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貴妃還在這繼續逼問，地上跪著的那個一直在瑟瑟發抖的宮女，先繃不住了。

    “皇上，奴婢不敢妄言，奴婢剛纔所說的都是真話。奴婢因為實在太害怕了，沒敢仔細檢視，只敢躲在路口去看。”

    “所以奴婢只敢肯定的是，看到一個穿著斗篷，鞋子和衣裙下襬是皇后制式的人，從泠月園的方向出來，消失在承乾宮的附近。”

    “奴婢沒有刻意誣陷皇后，奴婢看到的就是這麼多，說的全是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啊！”

    本來年紀就不大，平時做的又只是一些下人的活，沒見識過這種場面。

    現在身子抖的完全穩不住，反覆的強調著那幾句話，反覆的一再重申，她說的都是親眼所見的畫面。

    “除此之外，奴婢一概不知啊！奴婢只是灑掃的小宮女，奴婢連進泠月園看看都不敢，更不知道什麼香啊灰啊的，求皇上明鑑！”

    要不是因為已經摻和進這件事裡來，現在打退堂鼓已經來不及，估計這個宮女根本忍不住要逃走了。

    也對。

    江瑾喬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要是她真的離得近了，哪怕是守在泠月園的門口，都會同時看見自己的存在。

    而她隻字未提，就說明那晚就像是看見了異常的地方，也因為害怕而躲得遠遠的，躲到外面的路口去，根本沒敢靠近，又怎麼能肯定自己看得完全真切呢？

    她說的是真話不假，但就像她不停強調的一樣，她知道的也就僅此而已了。要是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妥，那可千萬別和她扯上關係啊。

    嬋依比她反應的要快得多，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返回了內宮，然後拿了幾件衣裙，都一起整理好了，再重新端到他們的面前。

    “皇上，既然這位宮女口口聲聲的咬定，她在浣衣局當過差，能認出皇后的衣裙，那奴婢便拿了一些出來，想讓這位宮女辨認一下，不知可否容奴婢一試？”

    皇上准予了，揮手示意她上前去做。

    “你看好了。”嬋依在宮女的面前站定，告訴她：“這幾件衣服裡，有我和晗婧的，也有一件是皇后的。你現在能從這裏麵挑出，哪一件是皇后的嗎？”

    宮女畏畏縮縮的抬起頭來，有些遲疑的點了一下頭，湊近去仔細檢視。

    看著看著，心裏有些沒底。她只是在浣衣局當過一段時間的差，碰巧那天晚上看見的，和自己以前經手過的一樣，所以纔會如此肯定。

    現在這麼讓她來辨別……瞬間如芒在背，只能硬著頭皮，依靠自己以前的經驗來看。

    按理說，皇后作為整個後宮，乃至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如此不平凡的身份，應當是只有最珍貴的東西能配得上的。

    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其中的一件：“是這個。”

    嬋依沒有任何表情，向她確認了一遍：“你確定是這一件？沒有認錯？”

    被這麼一問，好像又有一點猶豫了，可別的更不像，只好繼續硬著頭皮堅持。

    “是。”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嬋依就放心了。

    此人確實是個沒什麼心機，極好對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