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鳳冥淵的詢問，彥顏眼神茫然。

    搖著頭道：“我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少了一根肋骨，但是什麼時候丟的，怎麼丟的，沒有任何印象。”

    鳳冥淵這個很少好奇的人，被吊起了濃重的好奇心。

    “那你是何時知曉這件事的呢？”

    彥顏沒有立刻回答。

    她走到桌旁，扶起被剛纔玩鬧弄翻的座椅，倒上茶水。

    “過來坐，我的故事還蠻長的。”

    她的故事，鳳冥淵期待已久。

    終於等到了。

    他欣然就座，“願聞其詳！”

    彥顏端起茶杯，像喝酒一樣，豪爽地乾了這杯。

    她的手攥緊茶杯，眼神變得悠遠空洞，緩緩開口道：

    “上次在寢殿密室，翻看令慈的畫像，我心裏可羨慕了。”

    “我沒有絲毫關於父母的記憶，哪怕是連一個模糊的身影都沒有。”

    “上輩子，我記憶的開端，是一場慘烈的爆炸。”

    “我是那場爆炸中唯一的倖存者。”

    “那時，我六歲。”

    “所有人都說，我的家人一定是在那場爆炸中喪生了。”

    “那麼慘烈的爆炸，我卻毫髮無損！”

    “所有人都死了，我卻毫髮無損！這太詭異了！”

    “於是，我成了他們科學研究的物件。”

    “他們對我進行體檢的時候，發現我少了一根肋骨。”

    “他們也像你一樣，問了我同樣的問題。”

    “只是，我不知道。”

    “爆炸之前的任何事情，我都不記得。”

    “我只記得我叫彥顏，我對自己的瞭解，也僅限於一個名字。”

    “我都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就懂催眠術！”

    “後來才知道自己本身就懂，而且我的催眠術比書上教得厲害多了。”

    “別人問起來，我也解釋不了，就說這是祖傳的。”

    鳳冥淵隔著衣服，摸著彥顏這個身體的左側肋骨，眼神茫然又好奇。

    “難道是天生沒有這根肋骨？”

    彥顏默了默，“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他們透過觀察，並沒有發現我的肋骨有斷裂或者切割的痕跡。”

    “人的肋骨都是包在皮肉裡面的，如果想要拆掉一個人的肋骨，那必然要留下不小的創傷。”

    “但是，我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鳳冥淵眉頭緊蹙，“顏兒，容朕先打斷你一下。”

    “朕心中疑惑，肋骨包在皮肉裡面，那些人是如何觀察的？”

    彥顏摳摳額角，這個解釋起來有點費勁了。

    “這個問題讓你很為難嗎？”

    彥顏眨眨眼，“倒也不是，就是三言兩語說不完，簡單一說你又不一定能聽得懂。”

    “那你先說說看。”

    鳳冥淵又想起來國師說過的那些話。

    此刻，在鳳冥淵的眼中，彥顏周身環繞著神女的光芒。

    關於她的一切，關於她家鄉的一切，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聽一聽。

    彥顏雙臂環在胸前，抬手摸著下巴，默默組織了一下語言。

    “在我的家鄉，醫療技術很發達，我們有特殊的醫療裝置，可以觀察人體內部。”

    說完之後，她滿含期待地看著鳳冥淵，“這樣說，能聽懂嗎？”

    鳳冥淵眼中的茫然不減，現在又添了一抹震驚。

    彥顏抿了抿嘴，果然聽不懂。

    “你就知道有這麼回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懂。”

    “那朕還有一個疑問。”

    彥顏做個‘請’的手勢，示意他講。

    “你的身體不曾留下傷口，會不會與你這強大的痊癒能力有關？”

    彥顏打量著自己這副女人身體，蹙眉道：“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我這詭異的痊癒能力，是來大周之後纔有的。”

    鳳冥淵點頭，“對，你曾說過，你重生之後，體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他握著她的手，擼起衣袖，露出左腕的火焰印記。

    “那這個呢？你當初可是說過，這是你的胎記。”

    “如果你沒有六歲之前的記憶，怎麼會知道這是胎記？”

    彥顏抬起食指，覆在這抹猩紅的印記上，輕輕摩挲兩下。

    “也是那些人說的，他們透過儀器檢測過，說這就是胎記。”

    鳳冥淵捧著彥顏的左手，凝眸端看這抹栩栩如生的火焰。

    搖頭道：“朕不覺得這只是胎記。”

    “什麼意思？”

    鳳冥淵輕柔地撫摸著這抹火焰，“據說，胎記是神的印章。”

    “而且，朕第一眼見到這抹猩紅印記時，就覺得似曾相識，但是又記不起是在哪裏見過。”

    彥顏驚訝地張開了嘴巴。

    “聽你這麼一說，難道我死後穿越來到大周，是命中註定？”

    鳳冥淵彎起唇角笑了，“或許~，我們有前緣待續，約在今生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