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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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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戒指

    嬌嬌女哭喊著向爸爸媽媽告狀。

    這種場面真是刺眼啊。

    祁安闔了眸子,在心中默唸了幾句心法,壓抑不斷叫囂的情緒。

    不能生氣,生氣會早死……

    父親祁鄴城是個窮小子,有志向,有皮囊,依靠著她的母親白亦安,用著白家的資產白家的資源,自己賺了一筆小錢,一腔熱愛的娶了白亦安。

    可惜,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個道理似乎亙古不變。

    在江城站得住腳了,就留戀美色,沉迷酒肉色慾上的事情,白亦安本身和她的愛情,就像是一個笑話。

    母親素來柔善,將她的家教老師……張媛視為知己,卻不知道,對方早已經爬上了自己丈夫的床榻。

    白亦安啊。

    真可悲。

    在張媛大著肚子跪在地上求成全的時候,沒有一腳踹上去,而是崩潰,昏厥,到最後撒手人寰,甚至,肚子裡有個成了型的男胎。

    可這死,究竟有幾分陰謀在裡面?

    母親都柔弱,卻也堅強,一定不會撇下她和弟弟早去。

    後……就是張媛為他生下兒子,偏偏體弱,她克親的帽子就不容分說的扣了上來,遭受折磨。

    忽而,一股子腥甜氣在喉間涌起,祁安驚覺,掐了一下手心,生生的將那不適給忍了下去。

    不能再想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言兒,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祁鄴城看著小女兒臃腫的面容,眼底劃過一抹心疼,連忙問道。

    話一出,祁言兒似乎更委屈了,眼淚落的更兇。

    “爸,這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打我。”

    她說著,眸間含著一層霧,“她不僅打我,還……”頓了頓,“還罵我媽是賤人,我氣不過,這纔跟她吵嚷了起來。”

    聽到這個,祁鄴城的眉頭一皺,看向不遠處的祁安,愕然於她的長相。

    居然和去了的白亦安十分相似。

    很快,反應過來,眸光不善。

    祁安對上他的目光,略帶寒意。

    “沒人交過你規矩?”

    他沉聲問道,“那草包道士也沒什麼用,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言語犀利,絲毫不是一個父親該對女兒說話的語氣。

    祁安手心一握,眉目之間的鋒芒更甚,“您說錯了。”

    “師傅教我認字識禮,是爲了讓我明辨是非,讓我看清這世界上的清濁明暗,該如何跟君子和芻狗說話。”

    她一字一句的說著,語氣平淡,卻寒意不斷。

    聽到這個,祁鄴城劇烈的咳了幾聲,怒瞪著面前的人,“你說什麼?”

    “父親身體健朗,應該不用我重複。”

    二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張媛見狀,連忙勸著,“鄴城,安安好不容易回來,又在村野那裏呆了那麼久,你別怪她。”

    眼裏言外,都在說她沒有見識。

    她抬手,翠玉戒指在她的指間,看起來格外耀眼。

    祁安淡淡的看了一眼,眸光微閃。

    張媛素來是個要臉面的,環顧了一圈,連忙笑了笑,“各位,今天安安回來,我們甚是思念,想說很多知心話,大家還是改日再來玩兒吧。”

    她眉目柔和,大氣的將原本不堪的局勢鋪了一層遮羞布。

    豪門的那點子秘聞豔史最好玩兒了。

    今天來這一趟,算是不虧。

    那些人雖然都想繼續看下去,可人家主人都下了驅逐令了,就識趣的離開了。

    “言兒,別傷心,我們改天再來找你玩兒。”

    “是啊,到時候……到時候去逛街。”有人在她身前耳語了幾句,又立刻搪塞。

    不一會兒,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張媛見狀,鬆了口氣,露出一抹柔笑,親暱的站在祁安面前,“安安,真是好久不見了,在道觀裡過的好嗎?”

    她問的像是廢話。

    祁安並不搭腔。

    她的臉上也無半分尷尬,仍是甜膩的笑,“我知道,剛纔都是誤會,你父親她年紀大了,就喜歡訓誡人,你別理他……安安,這麼久不見,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你有事嗎?”祁安覺得她聒噪,恨意在眼底稍縱即逝。

    此時,張媛才崩了盤,乾笑了一聲,“你看啊,你都這麼大了,也是該尋一門親事了,你爸啊已經找好了人,那孩子不錯,改天讓你們見見。”

    祁安眉頭一皺。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聽到這個,祁言兒臉上的淚痕才漸漸消退,露出一抹譏笑,“是啊,姐姐,那人我見過,除了性格差一些,孩子多一些,但也是盛家的旁支,你啊,就等著過去當夫人吧!”

    “言兒,你說什麼呢!”張媛難得冷了臉,呵斥道。

    祁安捏了捏手,大抵弄清了她們的意思,需要聯姻,聯姻物件有孩子。

    怪不得。

    她冷冷勾了唇,將目光落在祁鄴城身上,一字一句道“我的姻緣師傅已經定好,你們不用管更沒資格管,我是不會嫁的。”

    祁鄴城聞言,剛剛順下去的氣又冒了上來,“你說什麼!?”

    “父親的耳朵不好應該早請醫生,而不是一遍一遍的問。”祁安抿唇,緩聲道,“惹人厭惡。”

    頓時,祁鄴城氣的喘不上氣來。

    還未等他說些什麼,祁安再次開口,“母親曾留下一枚戒指,是我的,我拿完即走,不會在這裏礙眼。”

    “戒指?什麼戒指?”祁鄴城不解,但因正在氣頭上,胡亂說了句,“我祁家的東西,你什麼也拿不走。”

    此時,張媛臉上一僵,眸光閃爍。

    “不管你給不給,東西我拿定了!”

    祁安接近兇狠的說了一句,“不給,就強搶。”

    “你敢!”

    聽著她大逆不道的話,祁鄴城的怒氣再也抑制不住了,走到她的面前,抬手便準備打過去。

    祁安與之對峙,冷笑一聲,握住了他的手腕,反向扭轉。

    登時,骨頭在靜謐的空氣中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她,從來都不是善茬。

    “這裏的東西你一個也拿不走!”

    祁鄴城慘叫了一聲,眼底迸發著兇光,“還有那門親事你推脫不掉!”

    祁安感知到了什麼,抬睫,眸間慵懶,“要娶我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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