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風道人面色煞白，嘆息一聲，道：“的確是我咎由自取，這麼多年來我也為我當年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可是你呢，你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了嗎？”

    慕容曉曉冷笑道：“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我為什麼要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

    黃風道人道：“你暗中謀害我，算是我被美色所迷，怨不得你。可是多年以來，你與這蓋世妖魔黑山大王勾結，獎多少無辜的生命，都獻祭給了黑山大王。”

    “若是遇到高手，你便誘騙高手，殺害他們，獻祭他們的靈魂。你若沒有遇到高手，你就從你的子民之中挑選童男童女，一次性就要獻祭一百名童男童女。三十年下來，那黑山大王的洞窟之中，已經是白骨如山，其中罪孽滔天，罄竹難書。”

    “你的雙手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你犯下累累罪行，你如此惡貫滿盈，居然沒有一絲的羞愧，你還真是一個惡毒之人！”

    黃風道人面色激動，開始譴責起慕容曉曉放下的罪行。

    慕容曉曉的面色始終平靜，彷彿對自己做過的那些壞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陳果不由評價道：“慕容曉曉，你與黃風道人之間的恩怨究竟是誰對誰錯，外人無法評價，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可是你與黑山大王勾結，殘害無辜的生命，的確稱得上是惡貫滿盈！”

    “你們懂什麼？你們真以為我在與妖魔勾結？！”慕容曉曉突然激動起來，咆哮道，“我心中的苦楚，你們能夠知道嗎？你們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嗎？！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獻祭嗎？！”

    “不管你經歷了什麼，你都不應該殘害無辜，生命是值得尊重的東西，該殺的人可以殺，但是不該殺的人那必須不能殺，這是為人的根本底線。”陳果道，“至於你要獻祭，我就是以黑山大王為後臺，維護你那腐朽的統治嗎？”

    慕容曉曉自傲道：“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以我今時今日的實力，我本人實力超群，麾下也是高手如雲，穩定天墉城的局勢，根本沒有什麼問題。至於黑山大王，大部分時候都沉睡在地底，也算不上是什麼致命的威脅。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黑山大王的力量，我向黑山大王獻祭，那都是心甘情願的。”

    黃風道人一臉錯愕。

    陳果也有些差異。

    這個慕容曉曉，真讓他們有些看不懂。

    “你若不是爲了藉助黑山大王的力量，那麼你獻祭黑山大王還心甘情願，難道你愛上黑山大王了？”陳果撓頭道，“我看你的作風，你也不像是那種傻白甜的女孩子，老實說你都是一個大媽了，總不能爲了愛情轟轟烈烈吧？”

    慕容曉曉一臉複雜的神色，說道：“你雖然沒有完全猜中，但也猜對了一部分，我的確是爲了愛情，起碼有一部分是爲了愛情。”

    陳果道：“我少讀書，你不要騙我。”

    他根本不信。

    黃風道人更是不信，道：“你就算是愛上我，也不可能愛上黑山大王那種東西，那都不是一般的妖魔，根本就是無數意識的聚集體。正常的女人，不會愛上黑山大王，不正常的女人，更不會愛上黑山大王。”

    “也罷，你們兩個都已經是死人了，而我的心事藏在心中也有三十年了，如今即將大功告成，那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剛好吐露一番心聲，釋放我多年的壓抑之情。”慕容曉曉道，“其實黑山大王就是我的丈夫白宮玉！”

    “？？？”陳果一臉的問號。

    “？！”黃風道人也十分茫然。

    兩個人對望一眼。

    這慕容曉曉的話，他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

    黃風道人道：“你說黑山大王是你的丈夫白宮玉？”

    慕容曉曉沉聲道：“是的。”

    黃風道人道：“我和你丈夫白宮玉，是過命的交情，你丈夫是什麼樣子，我記得清清楚楚。黑山大王和你丈夫根本沒有一點相像，倘若真是你丈夫，我也不會認不出來。何況當年為你丈夫舉辦葬禮的時候，我也曾親自到場，親眼看過你丈夫的屍體。你現在說這種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慕容曉曉一臉回憶，道：“我的丈夫白宮玉，是一個義薄雲天的蓋世豪俠，也因此被推舉為天墉城城主。他當年爲了保人類一方平安，竭盡全力，不計生死。可謂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在說起自己死去的丈夫白宮玉的時候，慕容曉曉的眼角，竟然泛起了一陣淚花。可見慕容曉曉的情緒，多多少少已經有些失控了。

    黃風道人嘆息一聲，悠悠道：“白宮玉大哥，江湖人稱及時雨，樂於助人，有長者之風。當年我處於危難之中，是白宮玉大哥救我性命。我雖然對不起他，但是現在想起來，他的確是那種純粹的大俠。他不是沒有私心，但是他的公心卻蓋過了他的私心，他活著的時候斬妖除魔，護佑蒼生。天下各門各派之人，無不佩服。”

    陳果道：“都說夫唱婦隨，慕容曉曉，既然你的丈夫是這麼一個偉大的人，你卻做出這樣卑劣的行徑，你的丈夫泉下有知，難道他會滿意你的所作所為嗎？”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慕容曉曉深深的看了陳果一眼，說道，“三十年前，黑山大王第一次出現在地祖神廟附近，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黑山大王的習性，只覺得這樣的曠世妖魔，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天墉城若要平安，必須想辦法剷除黑山大王。”

    黃風道人道：“難道白宮玉大哥，竟然是對付黑山大王的時候死的嗎？這纔是他的真實死因嗎？”

    慕容曉曉自顧自說道：“我丈夫身為天墉城城主，面對黑山大王這種妖孽，自然是責無旁貸。於是他找了幾個幫手，便一起去對付黑山大王。誰知道黑山大王實力驚人，我丈夫和那幾個高手，竟然全部戰死了！”

    陳果道：“既然你丈夫已經戰死了，那麼你為什麼說黑山大王是你的丈夫？你這不是沒有邏輯，前後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