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吃酒肉,睡美人
除了糜竺之外,劉備早期幾乎沒有得到過任何一個世家和豪族的投資,所以他無論如何努力創業,如何奮力掙扎,最後都是失敗。
沒錢沒糧沒有兵,縱有吞天之志百折不撓,又能如何?
直到諸葛亮加入,劉備纔算是得到了世家和豪族的認可,獲得支援,隨即就立馬混得風生水起,如魚得水。
然則成也世家,敗也世家。
世家就如同後世的資本家一樣,投資不是做慈善,人家是奔著要盈利來的。
你拿了世家的錢,就得為世家辦事。
而世家逐利,鼠目寸光,竭澤而漁,一旦你選擇俯首聽命,你就只會變成傀儡,毫無自主權可言。
歷史上的曹操,就是因為不甘心受到鉗制,受到了世家的反噬,遭受了張邈和陳宮等人的背叛。
也正是這一次背叛,讓曹操看清了世家的本質,後續的唯纔是舉,屯田,訓練青州兵,都是爲了擺脫世家的潛質,真正將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
曹操能在官渡之戰中勝出,既是偶然,也是必然,絕非單純的運氣因素。
如今的王也,也走在了相同的道路上,甚至比曹操更加徹底。
府兵制讓王也的掌控力能夠直達基層,繞過世家和豪族,掌握大量的土地與人口。
而這次進取兗州,雖然戰略上有諸多的壞處,但好處同樣巨大。
荀攸經常與王也討論,因此自然明白王也心意:“主上,兗州雖是四戰之地,但只要平定叛亂,我們就能獲得百萬人口,盡得十萬青州兵,此誠霸業之基也”。
隨後,荀攸又開始向王也建議這十萬青州兵的具體安置:“這百萬降兵如今居無定所,只要給予土地,必可盡奪其心,使其感恩戴德,此生只聽從主上一人號令。”
這一番話,可謂是說到了王也的心坎裡。
十萬青州兵,無依無靠,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向王也效忠。
然後父子相繼,世代為兵,完全的職業化、世兵化。
如此一來,在形成戰鬥力之後,至少能存續三十年以上,並且百分百聽從王也的命令,忠心耿耿,矢志不移。
掌握這樣一股力量,纔是真正抗衡天下世家的資本。
歷史上的曹操,正是因為掌握這幾十萬的青州兵,因此才能在早期的數次失敗中挺過最艱難的階段,甚至在官渡之戰中,在手下文武重臣大多都暗中向袁紹投誠的情況下,依舊打臝了這場戰爭。
兗州之戰,這百萬黃巾眾,纔是最大的財富。
因此對於這些人,必須要妥善安置。
王也吩咐戲志才道:“我會命人從洛陽調集糧草運至任城,親自安置這些這百萬青州黃巾眾,還請志才做好規劃,從旁輔助。”
“屬下明白。”
這件事至關重要,王也自然不可能假手他人。
郭嘉腦筋一轉,笑著向王也建議道:“主上,如今來犯的青州黃巾軍主力雖然覆滅,但殘黨尤眾,還請派兵清繳各地,重整秩序。”
王也看到郭嘉的表情,愣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笑道:“哈哈,奉孝此計,甚合吾意。”
果然是讀書人的心最狠啊。
青州黃巾眾的主力已經覆滅,就算不去理會,對方肯定也會跑個一乾二淨。
因此郭嘉建議出兵的真正目的,當然不是爲了做好人好事,而是以剿匪為名,對兗州的地方勢力進行重新洗牌。
願意臣服的,那就交錢交人,交投名狀。
不肯低頭的,那自然是勾結黃巾亂黨的地方惡勢力了,趁機予以消滅,也是應有之義,誰也說不出話來。
王也看向徐晃:“公明,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會派奉孝從旁協助,幫你出謀獻策,鎮壓叛亂。”
“是,屬下明白。”
徐晃表情沉穩,心中卻是振奮。
這明擺着是王也在給自己一個立功的機會,鎮壓叛亂,對眼下的王也軍而言,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隨後王也做出了一些具體的安排和佈置:“兗州之戰剛剛結束,大軍主力需要時間修整,我會從洛陽和河東調集兵力來協助完成此事。”
洛陽那邊,還可以調集4千正兵,一萬府兵。
雖然都是新兵,但用來鎮壓世家和豪族也算是勉強足夠了,倒是爲了打破密佈在縣鄉之間的豪族私自修建的塢堡等防禦工事,需要調遣更多的巨石炮過來,砸爛這些堅硬的烏龜殼。
兗州之戰已經結束,然而北方烽煙仍是未靖。
鄴城,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城牆上,佈滿了焦痕和血跡。
州牧府,一員身高八尺,體壯如熊的勇將,踏步邁過門檻,走到袁紹面前:“主公,於毒退兵了,公驥正在追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袁紹麾下猛將,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文丑。
聽到黑山軍退兵,而追擊的是顏良,袁紹表情微動,神色終於變得輕鬆起來,語帶勉勵說道:“很好,待公驥回來,我親自為你們表功。”
“是,謝過主公!”
文丑單膝跪地,麵露喜悅之情。
纔剛剛佔領鄴城,立足未穩,就遇到於毒和白繞率領數萬黑山軍來犯,袁紹真的是寢不安席,食不甘味,為此憂心忡忡。
如今聽到捷報,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隨後目光微冷,吩咐左右:“傳我命令,召集眾人議事。”
很快,袁紹麾下一眾文武皆來到州牧府中聽命。
袁紹寒暄了幾句,就環顧四周,開門見山問道:“我想出兵兗州,各位以為如何?”
纔剛剛獲勝,守住了鄴城,慶功宴都來不及舉辦,就想要出兵兗州,可見袁紹對此事有多麼的急不可耐。
然而手下卻是有不少明白人,其中荀湛就旗幟鮮明地表示反對:“主公不可,如今我軍立足未穩,貿然出戰,難有勝算。”
袁紹卻不甘心:“王也在兗州,不也立足未穩嗎?可否聯絡當地望族,共同討伐此獠?”
兗州與冀州,不過一河之隔。
尤其是東郡這個地方,距離鄴城太近,威脅太大,簡直讓袁紹如鯁在喉,不除不快。
荀湛何等聰明,自然明白袁紹的意思,但還是力勸:“兗州甫經戰亂,民心思定,此時要聯合當地望族舉兵討伐王也,絕無可能成功。更何況,呂布的幷州狼騎就在河內,而黑山軍雖被擊退,卻是主力猶存,對我冀州仍然虎視眈眈。如此內外交困,豈能冒險出兵求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