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冥淵貼得太近，彥顏身子往後退了一點。

    “就是……哎呀，我在為你的怪病收集實驗資料，這個事吧正在觀察階段，三言兩語是說不完的。”

    鳳冥淵又故意往她臉前貼近了些，“無妨，為兄可以徹夜陪你聊。”

    彥顏微微蹙眉，垂眸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臉，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他是故意貼地這麼近！

    抬掌覆上她這副女人身子的小腦袋，緩緩推著遠離自己的臉。

    “鳳冥淵，你給我坐好，臉都要貼到我嘴巴上了！”

    鳳冥淵勾唇輕笑，眸中擒著一抹狡黠，“被你發現了。”

    彥顏食指敲敲桌子，將臉沉下來，“接下來我要說你的病情，你給我嚴肅點。”

    鳳冥淵寵溺的眼神裡多了一絲嚴肅，“為兄洗耳恭聽。”

    彥顏垂眸凝視著杯中酒，“我先問你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你說。”

    “這酒，你喝下之後，是什麼感覺？”

    鳳冥淵端起酒杯，放在鼻下，輕闔雙眸，同時緩緩吸一口氣。

    “嗅之，香氣四溢，芬芳撲鼻。”

    微仰頭，傾盡杯中酒，回味細品，“這酒，窖香濃郁，綿甜醇厚，適合你這樣的小丫頭喝。”

    輕輕放下酒杯，抬眸，撞上彥顏期待的視線，“為兄，更喜歡烈一些的酒。”

    彥顏心頭一暖，這是爲了照顧我，特意點了溫和的酒嗎？其實，我也喜歡烈酒。

    雖然只是偶爾喝，但只喝最烈的酒。

    彥顏重新給鳳冥淵斟滿酒，眨眨眼，問：“既然你喜歡喝酒，為什麼登基之後，便滴酒不沾了？”

    鳳冥淵眸光微滯，眉眼染上一片陰鬱冷厲。

    他端起酒杯，猛地灌下一杯，把酒杯重重一放。

    看了彥顏一眼，然後沉默了。

    彥顏身子往他身邊傾了些，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看過帝王起居錄，你登基之後，從未飲酒。”

    “之前我不知道你是否喜歡喝酒，後來你跟我提起你的少年時光，我那時才確定，你是喜歡喝酒的。”

    “我就想啊，你突然戒酒，是不是與你的怪病有關？”

    “所以，我要仔細感受你這身體對酒的反應。”

    彥顏端起酒杯跟鳳冥淵碰了一個，仰頭幹了。

    她抬手摸著鳳冥淵這個身體的脈搏，閉上眼睛。

    “你身體素質極好，心跳很慢，一分鐘不超過50次。”

    “飲酒之後，心跳會加快，當然正常人的身體都這樣。”

    “但是，你的心率，要比正常人高很多。”

    彥顏睜開眼睛，看到鳳冥淵眸中多了一絲茫然。

    她忽然意識到，他可能理解不了一分鐘、心率……這些詞的含義。

    乾乾地笑了一下，“你先別管這些術語什麼意思，就從字面膚淺地理解就行。”

    說完她摳摳額角，想了想，“直白點說，就是，喝同量的酒，以你的身體素質，心跳速度該比正常人慢許多，而你現在正好反過來了。”

    接著補充道：“我檢查過你的心臟，沒有任何問題，超級健康的一顆心。”

    彥顏說著，甜甜地笑著，對他比了個心。

    鳳冥淵自動遮蔽掉她的比心動作，狐疑地問道：“你如何檢查的？”

    額……總不能告訴你，我在醫療空間給你做了個心臟彩超吧？

    彥顏心虛地垂眸，端起酒杯幹了一杯，尬笑著，“……我是神醫嘛，自有妙計。”

    鳳冥淵見她有所隱瞞，想到曾經承諾過，她不方便說的，他便不追問。

    彥顏被他審視的目光盯地心虛，趕緊轉移話題，“飲酒對你的怪病有影響嗎？國師不讓你喝酒？”

    鳳冥淵眼底翻涌起層層冷寂陰鬱，“並非如此。”

    “朕也不記得從何時開始，整日昏昏沉沉的不清醒，若再飲酒會更昏沉，無法治國理政，便戒酒了。”

    “朕登基之後第一次沾酒，便是那次華陽宮宮宴上，竟被當衆戳穿有喜了！”

    說到這事，鳳冥淵不禁失笑，端起酒杯，開玩笑說：“顏妃，朕還未曾向你道過喜，這杯酒便恭喜你了，希望下次是真的。”

    彥顏配合地說著“多謝”，美酒入口，忽然回過味來！

    希望下次是真的？！這話幾個意思？

    難道他是……

    失神了一瞬，被嗆到了。

    她捂著嘴猛咳，臉紅了一片。

    也不知是被嗆得，還是羞的。

    鳳冥淵溫柔輕拍著她的後背，關切道：“這酒，還是過於烈了嗎？”

    彥顏擺擺手，接過鳳冥淵遞來的茶水喝下。

    鳳冥淵拿走了她面前的酒杯，“你今晚喝得不少了。”

    彥顏趕緊搶過來，“我的酒量好著呢，剛纔只是不小心嗆到了。”

    “那給你換溫和一點的酒。”

    “不用，這酒一點都不烈。”

    彥顏給兩人滿上，接著道：“你這個身體啊，酒後反應，除了心率快於常人之外，還有一點特別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