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顏趁握著自己手的時候，感受了一下腕間那火焰印記，確認了的確沒有反應。

    這個結果她也早就料想到了，畢竟之前給自己這副身體包紮的時候，就不曾察覺到腕間火焰印記有異樣。

    鳳冥淵此刻不知在想什麼，竟沒有立刻甩開彥顏的手。

    彥顏便趁機摸了兩把自己的玉手，重生回十八歲，這面板是真的水嫩光滑！

    鳳冥淵這下察覺到了，狠厲的眼神甩過來，同時條件反射似地抽回手，一臉嫌惡地在衣袖上使勁蹭了兩下。

    彥顏也不覺得尷尬，嘴角噙著一抹小得意，“皇上，拋開淑貴妃這些年的為人以及她為你做的一切不看，你平心而論說一句，你喜歡淑貴妃嗎？”

    在鳳冥淵開口之前，彥顏補充道：“我試探過淑貴妃了，她對你已經情根深種了。”

    面對彥顏的問題，鳳冥淵沉默了。

    爲了解開他心中困惑，彥顏在紙上寫下‘淑貴妃’和‘皇上’，先從淑貴妃畫一個箭頭指向皇上。

    “皇上，我之前畫過這個，當時不確定淑貴妃為什麼逃避跟你產生肢體接觸，今天經過試探，發現淑貴妃是盼望著跟你有肢體接觸的。”

    說著她指著自己胸前，被淑貴妃哭溼的那一大片，“看見沒，這都是淑貴妃的眼淚！她撲進我懷裏，不，是你的懷裏，哭了好久，哭得那叫一個委屈啊！”

    “我今天在去淑貴妃宮裏之前，就想，如驗證發現淑貴妃真的逃避跟你有肢體接觸，那她就真的有問題，而且是隱藏了六年的大問題！”

    “結果，卻發現我之前的猜測是錯的！雖然有些氣餒，但這樣纔是好事，不然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但這樣一個好的結果，又衍生出來一個疑問，就是淑貴妃在愛慕皇上這件事情中，遭遇到了什麼樣的阻礙？她自己克服不了的那種！”

    鳳冥淵看著彥顏皺著眉頭說完，他自己的眉頭也微微蹙起，“你想表達什麼？”

    彥顏用手撐著額頭想了半天，好好梳理了一番邏輯關係，並組織了一下措辭。

    “淑貴妃心悅你，在過去六年時間裏，每天有兩個時辰伴你左右，但你倆卻連手指頭都沒碰過！”

    “今天我以‘皇上’的身份面對她，直接對她表露心意，她就抱著‘皇上’哭得委屈又傷心，皇上你想想，這是為什麼？”

    鳳冥淵低垂著眸子思索片刻，疑惑道：“難道是朕讓她畏懼了？”

    “對啊！”彥顏抬手做個打槍的手勢指向鳳冥淵，“你可是皇上啊，金口玉言！”

    看到鳳冥淵還是有些茫然，彥顏接著解釋道：“畢竟在淑貴妃入宮之初，你與淑貴妃有那個約定，這約定對淑貴妃來說就是聖旨，不可違背！”

    “如果這六年時間裏，你從未對淑貴妃正面表露過心意，那你與淑貴妃做的一切，她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在猜想皇上對她的心意。”

    “因為她心悅你，所以纔會每次來紫宸宮見你之前，都精心打扮一番！願意每天花時間換著花樣做點心給你吃！”

    “皇上，你想想這六年時間裏，你可曾明確地說過喜歡她，或者主動有意識地去產生肢體接觸，比如牽手、擁抱之類的。有過嗎？”

    鳳冥淵閉上眼睛回想，他不記得自己說過那樣的話，而且他也不相信自己能說出那些肉麻酸臭的話來！

    在鳳冥淵的印象中，淑貴妃是一個賢良淑德之人，是他安插在後宮的心腹。

    這些年來，她把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他對淑貴妃很認可，但是真的沒生出其他的感情。

    現在彥顏反覆追問鳳冥淵對淑貴妃的感情，他反倒困惑了：為何未生出風月之情？

    若非心悅她，又為何同她做那些風月之事？他有點搞不懂自己了，那根本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最終，鳳冥淵睜開眼睛，啟唇道：“朕只是把淑貴妃當心腹。”

    聞言，彥顏挑挑眉，小聲嘀咕：“渣男！”

    鳳冥淵涼薄的眼神盯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真是理解不了，一個帝王，一個妃子，天天膩在一起下棋吟詩作畫，整整六年，竟然沒擦出一點火花！”

    說著彥顏長嘆一聲，“鬼都不相信！”

    鳳冥淵翻看著帝王起居錄，嫌棄地說：“不要把別人都想得像你一樣齷齪，人與人之間，總有一些高潔純粹的感情存在著。”

    “切~”彥顏不屑地翻個白眼，嗤笑道：“你的這個身體，面對我脫光衣服時，恨不得像餓狼一樣撲上去！”

    “跟淑貴妃膩在一起六年，你能高潔到連人家的手都不碰？！”

    鳳冥淵心中那懷疑的火苗剛剛掐滅，還殘存著一點點火星，這下被彥顏一桶油給點燃了，大有燎原之勢！

    他的視線下意識落向裝點心的食盒，問道：“你是說，這六年時間裏，朕不曾近女色，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