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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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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今晚回來嗎

    陳遠遠還敢再次對容覺下手是所有人沒想到的。

    如今皇帝已死,最有可能接下皇位的便是戰王,女主齊淑搖身一變由王妃即將被冊封為皇后。

    齊家水漲船高。

    而成為階下囚的曾延成了老百姓人人唾棄的惡人。

    曾延前期仗著父親權勢滔天在皇城作惡,後期就算沒落,因他成為皇帝的爪牙,迅速站穩腳跟,現在皇帝死亡,戰王對外宣稱的是遇刺身亡。

    後查出刺客與曾家有關,念及曾家父子有功,所有人流放邊疆,永生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陳遠遠最近過得很不好。

    焦波在凌和的操作下成功蹲監獄,焦波的父親無法奈何沈斯年與凌和,那麼陳遠遠就成了那個替死鬼。

    每天都生活在被恐嚇中,生怕一覺起來自己的豔照就滿天飛。

    出現在片場的時候,他整個人精神恍惚,眼裏佈滿紅血絲,眼底卻是青黑,憔悴,形容枯槁的模樣著實嚇的其他人轉頭就走。

    容覺的手腕腳腕都戴著鐵鏈,兩側官兵把手。

    經歷過鬧市區。

    圍觀的百姓群眾指指點點,卻沒有做出扔爛菜葉臭雞蛋的舉動。

    坐在場外的寧悅抱著劇本,意有所指,“你這保護的有點過吧?”

    劇本里百姓會狠狠的唾罵成為階下囚的曾延,他也會在天寒地凍的冬夜裏飽受飢餓寒冷去世。

    如今扔爛菜葉被刪減,頂多就是個遊街示衆,這就是殺青。

    皇宮裏歌舞昇平,帝后伉儷情深。

    城外流放的囚犯步履艱難,被乞丐欺辱毆打。

    這部劇也不過是皇帝與戰王的博弈。

    其他人都是棋子。

    沈斯年的手指慢慢摩挲著下巴,似乎在思索什麼,眼神平靜。

    “你想什麼呢?”寧悅納悶兒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斯年的身體往後靠了靠,抬手指了指站在最邊緣的那個男人,“戴藍色頭巾的那個是不是陳遠遠?”

    “他的戲份不是殺青了嗎?”寧悅好奇的看過去,只能看到人頭攢動,便道,“可能是你看花眼了,殺青還過來幹嘛?找罵?”

    沈斯年起身,“不對勁。”

    但是這場戲所有人都發揮的很好,她轉彎去問蔡姐。

    “有沒有看到陳遠遠?”

    蔡姐對他的印象很深刻,“有啊,臉色難看的呦嘖嘖嘖。”

    蔡姐忍不住搖頭,“估計是受什麼刺激了吧,看著神情癲狂怪嚇人的。”

    沈斯年一顆心漸漸下沉。

    群演手裏要麼拎著菜籃,或者是布袋,裡面裝的什麼都不清楚。

    若陳遠遠真有害人之心……

    她拿著傳呼機,對老梁說道,“叫停,把其中帶藍色頭巾,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前的男人拉出來。”

    儘管不明白她要做什麼,老梁還是很快按照吩咐,“卡。”

    “注意容覺的位置。”

    沈斯年臉色微沉。

    目光迅速在幾十號人中間掃過。

    容覺穿著白色囚服,侍衛官兵嚴防死守,群演想要突破這層防守還有點困難。

    瞬間,她的眼神鎖定其中穿帶補丁的破衣服,挎著菜籃的男人身上。

    因為劇裡是冬天,所有人在大夏天都穿著厚厚的棉衣,男人用藍色頭巾把自己的臉捂的很嚴實。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沈斯年迅速跑過去。

    陳遠遠眼神慌張。

    高溫使得他頭暈目眩,他狠狠眨動眼睛,死死盯著容覺的位置,手伸進菜籃,手心都在出汗。

    摸到因為太陽直射而發燙的刀刃,他渾身顫抖。

    想著自己遭遇的種種,時刻活在恐懼之中,失去工作跟原本的資源,只能灰溜溜回老家承受眾人的嘲笑,他狠了狠心。

    把守的侍衛正好拿手帕擦拭汗水,一不留神就被撞的踉蹌。

    “臥槽你他媽……”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他兇惡的神情,以及刀刃的寒光嚇的結巴。

    他以為是什麼新增劇情。

    容覺對上陳遠遠兇狠的眼神,以及手裏的水果刀,格外冷靜。

    沈斯年冷聲道,“躲開!”

    陳遠遠今天就是抱著搏一把的念頭來的,進來的很順利,他也成功混進群演中。

    注意到容覺平靜的目光,一瞬間,所有的負面情緒佔據大腦,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讓容覺去死。

    水果刀距離容覺還有幾釐米的時候,容覺就站在那不動,似是被嚇到渾身僵硬,臉色慘白。

    直至沈斯年出聲,他抬手去擋。

    卻因為鎖鏈限制行動。

    鋒利的水果刀輕而易舉劃破囚服,鮮紅的血液瞬間涌出,將白色的囚服染紅,隨後滴露在地上。

    沈斯年毫不猶豫,抬起長腿將人踹開。

    神情依舊是極致的冷靜。

    陳遠遠被隨後反應過來的人壓制住。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容覺在沈斯年面前臉色慘白的說自己沒事。

    “不是我,不是我……”

    他劇烈掙扎著,“我沒有碰到他,是他……他害我……”

    然而,事實擺在面前,他的話根本沒人相信。

    故意傷人罪是跑不了了。

    老梁慌忙叫人處理。

    容覺被沈斯年帶到休息室。

    醫藥箱開啟,裡面的酒精,創可貼以及紗布都備的整整齊齊。

    容覺臉上還是灰撲撲的妝容,此刻看著沈斯年沉著臉給他處理傷口,還輕聲安慰道,“我沒事,這點小傷……嘶。”

    話沒說完,就被猛然拉緊的紗布刺激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可憐巴巴的,“沈導,你要謀殺我嗎?”

    “閉嘴,”沈斯年的口吻格外冷漠,和平日裏的她完全不同。

    容覺用另一隻手去拽她的衣袖。

    殷紅的血液將沈斯年的白色西裝也弄髒了。

    “髒了……”他收回手,有點愧疚的說,“剩下的我自己來。”

    他傷的是右手,短時間內是不能劇烈運動了。

    傷口有十多釐米,從胳膊肘縱向劃下來。

    若是那一刀刺中……

    沈斯年的頭腦清晰無比,垂在身側的手指在隱隱顫抖。

    容覺沒有注意到她的反常,晃了晃被包紮好的胳膊,笑笑,“謝謝沈導捨命相救,以身相許好不好?”

    沈斯年冷漠道,“這件事是我的疏忽。”

    容覺愣了下,突然意識到沈斯年對這件事格外的重視。

    “我不是沒事嗎,誰也沒想到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不是你的疏忽。”

    沈斯年沒再提這事,只是說,“待會兒我讓悠悠接你回去。”

    他好像聽說沈斯年下午要去什麼地方,便多問了一句,“你今晚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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