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年西太后生的孩子死了，那當朝逸王是誰的孩子？

    彥顏回想史書內容，白紙黑字寫著，是崇德皇貴妃生的皇子死了。

    且鳳冥淵自己也說，弟弟一出生就被抱走了，等再抱回來，就死了！

    如果當朝逸王不是西太后所生，那……

    細思極恐！

    彥顏還在發愣，鳳冥淵用玉匙舀了粥送到她嘴邊，“菜要涼了。”

    彥顏憂心忡忡地看著他，機械地張嘴。

    鳳冥淵寵溺地摸摸頭，“用膳之後，朕帶你看樣東西。”

    彥顏的直覺告訴她，鳳冥淵要給她看的東西，與崇德皇貴妃有關！

    狼吞虎嚥地吃完了一頓飯，放下筷子，抹一把嘴，“我吃好了。”

    鳳冥淵在彥顏的注視下，還是細嚼慢嚥地吃著，嚥下嘴裏的美味，轉頭看著她，“你急什麼，東西又不會跑。”

    鳳冥淵給她盛了一碗湯，“再喝碗湯。”

    彥顏剛端起湯碗送到嘴巴，鳳冥淵便沉聲道：“用湯匙，一口一口喝。”

    彥顏：“……”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這個驕矜又端莊的“顏妃”才吃完午飯。

    “鳳冥淵，你故意的吧？”

    “沒錯，朕就是要磨磨你的性子。”

    吃完飯，鳳冥淵牽著彥顏的手來到寢殿密室。

    彥顏翻個白眼，“要不是看你現在是個女人，我鐵定打你一頓！”

    鳳冥淵敲了敲她的頭，寵溺地看著她，“你這丫頭，是越發放肆了。”

    他來到一個紫檀木箱前，開啟，很珍重小心地取出一本冊子。

    這冊子鑲金嵌銀，珠寶琳琅，精美奢華。

    鳳冥淵將冊子放到書案上之後，又回去取第二本。

    如此，往返了好幾趟。

    彥顏兩眼放著光，走上前，撫摸著這些的冊子，“這是什麼呀？”

    “開啟看看。”

    彥顏翻開第一本，即入眼一幅美人倚樓圖。

    畫中佳人，嫻靜猶如花照水，回眸一笑百媚生。

    彥顏痴看著畫中仙子，“這是誰呀？”

    “朕的母妃。”

    彥顏眼神一怔，驚訝地看著鳳冥淵。

    鳳冥淵笑問：“怎麼？不像嗎？”

    彥顏垂眸看看畫中美人，再抬眸看看鳳冥淵，來回看了好幾遍。

    “……確實不像。”

    “乳母太后也說不像，朕像先帝多一些。”

    鳳冥淵另取了一本冊子，放到彥顏面前，“母妃的男子裝扮，能看到朕的影子。”

    彥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開啟畫冊來看。

    一開啟，一位英姿颯爽的溫潤公子便躍然眼前。

    還別說，鳳冥淵跟男裝的崇德皇貴妃十分神似。

    不過……這張臉，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鳳冥淵捕捉到了彥顏神色中的探究，便把畫冊舉起來，放到自己的臉旁邊。

    “你好好對比一下，是不是很像？”

    彥顏失笑，“你傻了？咱倆互換了，要比，也是跟我放在一起對比。”

    鳳冥淵扶額，“一時忘了。”

    “你快放下，讓我瞻仰一下崇德娘娘的絕世容顏。”

    彥顏一邊翻一遍嘖嘴感嘆，“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驚豔的美人！”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集合了我對美的所有認知，我已經找不出合適的詞來誇讚崇德娘娘的美貌了。”

    “任何詞語，在崇德娘娘面前，都顯得遜色。”

    這時，鳳冥淵摸著彥顏這副女人身體的臉，似笑非笑地說道：“母妃的確很美，就像你一樣美。”

    彥顏翻畫的手一頓，花了三秒鐘來消化他這句話的意思。

    唇角彎起幸福的弧度，她轉個身面對鳳冥淵。

    兩手捧著這張天神一般的臉，“鳳冥淵，你也是，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鳳冥淵微微挑眉，臉上漾著幾分傲嬌，“來日方長，你會慢慢發現，朕可不止皮相好看。”

    彥顏點點頭，算是預設了他的說法。

    “這些畫，是先帝畫的嗎？”

    “朕畫的。”

    “……”彥顏差點驚掉下巴。

    “你三歲，崇德娘娘就薨逝了，你怎麼會記得這麼多？”

    鳳冥淵撫摸著畫中的母妃，“自朕幼時起，乳母太后便經常與朕說起母妃，朕便畫了。”

    “一開始畫的並不好，乳母太后便指導朕修正，漸漸的，朕便拿捏得準了。”

    “朕就是靠著這些，來紓解對母妃的思念之苦。”

    彥顏捧著鳳冥淵的臉，在他額頭印上一吻。

    “你很棒，把母親所有美麗的樣子都畫了下來。”

    這一刻，彥顏卻心裏空落落的一片。

    回想上輩子，她沒有絲毫關於父母的記憶，彷彿她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她記憶的開端，是一場慘烈的爆炸，她是那場爆炸中唯一的倖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