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白瑤回憶起壞女人在醫院時的一舉一動，好像專門是來找她麻煩一般。

    可是真的會有人大費周章的跑來專程找麻煩麼？

    “手術刀，應該是跟手術刀有關係！”她突然抓到事情的重點，“審訊的時候，警察說手術刀在死者的兜裡，而且殺害死者的兇器也是手術刀，會不會有人借用張萌的手偷走手術刀，在趁機借刀殺人？”

    “不無可能。”賀希霖抿了下唇，目光嚴肅了幾分，“死者被殺的地方正好是監控盲區，這一切肯定不是湊巧。”

    “可是誰會在背後做這件事呢？”白瑤皺緊眉頭，一般殺人動機無非就是私人恩怨，可同時跟她還有死者有恩怨的人會是誰？

    兩人同時陷入疑惑，似乎任何的猜測都會有遺漏的點。

    “這事我會找人調查清楚，只是這段時間要委屈你待在這裏了，不過我一定會盡快找到證據帶你出去。”賀希霖注視著小女人，言語間都是承諾。

    白瑤清楚這個案件有多麼不好處理，涉及到殺人案件不是能輕易擺平的，但聽著他堅定的話語，心中原本的慌張慢慢平靜了下來。

    “我相信你。”她輕聲說道，眉眼間盡是柔和。

    賀希霖望著近在咫尺的人，忍不住想要抬手撫摸，可最後還是壓制住了舉動，只說了兩個字“等我。”

    “嗯。”

    探視的時間並沒有多少，賀大總裁來的匆忙，很快就被警察過來給攆走，但從警察局出來後，他便開始著手處理案件。

    等回到家裏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直到耳邊響起稚嫩的聲音，他才猛然想起家中的孩子。

    “爸爸，媽咪沒跟你一起回來嗎？”林林瞥了眼他的身後，小臉皺了起來，今天跟媽咪打電話也沒有打通。

    夕夕注意到男人的臉色不太對，而且媽咪從來不會一聲不吭的消失，除非除了不可預料的事情。

    “爸爸，媽咪是發生了什麼嗎？”大寶的語氣帶著肯定，似乎已經認定了猜測。

    “是。”賀希霖並不打算瞞住孩子們，而且證據找不到，小女人也沒辦法釋放，謊言遲早也會被戳穿。

    “她現在被牽扯進了一樁殺人案件，警察將人帶走調查，最近幾天可能都沒法回家。”

    小傢伙們聞言，表情驟然難看了起來，林林一臉的不相信，“媽咪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會殺人。”

    “林林，冷靜點，現在只是調查階段，只要找到證據，就能幫媽咪擺脫嫌疑。”夕夕握住弟弟的手，面容愈發的沉靜。

    “爸爸，你是不是已經看過媽咪了？有找到線索嗎？”大寶詢問男人，順著線索找會縮小可疑面積，相對速度也會快很多。

    “現在的線索並沒有很大的用處，死者死亡的地點是監控盲區，且現場有你媽咪的手術刀，任何證據都在指向她。”賀希霖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證據如果不充分，就算是找最好的律師辯護也會有風險。

    監控盲區嗎？！

    大寶眯了下眼，兇手知道鑽監控盲區的漏子，那他也可以找找其它的漏洞，任何作案痕跡就算處理的再好，也不可避免會留下蛛絲馬跡。

    “爸爸，你今天忙了一天，先去休息吧，這樣明天才有精力去處理這些。”夕夕突然轉換話題。

    林林這時也注意到賀希霖臉上的疲憊，本來就擔憂的心情這下更不好了。

    “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先……”

    “我們已經吃過了。”林林打斷他的話，“你現在的任務是去好好休息，若是你身體垮了，還怎麼把媽咪就出來？”

    賀大總裁被兩個小傢伙拽到了房間，還在他們的監督下躺下，可是等到房間的燈關掉，他的腦子就開始不受控制的想小女人。

    瑤瑤一個人在審訊室會不會害怕？會不會胡思亂想？

    這些想法充斥在他整個腦海當中，根本沒有半點睡意。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最後他起身走到陽臺上，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腦海中的思緒纔算沉澱下來，情緒也有所緩解。

    第二天，賀希霖早早的來到警察局外面，因為此次案件不同一般，他動用所有的能力也無法救出小女人，索性每日來審訊室這邊看望對方。

    他跟往日一樣穿著整齊，但眼底的青影卻沒辦法掩藏住此時的疲憊。

    “昨晚沒睡好嗎？”白瑤輕輕抿唇，眉眼之間露出幾分擔憂。

    “沒有。”男人搖頭，面上浮現一層淺淡的笑容，“昨晚小傢伙們問你的狀況，我都告訴他們了。”

    “……”

    “孩子們很懂事，沒有哭鬧，不過我猜測他們在想辦法幫你收集證據吧。”賀大總裁雙手插兜，想到昨晚房間亮著的燈光，唇邊不字句的勾起笑意。

    白瑤聽到孩子們的事，心裏閃過自責，“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孩子們了。”

    “我是小傢伙們的爸爸，照顧他們是應該的，只是……”賀希霖話音一頓，審視的目光落在小女人身上，眼底的神色黯淡了許多。

    “一個人待在這裏，害怕嗎？”沉和的語氣緩慢響起，兩人視線撞在一處，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不害怕。”白瑤輕眨了下眼睛，唇邊露出笑意，可是她還有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尤其是你來陪我的時候。

    其實審訊室裏麵的時間過的很慢，孤零零的一人總會胡思亂想，但知道外面還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時，心情總能安定下來。

    賀希霖不清楚小女人內心裏的想法，以為現在說的話只是讓自己放心，心中不免有些悶悶的。

    不過他很快將這些思緒都壓制在心底，繼續跟平常一樣同對方攀談，同時給夠白瑤心裏安慰。

    “先生，探視時間差不多了，明天再來吧。”老張突然出現在審訊室門口，瞧著小兩口膩歪的模樣，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白瑤見值班警察來攆人了，不想讓男人惹上什麼麻煩，主動開口，“你先回家吧。”

    “嗯。”賀大總裁點了下頭，然後轉身朝外面走去，不過他並沒有急著離開警局。

    “張警官，我想問下這次案件有什麼進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