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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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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花瓶與擺件

    兩人之間距離近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淡淡的檀香從男人身上飄過來,沈斯年眉心跳了跳,語氣中帶著些微嫌棄,“離我遠點。”

    頓了下,鄭蔚似是不可置信,眼睛睜大,看向前面的司機,“咱們沈小姐如今這麼高不可攀嗎?”

    說著,他拋棄方纔從機場出來時霸總的氣勢,西子捧心,語調滿滿的哀怨,“讓我這個竹馬好生傷心。”

    司機手中的方向盤險些握不穩。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家小姐的未婚夫竟是個與傳聞不符的戲精。

    鄭蔚花了兩天時間調整作息,所以這會兒依舊是精神抖擻,甚至想要拉著沈斯年出去喝一杯。

    “這麼早回家幹嘛?有門禁?”遭到拒絕,鄭蔚薄唇一揚,手指不安分的扯她的長髮,“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短髮,不過捲髮挺適合你,嫵媚性感,是我喜歡的型別。”

    耳邊輕佻的言語不斷,沈斯年面部表情絲毫未變,“是嗎。”

    鄭蔚搖下車窗,呼吸幾口,“嗯,還是京城的空氣令人身心舒暢。”

    話落,沈斯年不客氣的嘲諷,“沒吃一嘴沙子?”

    鄭蔚,“……”

    他嘴角抽了抽,怎麼也想不到當年那個文靜優雅的女孩變成了貌美的毒舌。

    “我覺得你不說話的時候最好看,”鄭蔚誠懇的提出建議,“你適合做花瓶。”

    沈斯年不理會他沒有殺傷力的嘲諷,只是說,“住酒店?”

    “不太好吧,”鄭蔚摸摸自己的臉和腹肌,說,“剛下飛機就這麼熱情,雖然我精神夠好,但明天還有情商與思維能力的鍛鍊課程,要不改天?”

    沈斯年微頓,“鄭蔚,你適合做擺件。”

    動一下都不行。

    鄭蔚笑眯眯的,“咱倆真配。”

    沈斯年不太想跟他聊這些沒營養的話題。

    司機盡職盡責的充當工具人,呼吸聲都不敢放開。

    直到酒店門口,司機看著兩人下車,才拍拍胸口。

    “一起嗎親愛的?”

    鄭蔚笑眯眯的,彎腰做了個紳士禮。

    沈斯年打量著周圍環境,抬手把行李箱推過去,語氣冷漠,“你沒有人陪,我可有。”

    鄭蔚,“……”

    頭上有點綠。

    他嘆了口氣,“收斂點行不行,我暫時不想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沈斯年輕嗤,性感的身體微微前傾,甜香味佔據鄭蔚的感官,“在你回來之前就是了。”

    她花邊新聞滿天飛,就算是在國外,鄭蔚也有所耳聞。

    他仰頭看著天邊的彎月,做出黯然神傷的表情,“虧我為你守身如玉多年,終究是錯付了。”

    沈斯年抬手拍拍他的胸口,紅唇微揚,“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傳聞是誰傳出去的?”

    “白月光?愛而不得?卑微暗戀?你不做導演也挺可惜的。”

    鄭蔚摸摸鼻尖,在她面前低頭,“我這也是爲了我們倆的以後著想,你看,我們倆都安安穩穩的不好嗎?而且,我做導演不是搶你飯碗?”

    正說著,他突然靠近,手攬著她的腰,“合作愉快,寶貝。”

    在家被容覺叫習慣了,突然從別人口中聽見寶貝兩個字,她條件反射的皺皺眉,“手拿開。”

    “別啊,戲不是越真越好?”

    他靠近沈斯年耳畔,兩人動作親暱曖昧。

    暗中觀察的司機把訊息傳送給老爺子,這才收回視線。

    沈斯年自然知道老爺子不相信她會同意被長輩支配的婚姻,在兩人確定訂婚前會多次試探,因此極力壓下不適,配合他演戲。

    “正室回來,那些小情人什麼的是不是應該往後稍稍?”鄭蔚笑著說。

    沈斯年下意識想抽支菸,手包在車裏,她蹙眉,“我有分寸,沒什麼事我回去了。”

    鄭蔚揮揮手,“明天見。”

    老爺子的壽宴安排在明晚七點開始,好歹是自己的大兒子,還是與已故前妻的獨子,鄭父本來是要安排人去接他的,結果還沒動身,就得到了沈斯年去接機的訊息。

    他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鄭夫人看出他的氣惱,不著痕跡的煽風點火,“這麼看來,沈小姐應該是真心想和蔚兒結婚的。”

    “想有什麼用?她是京城的笑話,我不想讓鄭家也淪為笑柄。”

    鄭父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是大男子主義,格外不喜娛樂圈的做派,認為上不得檯面。

    若沈斯年沒進娛樂圈,哪怕是個廢物富二代,他都不會如此反對。

    “如果蔚兒喜歡呢?”鄭夫人反問,“在國外那麼多年,老爺子聯絡都是不冷不熱,一回國,和沈小姐走的近,說明他們有緣。”

    “我不管什麼有緣沒緣,沈斯年,就是不能進沈家的門。”

    “沈家以後是沈峰的,她一個無父無母的,說不好聽,若她爺爺去世,沈家還有她什麼地位?”

    鄭父看的極為現實,“娶沈斯年就是娶個拖累,他這樣,我怎麼放心把鄭家交給他?”

    聞言,鄭夫人臉色難看,但還是操持著自己溫柔賢淑的表象,好言相勸,“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一味阻攔只會適得其反。”

    鄭父沉著臉,“他就是不能娶沈斯年。”

    說完,他猛地起身離開房間。

    鄭夫人握緊了拳頭,坐在化妝臺前。

    裡面的女人已經沒有當年的美貌,儘管花費心思保養,可眼角,臉頰,以及脖頸都有了皺紋,她不得不接受自己衰老的事實。

    她沒有鄭蔚親生母親的好家世,母憑子貴才嫁進鄭家,扮演賢良兒媳婦,伺候公婆,盡職盡責的做個賢內助,就算鄭父每天應酬,襯衫上出現女人的頭髮或者口紅印,她都不敢多問,唯恐惹鄭父不高興。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兒子。

    可是鄭父居然說把鄭家交給鄭蔚……

    她望著牆面兩人的婚紗照,嘲諷一笑。

    這麼多年,還不如那個死去的女人生的孩子重要。

    想及此,她便不甘心,鄭父越是反對,她越是要撮合沈斯年與鄭蔚。

    “戲子與廢物,最般配了不是嗎,”她笑容陰狠,原本的溫柔早已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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