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鴻也在打量著鳳羽飛和童珞，“哎，你說對面那兩個，該不會能看見我們吧？”

    軒轅念塵的小腦袋一歪，大大的眼睛裏染著困惑，“怎麼會呢？這可是師尊教我們的隱身術啊！”

    鳳羽飛和童珞被軒轅念塵這歪頭的小動作可愛到了，兩人不自覺地也跟著歪了歪頭。

    軒轅鴻看看對面那兩個陌生男人，再看看身旁的軒轅念塵，驚道，“你看！他們學你！”

    軒轅念塵立刻擺出幹仗的架勢，衝鳳羽飛和童珞喊，“哪來的小妖？報上名來！”

    軒轅鴻捂住她的嘴巴，“尚不知對方實力就敢挑釁，師尊教的你都忘了？”

    軒轅念塵一臉不服氣，“那兩個小妖學我，是他們先挑釁的！”

    軒轅鴻敲了她的小腦袋，“他們挑釁是憑實力，你呢？靠撒嬌賣萌嗎？”

    軒轅念塵反敲他一下打回來，“你個懦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師尊說過，輕敵乃兵家大忌，”軒轅鴻把軒轅念塵拉到身後，“你先走一步，我來斷後。”

    軒轅念塵非要留下一展拳腳，軒轅鴻便端出兄長的姿態來教訓她。

    說著說著就吵起來，吵急了便開始動手。

    鳳羽飛和童珞原本是笑吟吟地看著這兩個小崽崽，見他們開始撕吧起來，立刻收斂笑容過來拉架。

    兩人單膝跪下，一人抱走一個崽。

    兩個小傢伙各被一雙大手鉗住腋下，小胳膊小腿還在揮舞著要打對方。

    童珞用極致溫柔的聲音安撫道，“兩位小殿下息怒，有話好好說。”

    兩個小傢伙瞬間安靜下來，僵著身子不動，緩緩抬起眼睫，看到彼此身後的陌生男人，這才意識到被“妖孽”控制住了。

    捕捉到了軒轅念塵眸中的慌亂，鳳羽飛趕緊安慰道，“小殿下別怕，屬下不會傷害您的。”

    正巧卓然來翠竹苑找童珞，看到他和鳳羽飛單膝跪地，兩手舉在半空，似是抱著什麼東西，但他們手裏又確實沒東西。

    而且他們還彼此注視著對方的……

    目測一下他們的視線落點位置，大約是在看彼此的胸吧？

    那眼神溫柔帶著寵溺，彷彿是在看……心上人？！

    卓然頓時激起一身雞皮疙瘩，轉身想溜。

    鳳羽飛命令道，“站住。”

    他怕嚇到兩位小殿下，刻意放低了聲音。

    卓然卻被這柔聲細語驚顫了耳根子，自打他認識鳳羽飛，從沒聽過他用這樣的語調說話。

    宮裏有人嚼舌頭，說鳳羽飛和童珞關係超乎尋常，卓然是不信的。

    可看今日這情形，卓然忽然就動搖了。

    空穴來風啊，關於他們的那些傳聞，怕還是事出有因吧?

    卓然僵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轉過身來。

    童珞覺得卓然看到兩位小殿下時的表情太過淡定了，命令他轉過身來。

    卓然低眉垂首也不看他們，“珞哥，我來找您諮詢私鹽經營的事。”

    “你都看到了？”鳳羽飛拔高了尾音問。

    卓然後脊背一涼，這他孃的，傳聞是真的！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

    鳳羽飛用溫柔的聲音威脅道，“知道的太多，容易被滅口。”

    他說這話，其中一層意思是委婉地警告卓然：這兩位小殿下就是皇上日日抱在懷裏的寶貝，前幾日你打聽了沒告訴你，就是你不該問；今日你無意間撞破了，那也是你不該看到的。

    這話在卓然聽來，完全是另外一層意思：警告你，保守我和童珞的秘密，否則殺你滅口。

    鳳羽飛說這話時，是看著童珞的，這便是他的第二層意思。

    因為這句話，是他花了一萬金票從童珞嘴裏買來的。

    童珞自然知道他在陰陽什麼，裝作沒聽見，對卓然說，“我正與大統領切磋武藝，稍候去找你。”

    卓然暗暗鬆一口氣，終於可以走了，他孃的，以後再不來翠竹苑了。

    鳳羽飛的視線落回到兩位小殿下身上，“卓然這個大嘴巴，不會說出去吧？”

    童珞也滿目慈祥地看著兩個小奶娃，“卓然知道輕重，不會亂說的。”

    鳳羽飛哼一聲，“武大夫為什麼會知道主子掌心能托起狐火？還不是他說出去的！”

    童珞甩給鳳羽飛一個帶刀的眼神，“武大夫不是外人。”

    聽到他們提到了狐火，兩個小崽崽開始小聲討論：

    “他們口中的主子，是師尊的好友九尾白狐嗎？”

    “應該是吧，能托起狐火呢。”

    “那這麼說，這兩個小妖是自己人？”

    軒轅念塵直接問童珞，“喂，你們到底是誰啊？”

    童珞看向軒轅念塵時，目光立刻變得溫柔寵溺，“屬下是童珞，他是鳳羽飛，都是保護兩位小殿下的人。”

    軒轅鴻那雙酷似鳳冥淵的丹鳳眼眯了眯，“你們是人？”

    鳳羽飛笑著問，“小殿下為何覺得我倆是妖？”

    軒轅鴻把軒轅念塵護在身後，“若你們是凡胎肉體，身上為何會環繞著靈氣？”

    童珞和鳳羽飛互看一眼，解釋道，“屬下沐受皇后娘娘恩澤，小殿下口中的靈氣大概是由此而來吧。”

    軒轅念塵小小的眉頭蹙起，“皇后娘娘？誰啊？”

    鳳羽飛眼神微怔，難道兩位小殿下還不知曉自己的身份？

    他微笑著解釋，“二位小殿下的母后，就是咱們大周的皇后娘娘。”

    母后？大周？皇后娘娘？

    一堆陌生的稱呼闖進兩個小崽崽的耳朵，他們臉上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童珞覺得兩位小殿下突然降生，或許還不知曉大周的禮儀規制，便給他們粗略地講了一下他們的出身。

    聽完，軒轅念塵戳戳軒轅鴻，小聲嘀咕，“父神和母神為何要給凡人做皇帝皇后？是遭神界懲罰了嗎？”

    “應該是了，不然也不會把我們雪藏千年之久。”

    軒轅念塵想追問千年前發生過什麼，被軒轅鴻制止，“我們該回去了，不然會被父神發現的。”

    “等一下，”軒轅念塵轉身面朝鳳羽飛。

    她的小手手伸進蛋套的口袋裏抓一下，再拿出來時已經攥成了小小的拳頭，“你把手伸出來。”

    鳳羽飛很配合地攤開掌心，期待著小殿下那小的不能再小的手裏攥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