳佑禮摩挲著手鍊,語氣隨意,“不敢。”
“她和鄭蔚沒有交集,”凌和語氣淡漠,“也就是你們所看到的未婚夫,鄭家少爺,他母親和阿年媽媽玩的不錯,沒出生訂的娃娃親,後來他爸媽離婚,他媽媽去世,他出國,這樁婚事本身就是玩笑話。”
凌和看他一眼,“你覺得,將近十年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為什麼會去把二十多年前的娃娃親當真?鄭蔚的履歷優秀,阿年緋聞鄭家不可能不知道,鄭先生非常反對這門婚事,更何況居心叵測的後媽和同父異母的弟弟。”
“阿年嫁過去無異於跳進火坑,她為什麼這麼做?”
“阿年的性格你應該知道,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凌和慢悠悠的引導,“唯一的可能,鄭蔚抓了什麼把柄,他在回國之前調查過阿年。”
陳佑禮是沒經歷過豪門勾心鬥角的,剛入行沒多久就跟沈斯年在一起,後來順風順水,如今聽他這麼說,也皺了皺眉。
“鄭家局勢複雜,如果鄭蔚想要在鄭家立足,唯一的辦法就是娶個對他事業有幫助的妻子,而受盡老爺子寵愛,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沈氏繼承人,且與他有婚約的阿年就成了最好的物件。”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你應該比我便利的多,”陳佑禮探究的看他,“我沒權沒勢的,我能做什麼?”
“你沒辦法,有人可以。”
他勾了勾唇角,示意他看窗外。
容覺拍攝的廣告在熒幕上一閃而過,“阿年投的錢,憑藉容覺的咖位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陳佑禮垂眸沉思。
“你想讓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