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飛刷地紅了臉，直接轉個身，背對著彥顏。

    吞吞吐吐道：“娘娘，您唬人吧？”

    彥顏強忍著不笑，壓低聲音道：“信不信隨你吧。”

    “不過，我可以幫你跟皇上說說，讓他下旨給你和彩月賜婚。”

    鳳羽飛直接跪了。

    彥顏眉頭蹙起，“起來，我說了不許跪我！”

    “娘娘，屬下關照彩月只是受了童珞的囑託，並沒有別的意思。”

    哈？？？

    幹童珞什麼事？！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彥顏掏掏耳朵，“你再說一遍？”

    鳳羽飛原話重複了一遍。

    “你等我一下，”彥顏站在寢殿門口的臺階上，在院子裡掃視一圈。

    “娘娘，您在找什麼？”

    “我要找個趁手的工具，替彩月打死你這個渣男！”

    雖不知‘渣男’是什麼意思，但鳳羽飛也聽出來了，這不是什麼好話。

    連忙解釋道：“娘娘，屬下說的都是真的！”

    “童珞有一個失散多年的胞妹，他這些年一直在找他妹妹。”

    “他妹妹叫童玥，”鳳羽飛用劍在地上寫了一個‘玥’字。

    “因為跟彩月的‘月’字同音，童珞便格外關照彩月，時間久了，怕是已經把彩月當成自家妹子了。”

    “屬下跟童珞親如兄弟，平日裏自然也多關照彩月幾分。”

    “這次童珞離宮，更是囑託屬下，要照顧好彩月。”

    彥顏抓起劍鞘往他英挺的脊背打一下。

    “替兄弟照顧妹妹，是嗎？那你幹嘛讓彩月喜歡上你？！”

    “自己反思一下，都做了些什麼不該做的！”

    鳳羽飛紅著臉辯解道：“屬下沒有……”

    “沒有？”彥顏握著劍鞘往他脊背又敲了兩下，“那你臉紅什麼？”

    鳳羽飛很認真地回憶了一番。

    慢吞吞道：“屬下曾替彩月擋過一箭。”

    “呦呵，救命之恩吶？”彥顏八卦的興致又來了。

    “然後呢，她有沒有以身相許？”

    鳳羽飛果斷搖頭，“沒有，她只是送了屬下一個香囊。”

    “你個憨批！”彥顏往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人家姑娘送你香囊，你不懂什麼意思？”

    “香囊呢？拿來我瞧瞧。”

    鳳羽飛剛從懷中摸出香囊，後腦勺又捱了一巴掌。

    “渣男！這香囊都隨身攜帶了，還說對人家姑娘沒非分之想！”

    彥顏捧著香囊端看，嘖嘴感嘆：“彩月這女紅活真不錯！”

    香囊開啟，裡面有兩個裝了香料的小花包，還有一枚玉墜。

    玉墜是華麗妖嬈的血玉，很是驚豔！

    彥顏將玉墜吊在鳳羽飛面前晃晃，“憨批，這還不叫以身相許嗎？”

    鳳羽飛大吃一驚，“……屬下覺得只是香料而已，不曾開啟看過。”

    這玉墜形狀類似陰陽圖其中的一半，上面刻有精美圖案。

    但這圖案看起來並不完整。

    鳳羽飛捏著玉墜仔細端看，“這玉墜價值連城，上面的圖案看著也不簡單，不像是一個宮女該有的東西。”

    彥顏眸色沉了沉，“彩月是怎麼來到你們身邊的？”

    “稟娘娘，是屬下和主子在戰亂時救的。”

    “我靠！你們不會又救了個大反派吧？”

    鳳羽飛沉思片刻，很慎重地說：“屬下覺得不會，當年救下彩月的時候，她才四歲。”

    “主子當時在軍營裡，帶著她一個小女娃不方便，就給她找了一戶人家。”

    “一年後，這一家人在戰亂中喪生，正巧那年主子有了自己的王府，便把彩月接回了王府。”

    “彩月是個武學奇才，在王府四年，練就了一身好功夫。”

    “主子登基之後，彩月主動請纓入宮為主子效力。”

    “而後，她便入宮做了宮女。”

    “彩月今年十五歲，可以說是主子把她養大的，她絕不會背叛主子。”

    彥顏聽完點點頭，“十五歲了，到了婚配的年紀了。”

    鳳羽飛：“……”

    冷宮

    鳳冥淵正忙著雕刻金簪，鳳羽飛進來，他連頭都沒抬。

    “啟稟主子，娘娘玉體喜脈已消。”

    接著又把玄武湖上發生的事，向他主子轉述了一遍。

    鳳冥淵滿意地點點頭，誇讚道：“差事辦得不錯，朕得好好獎賞……”

    話沒還說完，鳳羽飛便像個鐵憨憨一樣笑了，“主子謬讚，都是屬下分內之事。”

    鳳冥淵面色倏地一冷，“誰說要獎勵你了？朕是說顏妃差事辦得不錯。”

    鳳羽飛：“……”

    莫名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主子，還有一事，屬下覺得必須向您稟報。”

    鳳羽飛把彩月的玉墜呈到鳳冥淵面前。

    鳳冥淵隨意瞥了一眼這枚血玉，接著視線又轉回來，定睛細看。

    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這玉墜看著有些眼熟，哪來的？”

    “稟主子，這是彩月的。”

    鳳冥淵捏起來端看一番，“朕想起來了，她小的時候，朕見過一回。”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抬眸看著鳳羽飛。

    他眼神裡滿是探究，挑眉問：“彩月的玉墜，為何會在你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