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承瞬間失笑。

    他抬手輕輕點了下白夏的鼻子，“當然可以。但——”

    他拖長了音調，模樣促狹，折射出身為奸商的本質。

    “要付利息。”

    白夏直覺話題應該就此打住，卻還是忍不住繼續問：“什麼利息？”

    陸南承指了指白夏，“當然還是你了。”

    只是從一日，變成兩日。

    陸南承右手舉在半空，先伸出食指，又伸出中指。兩根手指併攏敲了一下，又分開。

    然後，好整以暇的望著白夏。

    白夏鼓了鼓臉頰，委屈巴巴。

    可此刻的陸南承彷彿是穿上了鋼筋鐵甲，不會被她的攻勢擊垮，他強硬的站在自己的角度，謀取福利。

    白夏牽著他的手，晃了晃。

    陸南承不為所動。

    許久，白夏只能委屈地低下頭顱，“好嘛，我答應你。我下次再也不會忘記重大節日了！”

    總之，不可能再給陸南承表現的機會。

    陸南承笑意更濃，“我很期待。”

    與此同時，楚清歌那邊。

    在經受了網暴之後，她學乖了許多。

    思前想後，爲了平息公眾的怒火，她認認真真編輯一份誠懇的道歉宣告釋出到網上。立刻，穩住了粉絲繼續流失的趨勢。

    只是，這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她本來只是一個網紅，想進軍娛樂圈並不容易，而這件事情更是給她這條路增添了不少困難。

    正當楚清歌焦頭爛額，後悔不已時，葉瀾突然到訪。

    “你怎麼來了？”楚清歌連忙把人拉了進來。

    因為昨日的事，她家門外蹲守了不少狗仔。

    葉瀾的身影說不準已經被照了進去，釋出到各大網路媒體之上。

    楚清歌想到這裏，詭異般的升起一抹快感。白夏將了她一軍又能怎麼樣？她喜歡的男人還不是為她馬首是瞻？

    “是在關心我，害怕我出事嗎？沒事的，我自己可以。”楚清歌露出柔弱又堅強的神情。

    在她的腦補中，葉瀾是得知了她被網暴的事情特地趕來，害怕有過激的人傷到她。

    下一秒，便被葉瀾無情擊碎這份幻想。

    葉瀾摘下鴨舌帽與口罩，露出那張略顯俊逸的面容，他此刻陰雲密佈，眸光沉沉的，彷彿有著無盡的怒意要爆發而出。

    “楚清歌，你是蠢貨嗎？”

    開口，就是質問。

    “陸氏你也敢貿然得罪，那樣的龐然大物，你以為憑藉你小小的爆料就能撼動嗎？甚至在爆料之前，都不知道調查清楚嗎？我真懷疑你有沒有長腦子！？”

    楚清歌不可置信，她呆了片刻，聲音纔有些發顫的從口中傳出，“你這是在指責我？”

    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他不安慰，竟然還敢指責她！

    “蠢貨！”葉瀾毫不猶豫的怒罵，“我這次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別自作聰明。陸南承不是你能得罪起的人！”

    楚清歌徹底惱怒，她理智崩毀，“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不同樣也只是個蠢貨、廢物！你之前之所以能讓陸南承在你手中吃虧，靠的不還是利用白夏！”

    “葉瀾，我告訴你，別逼急我，否則你做的那些噁心事我都會一五一十的轉達給白夏！”

    “你，還不配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楚清歌冷冷一笑，眼中滿是決絕。

    兩人相處多年，狼狽爲奸，雙方都有不少把柄握在彼此手中。要真是撕破臉，誰都落不到好處。

    葉瀾完全沒有想到楚清歌會直接戳破這層窗戶紙，他表情變了又變，從陰轉晴，又從晴轉陰。像是在做著掙扎，唇瓣微張，想要怒罵，可話語徘徊許久，都沒有吐出。

    楚清歌目前顯然已經瘋魔，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不知過了多久，葉瀾終於冷靜下來。他緊了緊拳頭，開口示弱，“我剛剛也只是一時激動，你別在意。”

    楚清歌挑起唇，笑得異常嘲諷，“我也是，胡言亂語而已，你別當真。”

    兩人皮笑肉不笑的對視一眼，彼此間都明白裂痕的存在。

    葉瀾又往後退了一步，“今天剛好是聖誕節，商場應該有不少好東西，我帶你去看看？”

    楚清歌笑容勉強多了一份真誠，“好呀。”

    兩人說定，快速出發。

    半小時後，擠進人山人海的商場，瘋狂購物。

    他們來的位置是高檔購物區，人並不是很多。

    楚清歌心裏憋著氣，想要狠狠宰葉瀾一頓，買東西時，沒有絲毫手軟。不到一個小時，直接榨乾了葉瀾一張信用卡。

    葉瀾臉色重新變得難看，像是在極力壓抑著怒意。

    楚清歌輕飄飄的開嘲，“不是吧？葉總，這纔多長時間，您就沒錢了？您說帶我購物，這就買不起了嗎？”

    陰陽怪氣的拉滿嘲諷值讓葉瀾表情微沉。

    男人在這種時候自然不能說不行，正當他準備硬著頭皮繼續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正在慢慢走來的倩影。

    這是趙沁瑤。

    他眼神一轉，到唇邊的話，陡然變成，“你想要報復白夏嗎？”

    此言，直接讓楚清歌心中升起無盡的怒意與怨恨。她這次在白夏手中吃了這麼大的虧，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她勉強收了陰陽怪氣，“你有什麼辦法？”

    葉瀾指了指不遠處的趙沁瑤，壓低聲音，“我知道陸氏和趙氏商業上的一些事情，你可以加以利用。”

    他眼神意味深長，不動聲色地又瞥了一眼趙沁瑤。

    這樣的事，楚清歌做的駕輕就熟，瞬間明瞭。

    “你說，是哪些事？”她問。

    葉瀾便沒有任何隱瞞，如數說出。楚清歌頓時揚起唇，笑容中滿是志在必得。

    “白夏，你完了。”

    楚清歌步履款款，扭動著窈窕身姿，不緊不慢的走向趙沁瑤。

    趙沁瑤是和小姐妹一起出來逛街，被人攔住去路，微擰著眉，神情露出明顯的不愉。她一貫大小姐脾氣，此刻，沒有任何客氣，“哪裏來的下等人，也敢冒出來擋住本小姐的路？”

    楚清歌神情一僵，即將揚起落落大方的笑容凝在唇瓣，她沒有預料到趙沁瑤竟會如此刁蠻。

    很快，又調整好表情，禮貌的開口，“趙小姐，第一次見面，你好，我是楚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