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冥淵眸色染上一絲煩躁，緩緩道：“據說李氏口中不停地喊‘毒蛇’，許是被毒蛇嚇傻的。”

    彥顏目光微轉，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微光，我的寶貝空間可以實現空間移動啊，出宮去李氏那裏，分分鐘搞定！

    “皇上，李氏之事你無需煩心，交給我。找個時間我出宮一趟，一定拿到線索。”

    鳳冥淵眸中的煩躁消散了，唇角也浮起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那便有勞了。”

    彥顏笑著擺擺手，“哎呀，跟我客氣什麼，給錢就行！”

    鳳冥淵略微翹起的嘴角唇間垂下來，眼神也變得涼薄冷硬，“財迷！”

    彥顏撇撇嘴，“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喜歡錢有什麼錯？”

    “好好做你的實驗，朕批完奏摺出來檢查你的實驗結果。”

    目送鳳冥淵進了寢殿，彥顏便倒進貴妃椅中，甩開鳳冥淵的摺扇騷騷地搖著。

    做什麼鬼實驗啊，不過是糊弄你的，你不在場監督了，我還裝個什麼勁？

    依據化驗結果來看，是湖中的水草含有解毒成分，水草腐爛之後溶進湖水中，導致湖水也成了破解假孕毒的解藥。

    想來，那背後下毒之人，既精通醫理，又熟悉皇宮。

    若是從這個角度來考慮，楚妃的嫌疑就排除了。

    因為楚妃的宮裏每日都會焚香料，而那香料裡含有大量麝香，會導致不孕。

    這香料是西太后賜給楚妃的，楚妃這個傻子還以為西太后是格外看中她。

    彥顏嘆口氣，“看來老鳳說得對，楚妃就是單純的蠢笨。”

    會是誰呢？

    絲毫沒有頭緒，彥顏煩躁地閉上了眼睛，將摺扇蓋在臉上，先睡一覺再說。

    昨夜折騰了一宿，只在凌晨睡了那麼一會，彥顏實在是困了，秒睡！

    烈日炎炎，樹蔭之下，伴著熱鬧的蟬鳴，彥顏睡得憨甜。

    她還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護送佘佴紫寒回夜海國，在富麗堂皇的海底皇宮，她見識了好多美麗的鮫人，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有數不完的稀世珍珠……

    她都不想回大周了。

    美夢正濃，忽然左臂傷口傳來劇痛，彥顏被疼醒了。

    是她自己不小心壓到了傷口處，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坐起來緩緩神，腦海中回想著剛纔的夢境，兩隻空洞的眼睛漸漸聚焦，喃喃道：“我可以找佘佴紫寒聊聊，或許她知道誰經常去玄武湖。”

    彥顏伸著懶腰起身，沒跟鳳冥淵打招呼，便自行去了玄武湖。

    玄武湖

    那把千年古琴——歸凰，已經被李福轉移到了湖心涼亭中。

    鳳冥淵說過，歸凰出自夜海國，所以就留在這裏，以解佘佴紫寒的思鄉之情。

    彥顏徑直來到湖心涼亭，在歸凰前掀袍而坐。

    她閉眼回想之前鳳冥淵彈奏《夜海聽月》時的指法，骨節分明的手指懸在琴絃上比劃著。

    在記憶中將指法捋完一遍之後，彥顏緩緩睜開雙眼，一雙手輕撫琴絃。

    隨著潤白的手指波動琴絃，激盪浩瀚的旋律自指尖流出。

    雖然中間彈錯了幾個音符，但絲毫不影響這首曲子的完美。

    一曲終了，佘佴紫寒紅著眼眶，誇讚道：“皇上，早就聽聞您精通音律，今日大飽耳福，紫寒此生有幸。”

    彥顏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看來我這現學現賣的還行，沒讓人家聽出破綻。

    “承蒙公主殿下謬讚，朕前來是有事要向你打聽。”

    佘佴紫寒點頭，“您說。”

    “自打你來到這玄武湖之後，有哪些人經常來玄武湖，你記得嗎？”

    佘佴紫寒直接對彥顏伸出手，“皇上，請您握住我的手。”

    彥顏眼神露出一絲茫然，但還是照做了。

    只見佘佴紫寒緩緩閉上那雙碧藍色的眸子，接著彥顏便感到大量陌生的記憶涌進了她的腦海中。

    彥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呀？”

    輸送完記憶之後，佘佴紫寒淡定地說：“這便是我們鮫人作為神族特有的能力。”

    “皇上，我活了二百年的記憶全都給您了，希望您能從裡面找到想要的線索。”

    佘佴紫寒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人生坦露給彥顏，這讓彥顏很感動。

    但其實佘佴紫寒是有私心的，她希望大周皇帝能看一看她這二百年的記憶，見識一下當年鮫人統治下的夜海國是多麼的繁盛。

    更希望大周皇帝知道，西太后的先人祖輩們是如何蹂躪鮫人的，西太后是怎樣壓榨殘害鮫人的……

    佘佴紫寒不奢望大周皇帝能幫她復國，若是真的能履行諾言，救出她的族人，她便滿足了。

    彥顏謝過佘佴紫寒之後，便匆匆回了坤和宮。

    爲了儘快找到下毒之人的線索，彥顏先把佘佴紫寒在玄武湖這六年的記憶看了一遍。

    果然，有重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