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大海兩眼朦朧的樣子。

    張風哭笑不得。

    “看樣子吸入了不少迷霧，把我都看成長翅膀的天使了。”

    對面，李大海瘋狂眨巴著眼睛。

    眼神迷離。

    似乎還沉醉在幻境中。

    像是無頭蒼蠅，他在商場門口四處轉悠，這看看那看看，宛如劉姥姥進大觀園。

    他臉色大變，哭哭啼啼地喊道。

    “風哥，我沒想到，咱們倆剛認識不幾天，就上了天堂……”

    “也不知道，天堂裡需不需要做木匠活的人……”

    “要是能混個名堂出來，我還能繼續幫你啊風哥……”

    他的臉頰上，隱隱向外透出一股子青色的痕跡。

    一道道粗大猙獰的血管，在面板下顯現。

    致幻迷霧，正在侵襲他的大腦。

    擾亂他的腦部神經。

    “大海！”

    張風大喊一聲，對面的李大海當場愣住了。

    “風哥，怎麼了？”

    “我是不是也長出翅膀了？”

    “咱們該去報道投胎了吧……”

    好傢伙！

    還在夢裏呢！

    活動了一下右手，張風五根指頭伸開。

    目測了一下李大海的臉頰。

    “嗯，左邊比較大。”

    “就左臉了！”

    看準了李大海的左臉。

    胳膊一使勁，瞬間掄圓了。

    啪！

    一個大耳光，徑直打在了李大海的臉上。

    響亮清脆！

    李大海一下被打懵了，眼神恍惚了一下，身子前後搖擺了兩下。

    2分鐘後。

    他眼中的迷離退去。

    “風哥……”

    “清醒了？”張風擰開瓶蓋。

    嘩啦嘩啦……

    一股清涼純淨的水澆在了李大海臉上。

    捱了一巴掌。

    加上冷水洗臉。

    迷迷糊糊的李大海，瞬間清醒了過來。

    看著眼前的商場大門、臺階、周圍雜亂的街道。

    眼前，張風似笑非笑，半蹲著，盯著李大海一直看。

    就算是頭豬，也該反應過來了。

    李大海滿臉通紅，語氣中盡是尷尬。

    “風哥，我剛纔是不是丟人了？”

    “起來吧！”

    “沒丟人，就是困了想睡覺。”

    擺擺手，張風拉起了李大海。

    “走，進商場裡看看，能找到有用的物資就好了。”

    李大海自認理虧。

    急忙跟在張風身後，虎背熊腰的他，乖巧的像是一頭憨厚老實的大熊貓。

    走進商場大門。

    李大海意識終於百分百清醒。

    斷開的記憶重現連線在一起。

    他眉頭漸漸擰成一團。

    “風哥，臺階下的那頭三臉蠕蟲，咱們怎麼辦？”

    “它一直呆在下面不走，看樣子是要等咱們出去。”

    隨手推起一輛小推車，張風給李大海也推出來一輛。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大海，先不管那蠕蟲了。”

    “等需要解決它的時候，自然能解決它。”

    “小推車推好，咱們先來一次大購物！”

    商場內，總共分為五層。

    最上面，第5層，是就餐區，有著一排排特色小吃，以及電影院。

    第4層，是兒童親子樂園，都是小朋友的最愛，有沙灘樂園、蹦床樂園、釣魚樂園等。

    第3層，是服裝專場，男裝、女裝、童裝、運動裝，一應俱全，琳琅滿目。

    行走在商場內。

    李大海的目光被吸引了。

    注意力從三臉蠕蟲的身上挪開。

    “好，風哥我聽你的，你讓我幹什麼我幹什麼。”

    李大海的身形，壯如鐵塔，推著小推車，就像在推著一輛兒童玩具車。

    兩人從商場一層快速走過。

    商場的第1層，是零食和超市大賣場，都是小件的東西，大多數為日用品。

    “走，大海，去超市看看。”

    小推車車輪飛快滾動，朝著超市前進。

    張風的目標，是超市內的冷凍櫃。

    末世發生了這麼長時間。

    新鮮的食物、蔬菜肯定沒戲了。

    能蒐集到的，肯定是保質期長、儲存在冷凍櫃中的食物、飲用品等。

    第2層，是一些箱包店、鞋店、裝飾品店。

    握住斧頭長矛，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超市。

    李大海鼓起勇氣，朝裡面大喊一聲。

    “有人嗎？！”

    “喪屍都給我滾出來！”

    “你爺爺我來了！”

    聲音迴盪在超市內。

    靜靜等待了5分鐘。

    沒有任何動靜。

    他扭頭看向張風。

    “風哥，這裏安全，可以蒐集物資。”

    “好。”

    兩人推著小推車，快速走進超市。

    超市的裝修，看樣很新，估計最長時間不會超過3個月。

    空氣中，隱約能聞到一絲絲極其微弱的甲醛氣味。

    “風哥你看！”

    李大海走在前面，眼睛飛快發現了牆壁上張貼的通告。

    “超市開業大酬賓，全場商品限時8折，速速搶購，過時不候……”

    下面，貼著密密麻麻的便利貼。

    “黃瓜，今日特價1.99元。”

    “西紅柿，今日特價2.07元。”

    “西藍花，今日特價1.85元，買一贈一。”

    ……

    張風掃了一眼。

    自己和大海進來的入口，是蔬菜區。

    本應該滿滿當當的貨架上。

    現在空空如也，連一根蔬菜毛都沒有。

    “風哥，這裏沒貨，咱們去食品區看看吧。”

    李大海勤快無比，推著小推車，雙腿邁開。

    蹬蹬蹬！

    他化身一道火車頭，在蔬菜區轉了一大圈。

    所有貨架上，都沒有蔬菜了。

    原本光潔的地板上。

    出現了一串串雜亂黝黑的腳印。

    其中夾雜著血跡、濃痰、以及頭髮絲。

    很明顯，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無比激烈的爭搶甚至打鬥。

    搖搖頭，張風推著小推車離開。

    “超市一層，被其他的倖存者洗劫過了，估計不會有什麼食物了。”

    李大海在前面開道，確保安全。

    跨過蔬菜區，兩人的身影來到了零食區和冷凍食物區。

    這次，沒有像其他的蒐集行動那麼幸運。

    零食區和冷凍食物區依然被全部搶空。

    “上二樓！”

    話不多說，張風推著小推車往二樓走。

    原本的電梯，小推車正好能卡在電梯的縫隙裡，不用顧客自己推重物。

    可現在。

    商場停電許久。

    只能用手一步一步推上去。

    “風哥，小推車交給我吧，我走前面保險一點。”

    李大海一把接住張風的小推車，率先登上了電梯。

    鐵塔般的身影，朝著商場二樓快速走去。

    樓層不高，頂多七八米的樣子，不超過十米。

    上面的二樓，採光比一樓好多了，明顯亮了不止一個等級。

    “風哥，二樓有物資！”

    李大海眼睛一亮，忍不住激動地喊了出來。

    二樓和一樓一樣，空氣中有著一絲淡淡的甲醛味。

    沒有血腥氣和喪屍的腐臭氣味。

    邁步走上二樓，張風眼前，出現了三家鞋店和兩家小飾品店。

    末世待了這麼久。

    經常外出，張風需要一雙質感上佳、能適應全地形的鞋子。

    “不錯。”

    “走，大海，咱們去鞋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