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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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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漫漫相思苦

    鳳兮辰趴在地上找紙屑時,一名宮女端著早膳進來,剛好踩到了一片碎屑。

    鳳兮辰當即火冒三丈,打翻了她手裏的早膳,怒喝,“拖出去杖斃!”

    正巧彥顏來到偏殿,隔老遠就聽到了他這火氣四濺的命令。

    兩名內侍進入偏殿將宮女拖出來,宮女正哭著求饒。

    彥顏詢問,“逸王殿下為何發火?”

    宮女說了緣由,彥顏擺擺手,“杖刑免了,下去吧。”

    彥顏推門進去,鳳兮辰正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拼湊這封假信。

    他明顯比昨日憔悴了不少,這副可憐兮兮模樣,當真惹人心疼。

    這一刻,她彷彿看到了自己。

    失去一個重要的人,最開始是洶涌窒息的痛,熬過了這段時間,內心的痛似乎隨著時間消失了。

    可往後餘生裡,總會猝不及防地想起那個人,那種細水長流的痛才更折磨人。

    佘佴紫寒何時才能醒來,是個未知數。

    如果時間足夠長,她一定會醒。

    只是,鳳兮辰該如何熬過漫漫相思苦?

    彥顏繼續往裏走,鳳兮辰頭都沒抬,陰戾地喝道,“滾!”

    彥顏踱步來到他面前,“怎麼跟皇嫂說話呢?”

    鳳兮辰撿紙屑的手頓一下,終是沒抬頭,“臣弟心情不好,請皇嫂出去。”

    彥顏掌心託著一粒丹藥送到他面前,“把藥吃了。”

    鳳兮辰一臉不耐煩地擋開彥顏的手。

    彥顏強行給他喂下去,臨走時,彥顏丟給他一支固體膠,“這個能當漿糊用。”

    怕他尋死把固體膠當毒藥吃,又補充道,“這東西不能吃啊,吃了會失憶。”

    鳳兮辰花了半日把所有紙屑找齊,並拼接回那封信。

    反覆研讀,除了佘佴紫寒薄情,並未品出其他深意。

    就這樣,他還是不信,他們明明那麼相愛,他不相信佘佴紫寒能忍心丟下他。

    這一定是她在跟他開玩笑。

    鳳兮辰拖著虛弱的身體在宮裏兜轉,到處找尋佘佴紫寒。

    彥顏覺得他這樣能活動一下身子骨也挺好,便不阻攔他,就讓鳳羽飛在後麵悄悄跟著。

    最終,鳳兮辰倒下了。

    鳳羽飛把他扛回紫宸宮偏殿。

    昏睡一天一夜之後,鳳兮辰醒來忽然變乖了,按時吃飯吃藥,到點就睡。

    只是,他好像啞巴了,什麼話都不說。

    就這樣到了中秋。

    宮宴上,鳳兮辰坐在席間自己喝悶酒,喝著喝著自己拎著酒罈子退席了。

    鳳冥淵不放心,命鳳羽飛悄悄跟著。

    鳳兮辰一路踉踉蹌蹌地來到玄武湖,坐在當初他與佘佴紫寒相遇的地方,抱著酒罈子,自己喝一口,往湖裏倒一點。

    絮絮叨叨細數著他與佘佴紫寒的那些回憶,說著說著,他就哭了。

    奉天殿

    今日是中秋休沐之後第一次上朝,朝臣們帶著多日未上朝的興奮勁,也有些許舟車勞頓。

    鳳冥淵體諒臣子們的不容易,特准那幾位家在外地的官員將家眷接入京城。

    東陽郡疫情控制得力,五位太醫已與中秋前返回京城,今日隨嚴青一同上朝。

    鳳冥淵對治理江南水患、東陽郡瘟疫、收復夜海國作出貢獻者一一嘉獎。

    嚴青又一次請示夜海國及那些俘虜該如何處置。

    鳳冥淵當場執筆題字,寫下:夜海郡。

    “鮫人族公主佘佴紫寒已經承諾夜海國歸順大周,以後那裏就是大周夜海郡。”

    “夜海郡由逸王鳳兮辰暫代郡守之職負責治理,寧王嚴青輔佐。”

    同時,鳳冥淵任命鳳兮辰為大運河建造專案副領司,輔佐徐知遠監督工程施工、圖紙設計修改等。

    鳳冥淵這是想讓鳳兮辰忙到腳不沾地,閒不下來,也就沒有時間去悲傷了。

    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瞻星閣

    鳳冥淵下朝第一時間回寢殿找彥顏,下人說皇后娘娘去了瞻星閣,他直接飛簷走壁趕到瞻星閣。

    鳳冥淵一見彥顏就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就像久別重逢的夫妻一般。

    彥顏納悶,“朝堂上發生什麼大事了?”

    鳳冥淵聲音裏帶著歉疚,“沒什麼,就是覺得虧欠你太多了。”

    彥顏更納悶了,“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為夫今日在朝堂上封賞了一圈,唯獨沒有一個合適的名目給你封賞,可你纔是那個最該封賞的。”

    彥顏唇角翹起,一臉幸福,“阿淵哥哥陪在顏兒身邊,就是最大的封賞。”

    鳳冥淵捧起她的臉,想親她,卻發現她的眼睫毛是溼的。

    他輕輕吻了她的眼睛,“又想師父了?”

    彥顏窩在他懷裏,哽咽著嗯了一聲。

    午膳後

    彥顏來紫宸宮給鳳兮辰傳旨,結果他人不在。

    準是去玄武湖了。

    彥顏帶著聖旨來到玄武湖,果然,鳳兮辰孤零零地坐在棧橋上,對著幽籃的湖水發呆。

    彥顏來到他身邊坐下,給他講了玄天神尊和軒轅神族女帝的故事。

    聽完,鳳兮辰沉默良久,忽然問,“皇嫂,您跟我說實話,佘佴紫寒當真去雲遊四海了嗎?”

    這是鳳兮辰“變啞”以來,第一次在人前開口。

    彥顏故意岔開話題,“原來你還能說話啊,大家都以為你啞巴了呢。”

    鳳兮辰突然攥住彥顏的手腕,力氣之大似乎要將這纖細的手腕捏斷。

    “皇嫂,我昏迷之際,記得公主殿下把她的靈元渡給了我,我曾聽師父說過,鮫人一旦失去靈元就會死。”

    “皇嫂,您告訴我,她還活著嗎?”

    彥顏看著他的眼睛,眼神堅定地回答,“你要相信有奇蹟。”

    鳳兮辰唯一的一絲期望幻滅,他眸中的淚滾落臉頰,喃喃道,“果然……”

    彥顏把聖旨塞給他,“只要你足夠愛她,總有一天,她會回到你身邊的。”

    鳳兮辰含淚苦笑,“皇嫂,這話您自己信嗎?”

    彥顏抓著他的後衣領,“我帶你見識一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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