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各取所需
張萌心道這小東西怎麼這麼不好糊弄,面上卻笑盈盈的,“來回就十來分鐘,你擔心什麼,我還能把她吃了嗎?”
林林依舊不肯撒手,張萌也不勉強,又在身上摸索了一番,隨後佯裝詫異道,“壞了,房卡我沒帶,你快去樓下應侍那裏要。”
“為什麼不是你去?”林林蹙眉還想說什麼,那女人卻已經不耐煩了。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兒?我把她扶過來就已經仁至義盡了吧?難道我還要我跑上跑下的忙活嗎?沒有半點教養!”
林林被氣得不行,但見著媽咪又醉的厲害,轉頭飛快的便去按電梯,想著不過就是幾分鐘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
然而,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林林分明看到一隻男人的手便從裡面將門開啟,接過了不省人事的白瑤。
他大驚失色,衝上前便想將電梯按停。
電梯內的客人還以為是誰家熊孩子要玩電梯,趕忙去阻攔,等電梯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三樓。
林林心跳的飛快,腦海中已經閃過許多救人的法子,但都覺得不可行。報警恐怕沒人會相信一個孩子的話,給陸恆打電話又來不及,他焦急萬分時,一個不留神撞入了男人的懷中。
他身上冷冽的檀香味,立刻讓林林定了心神,尤其是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頰。
這個男人,正是夕夕的父親!
“夕夕?!”賀希霖一愣,下意識回頭看向洗手間的方向,夕夕不是去洗手間了嗎?怎麼這麼轉頭出現在電梯前了?
他目光下沉,在看到孩子一身牛仔衣的裝扮時,心中已經瞭然:這個孩子,就是今天在機場見過的那個。
“對!沒錯,我是夕夕!”林林想也不想,立刻拉起他的手,拽著他轉頭就往樓上跑,“快去1034幫我救人,晚了就來不及了!”
電梯滿員,想最快趕去樓上,只能從消防通道走。
賀希霖見他著急的眼圈都紅了,倒想看看他要做什麼,便單手將他抱起來,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十樓。
1034號房門緊閉,門口還哪有張萌和白瑤的身影。
林林用腳努力的想要踹門,可他力氣真的太小了,無論怎麼踹打,門卻依舊紋絲不動。
“開門!快開門,放開我媽咪!”
林林到底是個孩子,此刻急的哭喊著拍打著門,生怕白瑤在裡面受到一點傷害,也顧不得在賀希霖面前撒謊了。
站在一旁的男人眸光瞬時沉下來,一把拽住他的肩膀,聲音猶如寒冬般:“你說什麼?誰在裡面!”
“我媽咪,還有一個男人,我不知道是誰。”林林肩膀都被捏痛了,卻不敢掙扎,畏懼又焦急的看著面前賀希霖。
賀希霖瞬間語氣森然,一字一句道:“你媽咪,是不是叫白瑤。”
林林下意識想點頭,但看他目光不善,又有些害怕的搖搖頭。
可就是這麼個遲疑的瞬間,幾乎已經加深了賀希霖的肯定。
他寒著臉,將孩子拽到自己的身後,隨後猛的一腳狠狠踹在門上,發出劇大的聲響,迴盪在整個樓道內。
然而,周圍房間內卻沒人敢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這可是酒店,抓姦的事情天天有,說不準就是姦夫淫婦廝混,正主來抓人。
“草!誰瘋了嗎!敢壞爺的好事兒!”
屋內的陳剛勇被巨大的聲響打斷,本就帶著醉氣,膽子也比之前大了不少,憤怒的將門開啟,張口便想破口大罵。
卻不想話到了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男人便重重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徑直將他踹進了屋內。
陳剛勇吃痛,疼得連叫喊都做不到,酒氣也一瞬間都醒了,抬眸剛想撂狠話,沒成想正對上一張冷峻的面容。
他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顫抖著倒吸氣,“賀總……怎麼會……”
在F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不知道賀希霖,更何況他們醫院最大的股東就是賀總!
林林趕忙衝進去,一眼便看到被綁在床上的白瑤。
女人雙手雙腳被綁著倒在床上,口中也塞著毛巾,驚恐下的酒意已經醒了大半,一雙溼漉漉的眸中滿是驚恐與羞愧,臉上還有刺目的巴掌印,想來是反抗的時候被打的。
好在衣服都在,來的也算及時。
她抬眸的瞬間,目光正與賀希霖對視,四目相對,仿若一瞬間空氣都靜止了。
白瑤這麼多年不是沒想過兩人再見面會是什麼光景。
因為要奪回兒子,那必然是要宣戰。
他可能會詫異於她還活著,也可能會吃驚如今自己這麼優秀。
但是!
絕對沒有想過會是這幅光景!
她被綁在床上,衣衫不整,險些被人非禮!居然需要他來搭救。
“媽咪!”
林林趕忙上前,將繩子解開,回頭憤怒的對著地上的陳剛勇又踹又打。
男人只會哎呦呦的抱著頭求饒,半點都不敢抬頭去看賀希霖的臉色:“賀總,我知道錯了,是這個女人勾引我的!我只是喝了酒,是她主動到我房裏來的,不信可以查監控。”
“你胡說!我媽咪是被灌醉後帶過來的!”林林氣得雙目通紅,還想繼續打他,卻被身後的白瑤拽住。
“林林,我們走。”
“媽咪,這個人差點欺負了你,不能輕易放過他!”林林氣的要命,怎麼也不肯輕易放過這個男人,轉頭,卻見媽媽的臉色十分難看。
賀希霖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上,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嘲弄,好像是在附和林林的話,可卻是對著白瑤說的:“是啊,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她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林林的目光在兩人中間徘徊,而後,護在了白瑤的身前。
小傢伙以為是自己冒充夕夕被賀希霖發現從而遷怒媽咪,乖巧的道歉:“夕夕爸爸,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叫林林不是夕夕,很感謝你幫我救媽咪,但是誰也不能傷害她。”
“傷害她?”賀希霖嗤笑一聲,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誰能傷害她?她聰明機敏,會用詐死騙人,瞞天過海的躲了六年。”
男人步步逼近,白瑤踉蹌著,向後退直到後背貼在牆上再無退路,才強撐著道:“不存在誰騙誰,當初本就是各取所需而已,賀總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像是被我拋棄的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