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離譜的是，若晴和小月認識那麼久了，實在想不出，以她這麼善良的性格，怎麼可能說得出，公主掉進湖裏是幸運的事情這種話的？！

    她連明知道自己救了公主之後，都沒有想著去領賞，怎麼現在又彷彿是一副撿了大便宜的樣子？

    甚至搞得好像，還很期待公主掉進水裏這樣的事情，能再發生似的。

    還有……她什麼時候這麼會拍馬屁了？連這種阿諛奉承的話都說得出，明明半個鐘頭以前，她還因為自己平白無故捱了一巴掌，站出來替自己說話呢。

    這是發生了什麼？短短的這麼點時間之內，就能把人變得這麼圓滑世故了？自己一個捱了巴掌的人，都沒有她變化的快。

    若晴就差沒把不理解這幾個字直接寫在臉上了，可是她一直在說話，說得很急，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又是在連玥的面前，她也不好現在就去問小月，只好先把這些疑惑都收在心裏，等連玥走了之後再說吧。

    連玥沒有打斷小月的話，一直聽著她說完，眼神一直盯在她的臉上，審視一般的，簡直恨不得要把她盯穿了。

    小月的話已經說完了，順勢捧起了手上的東西，把她舉到了連玥的面前，像她所說的那樣，一副任她挑選的樣子，態度無比的恭謙和卑微。

    沉默了一會兒，連玥對她手上端著東西都不感興趣，只是和她說：“慎言。”

    “公主掉進明月湖裏，那是能隨便議論的事情嗎？竟然還敢說那是你的好運？”

    “要我說，當天沒有照顧好公主的那些宮女們，都該一個個拖過去，打上幾十個板子，打的疼到他們永生難忘，纔算是教訓。”

    “是是是。”小月急忙點頭，連聲應和，手上已經因為緊張，指甲都幾乎要摳進木頭裏。

    說了這麼多，完全有悖於自己真實想法的話，不過就是想隱藏起自己的心思來，不想再多和連玥打一點的交道。

    已經不是怕被她刁難，怕得罪她的地步了，小月心裏有更害怕的事情，比這嚴重多了。

    “你這點東西，就自己好好留著吧。”

    連玥沒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裏，折返回來這一趟，為的是別的事情。

    與其說是折返，重新回來，不如說，連玥本來就沒有完全離開。

    在和柳清婉說完那番話，轉身離開之後，連玥心裏就冒出來了一個疑問。

    柳清婉為什麼會親自來內務府？再怎麼說也是個嬪位，內務府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派人過來都不行，得她親自到訪？

    幫那兩個宮女說話的這茬，其實已經就過去了纔是，連玥氣也撒了，又沒虧什麼，纔不會一直掛在心上。

    可她們還沒走遠呢，連玥回頭就看見，柳清婉從內務府裡面走出來，後頭只跟著那兩個宮女，再往角落僻靜的地方走。

    這就讓她更加的好奇了。

    於是她就讓其他人先回去，自己留下來了。

    輕手輕腳地順著牆根兒摸了回來，擔心被發現了之後不好收場，要是被其他人誤打誤撞的看見也不好解釋。

    所以離得很遠，只裝作是在走路的樣子。

    聽她們的說話聲，並不真切。

    可從頭到尾，柳清婉和小月和若晴在聊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連玥聽見的隻言片語，就已經足夠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