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折斷的琴絃
八點晚會準時開始。
舞臺上燈光明亮耀眼,引人注目,舞臺下的學生忙了一天,現在放鬆而又舒服的坐在椅子上,自由的喝著可樂吃著零食,看到精彩的時候還會舉起手啪啪鼓掌。
氣氛可以說是十分的和諧。
晚會開始沒多久,夏澤語又偷偷的從後臺跑了出來,溜到了十六班,混入其中。
童以欣司第一個看到她的,又驚又喜,“班長!”
十六班學生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來。
夏澤語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銀線被織進布料中,在黑夜中彷彿是一條銀河,熠熠生輝。
她的臉上畫着全妝,整個人看上去明豔又端莊,一看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露出幾分狡黠,“你們要不要去後臺看看?”
童以欣架著一個早早就帶來了能夠錄影的相機,對著夏澤語笑道,“你們快去吧!我留在這裏給你錄影!”
餘明傑對神秘的後臺充滿了興趣,聞言立刻舉手,“我去!我要去!”
其他人對繁忙的後臺不感興趣。
餘明傑覺得自己一個人跟著夏澤語走不太好,在十六班環視一圈,然後去磨司星河。
“星河,我們去後臺看看吧!”
他撒潑打滾,但是看著一身白衣若雪的司星河,不忍心對她的一身白衣下手,乾脆像個狗子一樣窩在司星河身邊的椅子上耍驢。
四周其他班級的學生都對餘狗子表示十分好奇,不時的頻頻回頭。
宿陽明沒忍住,一腳踢在了餘明傑腳上,“餘狗,你行了!別給十九班丟人!”
餘明傑耍性子,“不,星河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司星河看著在自己面前撒潑打滾的狗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捏住了餘明傑的衣領,笑語晏晏,“走吧。”
說著,就把餘明傑提了出去。
路上的學生紛紛讓路。
宿陽明目瞪口呆的看著司星河拎起了至少一百二十斤的餘明傑,吞了口口水。
“這狗勁真大……不是,星河太厲害了吧!”
要是換成自己,打死自己都不可能單手拎起餘明傑,背倒是可以。
餘明傑只覺得自己被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雙腳懸空了一下,接著掙扎起來,在地上站直。
他回頭看著司星河拎著他走過來的那段距離,滿臉的不可置信,“司星河你還是人嗎?!”
司星河鬆開手,撣了撣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笑眯眯的瞥了一眼餘明傑,“今晚我就去你家帶走你。”
餘明傑“哇”了一聲,做出了一個我好害怕的模樣。
臉上卻和夏澤語一起笑了起來。
邊笑還往司星河身邊湊,“星河,你說我什麼時候能像你一樣,力氣這麼大?”
像自己一樣力氣大?
司星河不覺得自己的力氣有多大,更多的是藉助來了巧勁才能把餘明傑拎起來。
但是現在教餘明傑顯然十分不現實,隨手拍了餘明傑的頭三下,“等轉頭我教你。”
餘明傑頓時雙眼放光,嘴裏一邊唸叨,一邊跟著夏澤語朝後臺走。
“那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師父了?我用不用準備個拜師禮?”
司星河覺得好笑,“你準備豬頭肉就行。”
餘明傑“啊”了一聲,認真的想著拜師準備豬頭肉行不行。
就聽司星河悠悠的繼續說道,“到時候你直接趴在地上把頭放在桌子上,這樣跪禮和貢品都全了。”
夏澤語憋笑。
餘明傑沒反應過來,還呆呆的問了一句,“這樣就行了嗎?”
說完這句,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拳錘在了司星河身上,“你居然說我是豬!絕交!司星河,絕交!”
他又擔心司星河和自己真的絕交,氣哄哄的又加了一句,“絕交一分鐘。”
這次司星河和夏澤語都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
餘明傑氣鼓鼓的看著他們兩個,這到底有什麼可笑的!!!!
後臺裡面十分的忙碌,也十分的精彩。
司星河進來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這是……司星河?”
“本人比照片還要帥啊!”
“現在榜上的人就算在努力肯定也比不過他啊!”
“快,還有沒有空的投票籤,我在寫幾個!”
無數的目光聚集在司星河身上,司星河若有所覺,一一看過去,勾唇一笑,頓時讓無數少女的芳心蕩漾。
也有不少人在看到司星河之後下意識的躲了躲,接著去拉身邊化妝師的袖子,“我的妝能不能畫的再好一點?最好比司星河還好看。”
化妝師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腦癱多年的病人,憐憫的回答,“想什麼呢,我是化妝師,不是換頭師。”
夏澤語帶著他們逛了一圈後臺,接著帶著他們兩個去化妝間,“哥哥,你看我帶著星河來了!”
