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不是稀罕玩意兒!
要知道,萬華晶髓礦對於尋常修武者來說,可能不代表什麼。
但是對於楚傾月這種修煉陣法一途的人,聽見這五個字,一時間只覺得全身血液都涌上了頭頂,腦子都不免得有些嗡嗡作響!
衆所周知天地間皆有五行,就連這晶髓也難逃五行束縛。
可是楚傾月伸手在眼前一抹,看見面前五花八門各色斑斕的法陣,若只是尋常晶髓未必能夠支撐如此駁雜而龐大的法陣運轉!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眼前維持陣法運轉的晶髓不受屬性的束縛!
況且,這些法陣看起來除了有些年頭以外,卻都意外的被儲存的十分完好,由此可以得見,五行之力多年來似乎不曾有所缺失!
綜上所述,加上眼前用奢侈的鮫膠填補青石地板的縫隙可以見得,原主人在盡最大的能力,保證下方的靈氣不會平白喪失而浪費!
更可見,下方除了礦脈,沒有任何一種可能,經得起這種曠日持久的陣法維持。
據楚傾月所知,就算是好一些大家族裏的防護陣法,幾乎都是需要啟用的時候才零時用晶髓開啟,平日裏都是銘刻在死物上,做封存的狀態。
而眼前的陣法試試運轉光華不熄,楚傾月不曾想到,她來地靈界至今,見過手筆最大也最豪華的陣容,竟然就在眼下!
“萬華晶髓礦的一整條礦脈,生於地底不曾見光,不曾有靈氣流失,更是在時間的流逝中積累著流逝的靈氣,透過青石板轉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溫養這些陣法,我的天……這、這得是什麼樣的人,纔能有如此巨大的手筆!”
楚傾月眼底竟迸發出幾分嚮往的光,見她雙目灼灼的看著這漫天的一片虛無,卻只在她的眼中構成一片斑斕世界!
獨孤珏吶吶的看著楚傾月雙眼放光的在這空無一物的長空之上四下逡巡,滿臉寫著不加掩飾的開心,他卻不由得下意識看向寧君臨,似有狐疑的表示,她腦子沒問題吧!
寧君臨見狀,只是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畢竟楚傾月當年可是盛極一時的神風大陸第一天師,來到地靈界,反倒是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楚傾月自己不願意暴露陣法上的天賦以免給自己和他找來麻煩,眼下卻見她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一時間竟彷彿恨不得賴在這裏不走了!
而獨孤珏差不多便是此刻,隱約覺得楚傾月奇怪的。
他當初見她第一眼就決定幫她,甚至在不知道楚傾月和寧君臨的關係之前,便是因為一眼看出此女的雙眸灼灼其華,顯然是精神力旺盛。
或者——
用修武界的話來形容,叫做神識強大!
是以,他才願意出手相助!
只是當初,他倒是存了幾分心思,在思考要不要收楚傾月為徒!
可是眼下看著楚傾月晉升和進步的速度尋常人騎著神獸都攆不上,加上她和寧君臨的這層關係,則是漸漸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眼下,一行人邁步走在藏寶閣之中,準確的說來……
更像是一處破爛庫房!
因為寧君臨說此處不需要人來打理,也用不上打理什麼,以免出現其他意外的情況,這裏的破爛程度還是和當年如出一轍。
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因為無人問津的原因,幾乎不曾有人動過。
一些瓷瓶瓦罐零散而隨意的丟在地上,楚傾月安靜的跟在兩人身後,不停的這瞅瞅,那看看,直到楚傾月向前走去,腳邊卻突然踢到了一個瓷瓶!
楚傾月見狀,不由得一愣……
按照她現在的精神力而言,按理來說身體已經形成了反應可以下意識規避許多東西了。可是這個瓷瓶突兀的出現在腳下,讓楚傾月不由得懷疑起自己如今的精神力來。
只是她蹲下身來,狐疑的撿起面前的瓶子,卻見她眼光不由得狠狠一顫!
她隨手撿起的一個瓶子,上面竟然寫著‘鮫油’二字!!!
楚傾月瞳孔巨震,一時間只覺得這瓶子燙手,但又彷彿被什麼古怪的力量所抓住一般,讓她捨不得鬆手!
要知道,若說鮫膠是萬金難求有價無市的話,鮫油則更是如此!
衆所周知鮫人形如其人,但是卻也有別於人!
鮫皮尚且可以凝練出不少的鮫膠,但由於鮫人常年生存於深海之中,迫於生存的需要身上幾乎不會有不必要的肥肉或是脂肪。
通俗來說,鮫人一脈各個都是人族中許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黃金身材!
也正是因為如此,哪怕是捕殺十個鮫人來煉油,也不一定能凝練出這麼一瓶來!
掌中的瓶子瓶口彷彿也被鮫油所浸潤一般,泛出幾分瑩潤的光華。
而楚傾月嘗試晃了晃,確能感覺到這瓶子裡的鮫油,分明是滿滿當當!
她不由得目光火熱的咂了咂嘴,心想這麼一瓶,不知道是多少鮫人的畢生精華。
且,知道鮫油的人,一般都知道鮫油分為兩種!
由於鮫油十分稀少,因此也不少人用普通的動物油脂來濫竽充數,在一瓶動物油脂中新增那麼兩三滴鮫油,便恬不知恥的將其當做鮫油來售賣!
可是真正的鮫油質地輕盈宛如鴻毛,因為鮫人常年生活在海底,因此連油脂都不如陸地上的人或妖來的凝實,更多的則是起到託浮,上升的作用!
只是眼下,寧君臨微微回過頭來,看見楚傾月一副視若珍寶狀若瘋魔的樣子盯著面前的瓶子,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獨孤珏見兩人不曾跟上來之際,下意識回頭一看,卻正好對上寧君臨的眼神。
見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只是聽完寧君臨在耳畔的耳語之後,獨孤珏整個人卻都是猛然一愣!
他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向楚傾月的方向,見到她手中拿著的那個瓶子,赫然他當初求寧君臨給他兩滴都不肯的東西!!!
眼下,獨孤珏見到眼前這一幕,更是唇角抽搐。
他一邊暗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是個女人,把寧君臨搞到手,要什麼不能有!
一邊,卻見他已經緩步來到了楚傾月的面前,見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神色平淡一點,心痛到連語聲都有幾分壓不住的顫抖道:
“這丟在地上的,都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你要是喜歡,一會隨我去登個記,自己收起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