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毒害皇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給本宮下毒之前，有想過楚氏一族的下場嗎？”

    “閉嘴！！！”楚氏突然吼一聲。

    蹭地站起來，指著‘顏妃’，“賤人！你血口噴人！”

    “本宮好心爲了端茶倒水，你卻污衊本宮，今日你必須把這壺裏的茶給本宮喝乾！”

    楚氏惡狠狠瞪著‘顏妃’，端起身旁的茶杯，硬生生要往‘顏妃’嘴裏灌。

    鳳冥淵揚手甩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把人扇倒在地。

    他從石桌上摸了一根筷子，攥在手裏。

    上前一步，抬腳踩這楚氏手背。

    左手握著筷子，抵在楚氏頸側大動脈。

    他眸中冷厲更盛，卻依舊耐著心思，“楚氏，若你如實交代，皇上自會網開一面。”

    楚氏根本就沒在聽‘顏妃’說話，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墮胎藥上。

    昨夜黑衣人的信中說了，服下藥丸之後，頃刻間中毒者就會腹痛難耐，血流不止。

    可這都過了幾個頃刻間了，為何藥效還沒發作？！

    鳳冥淵的耐心已經耗盡了，右手抓著楚氏的頭髮，低聲喝道：“說！”

    楚氏仰望著‘顏妃’煩躁的表情，她竟笑了。

    “本宮就是不說，看你這個賤人能把本宮怎麼樣？！”

    “呵呵~，你說本宮給你下毒，你有證據嗎？”

    “這飯菜茶水，都出自清和宮，若是你肚子裡那孽種有什麼閃失，那也該去問問淑貴妃那個賤人！”

    鳳冥淵站起身，從石桌上端了一杯茶水。

    抓著她的頭髮，迫使她仰起頭。

    茶杯就抵在她的嘴邊。

    “楚氏，本宮聽說這墮胎藥威力甚大，可以讓女子終身不育。”

    “本宮倒是不信了，天下竟還有此等奇藥，不如你來驗證一下藥效，如何？”

    楚氏咬緊牙關，緊抿雙唇，拼了命地將頭扭向一旁。

    “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肯說，你將來便還有做母親的機會。”

    楚氏渾身顫抖著，慌亂地點點頭。

    鳳冥淵將茶杯放到地上，就擱在她面前，讓她看著。

    楚氏磕磕巴巴地說了昨夜臥房闖入一個黑衣人的事。

    黑衣人蒙著麵，沒看到長相，那人全程不曾說話，只是送了一封信。

    信中說了墮胎藥如何使用以及藥效，並承諾她將來做皇后。

    內容她看過之後，黑衣人便把信收走了。

    信是西太后親筆寫的，信尾還蓋了太后印璽。

    “那黑衣人是男是女？”

    聽到這個問題，楚氏懵了一瞬，然後搖搖頭。

    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是瞎嗎？

    一怒之下，鳳冥淵直接把人給踹飛了。

    接下來，就是拼演技的時刻了。

    鳳冥淵身子一顫，抬手捂著小腹，高喊一聲：“來人！救命！！！”

    手探及腿根，隔著衣服將血袋擠破。

    楚氏看著‘顏妃’痛苦的樣子，得逞地笑了，“賤人，你的孩子保不住了，你以後也不可能再有孕了！”

    “即便皇上再寵你又如何？！”

    “皇后之位，只能是本宮的！”

    鳳冥淵煩躁地閉閉眼，“閉嘴！你不配！”

    她不配提‘皇后’這兩個字，更不配做皇后。

    楚氏被‘顏妃’一句話激怒了，發了瘋似的衝過來，撲在‘顏妃’身上撕扯。

    剛好此時，守門的侍衛趕過來了。

    侍衛將楚氏押回臥房鎖起來。

    再回來時，‘顏妃’的下身已經被血染紅了。

    ‘顏妃’滿頭大汗，渾身抽搐，面容因痛苦而扭曲。

    侍衛慌了，竟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了。

    ‘顏妃’有氣無力地吩咐道：“快……皇上，去稟報……”

    侍衛慌慌張張地跑了，因為太慌亂，連摔了幾次，連滾帶爬地總算出了冷宮大門。

    楚氏在臥房裏，正忙著找地方藏剩下的藥丸。

    這時，影衛副使卓然從後窗跳進來，從背後點了她的穴位。

    紫宸宮

    寢殿裡，‘皇上’正躺在龍塌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淑貴妃陪在身邊，端著一碗湯藥，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勸‘皇上’把湯藥喝了。

    突然闖進來一名影衛，高聲道：“啟稟皇上，顏妃娘娘小產！”

    淑貴妃身子一顫，手裏的碗跌落，湯藥灑了一地。

    她立刻跪下，惶恐道：“臣妾失儀了，請皇上責罰。”

    彥顏特別留心了淑貴妃的反應。

    她剛剛害怕的樣子，很真實，沒有一點作假的痕跡，連微表情都很到位。

    但是，總覺得淑貴妃這個舉動有些不合常理。

    如果事先不知道顏妃今日會小產，突然聽到這個訊息，首先應該是先震驚一下，而後再害怕纔對。

    或者是，只有震驚，沒有害怕。

    顏妃小產，她為什麼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