夏澤言正坐在凳子上,身邊的化妝師正給他修眉,聞言轉過頭來。
他的相貌不比司星河的精緻,但是卻是朝氣蓬勃,陽光帥氣的模樣,五官稜角分明,如同童話中的白馬王子一樣。
他對司星河禮貌的笑了一下,接著又被化妝師按了回去,“夏大校草你輕點動!萬一我一個手抖,你可就沒有眉毛了!”
化妝師隨意的回頭看了眼司星河,頓時一愣,眼睛瞬間亮了,“帥哥來化妝嗎?”
他又看了一眼司星河的臉,遲疑著問道,“你是不是化完妝了?”
司星河從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上收回目光,隨意的搖了搖頭。
夏澤語忍不住彎了唇角,“他現在是素顏!”
化妝師有點不可置信,左看看右看看都沒有看出有化妝的痕跡,忍不住說道,“帥哥你的臉,長的真是不給我們活路。”
夏澤言忍不住開口,笑道,“我說,我的腦袋還在你手裏呢,別把我眉毛剃掉了。”
化妝師心裏一驚,連忙回頭去看夏澤言的眉毛,接著長呼一口氣,撥了兩下他的眉毛,粗枝大葉的回覆,“沒事,沒掉。”
夏澤言嘆氣,“我就說人都是會變的,剛剛你還說我是你的見過最帥的人,結果轉頭看到星河之後誇他的話都沒重複過。”
司星河沒想到這位夏大校草這麼平易近人,輕挑了一下眉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化妝師辯解道,“嗨,這不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嗎。”
顯然化妝師和夏澤言也很熟,熟絡的和他開著玩笑。
夏澤語早就聽慣了自家哥哥和夏澤言拌嘴,笑著給司星河還有餘明傑一人一瓶水,“看下有沒有開封再喝。”
雖然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夏澤語聽過不少在後臺給人下藥的例子。
但是大多數都不是什麼要緊的藥,一般都是番瀉葉之類的藥,就是爲了不讓人上臺。
所以她現在遞給司星河他們水的時候,也沒忘了提醒一句。
司星河對這種陰私手段十分清楚,接了水之後隨手放在了一邊。
門外有人敲門,夏澤語看了眼時間,這個節目結束之後,就是她和夏澤言的合奏了。
“進來吧。”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女孩,手裏拿著一根斷掉的琴弓。
夏澤語一眼就認出這根是自己的琴弓,就算是她的性格再穩重,在看到琴弓的瞬間,臉色也瞬間變了。
“澤語,你的琴弓斷了!”
女孩是負責道具的,現在琴弓斷了,她比夏澤語還急。
她把手裏的琴弓遞給夏澤語,急的快要哭了,“我在晚會開始前還去道具室看了,琴絃和小提琴都沒問題,結果剛剛去拿的時候就發現琴絃斷了。”
夏澤語拿著琴絃,木質的琴絃被人暴力破壞,已經恢復不回來了。
她乾脆放下琴絃,安撫女孩,找其他的辦法,“有沒有備用的琴絃?”
女孩搖了搖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沒有了,剛剛司星陽玥說自己的琴絃壞了,已經把備用琴絃拿走了。”
司星河微微蹙眉。
如果她沒記錯,司星陽和司星玥在晚會上也有節目,並且也是小提琴和鋼琴演奏。
小提琴的琴絃也和夏澤語一樣被弄壞。
看上去司星玥也是受害者,也被人弄壞了琴絃。
可自己記得,司星陽司星玥的合奏是在夏澤言夏澤語後面的,按理來說,司星陽司星玥拿道具的時間會比夏澤語他們晚很多。
沒有道理是他們先發現的自己的琴絃斷了,先夏澤語一步拿走了備用琴絃。
夏澤言也想到了這裏,立刻問道,“查過監控了嗎?晚會開始的時候,有沒有人進入道具室裏麵?”
女孩搖了搖頭,“監控看不到,我去監控室看才發現那邊的監控斷電了,找師傅來修,他說那邊的監控電箱跳閘停止供電了。”
夏澤語的心頓時一沉。
她手裏被暴力折斷的琴絃,莫名跳閘的監控,無一不昭示這是人為的事故。
為的就是不讓她上臺演出。
司星河心裏明瞭,這件事和司家姐弟脫不了干係。
因為夏澤語參加不了晚會,對他們的好處最大。
他們的節目相同,雖然說曲目略有不同,但是一旦撞上,就憑司家姐弟的技術和長相,吃虧的一定是他們。
而按照司星陽的性格,一定會想辦法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