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白衍的討好
陸南承是一個很會隱藏的人。
在白衍話語出口的瞬間,他就已經將浮動在表情上的情緒收斂的乾乾淨淨。他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微揚起唇,笑得如冬日暖陽般燦爛生輝。
“夏夏,怎麼了?”開口時,也透著一股無辜。
白夏很瞭解陸南承,卻還是不得不為他變臉的技術驚歎,她搖搖頭,失笑道:“沒什麼。”
三人就這樣說說笑笑,到達之前的包間。
陸南承與白夏之前就在吃飯,桌子上零星擺著三道菜,因為時間過長,已經涼了。陸南承讓服務員拿去加熱,然後又給白衍單獨點了兩道菜。
這樣待客,雖然不是很好。
但畢竟是自家人,也就沒有那麼多講究。
白衍吃的很開心,尤其是在注意到陸南承與白夏的小互動時,對於陸南承這個姐夫,相當滿意。他能感受到他對白夏的愛,那是一種融入骨血,細密綿長,體現在每一個小細節中的情感。
只是……
白衍的眸子暗了暗,像是想到了什麼,情緒有些低沉。白夏因為正在和陸南承說話,沒有注意到。
等到再看去時,白衍已經在唇角掛起一抹笑,他端起酒杯,遞到陸南承面前,“姐夫,這杯酒我敬你。”
陸南承有些奇怪,他端起酒杯,與白衍的酒杯碰了一下。兩者相撞,發出一個輕微的聲響。
然後,便聽白衍再次開口,“這段時間感謝你對我姐姐的照顧,我姐姐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她會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人。”
白夏呆了呆,不明白白衍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而伴著這話傳出,一切喝諧的表象像是就此打破。他在談話間少了那抹輕鬆,反而多了幾分凝重,時不時的,就要與陸南承推杯換盞,推心置腹。
那態度堪稱殷勤。
這與白夏記憶中的弟弟擁有很大的區別。
白衍不是這樣熱絡的人,可從今天一見面,他就展露出對陸南承的熱情。改口也變得相當順利。
當初,白夏與葉瀾在一起,他始終都沒有承認過葉瀾的身份。而如今這近乎謙卑的討好姿態,又是爲了什麼?
滿腦子懷揣著疑問,白夏想不通。
以至於這頓飯,最後白夏吃的十分心塞。她總是要時不時的注意白衍的行為。
結束時,白夏輕輕推了推陸南承,“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想要和阿衍單獨談談。”
白衍在飯桌上奇怪的表現,陸南承也看在眼中,這令他很不舒服。要不是有白夏在,他估計根本就不可能理白衍半分。
明明上次交談時,他還是鏗鏘有力,氣宇軒昂。這般卑躬屈膝,讓他不自覺的想要看扁他。
此刻,也只是微微點頭,“行,什麼時候回來?我來接你。”
白夏搖搖頭,“我到時候自己回去。”
陸南承便沒再多說,獨自離開。
瞬間,包廂內邊只剩下白夏與白衍兩人。
坐在此處,白衍神情放鬆下來,他捏了捏眉心,將外露的情緒收斂,又恢復成白夏記憶中陽光而活潑的大男孩形象。
雖說,因為常年處理事務物,他比白夏更加成熟沉穩。可當面對這個姐姐的時候,他總是會不自覺流露出不曾在外人面前展現的弟弟模樣。
“姐,怎麼沒有和姐夫一起回去?”白衍隨口問,他笑意像是在眼底暈開,帶著一層淺淡的光輝。他彷彿十分在意白夏與陸南承的感情。
可是對於白夏而言,只覺得莫名。
“你這次回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白夏不喜歡彎彎繞繞,索性直接詢問。
本來,她以為白衍是真的因為處理完國外的事物,回國住上一段時間。可自打他給陸南承敬酒,之後一系列的事情,就已經完全超乎想象。
白衍奇怪的態度越發明顯,到了後來,白夏即使想要假裝看不見,都沒有辦法。
而白衍在聽到問話後,眼神微微閃躲,他含糊其辭,“沒什麼。”
白夏更加能夠確定白衍是有事隱瞞,她微微眯起眼,聲音因此有些凌厲,“你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她討厭這種欺騙,尤其是白衍和陸南承的關係如此詭異。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白夏想不通,因此,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面,聲音中難免折射出幾分煩躁。
落在白衍耳中,令他不自覺顫抖了一下。
白衍避開白夏的目光,“也不是什麼大事,姐姐不必好奇。”
“不是大事,你為什麼要這副樣子?”白夏咄咄逼人。
說完,索性靠近白衍,強迫他與她對視。
白夏態度很堅定,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問出結果。
白衍必須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般想著,聲音卻不自覺的軟了下來,“阿衍,我知道我們姐弟兩人許久沒有見面,但我一直相信阿衍是不會對家裏人耍心機的。南承是我喜歡的人,是我未來的丈夫。”
“我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但你不能傷害到他。”
話語軟了下來,像是後退,像是妥協。
但這種以退為進的態度,卻讓白衍垂下眼眸,“姐,我為什麼這樣,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們本來就虧欠陸家。我能看得出你很愛他,他如果不要你,應該會很傷心吧?”
白夏眉心緊鎖,“你為什麼這麼問?”
她自認為和陸南承在一起這麼久,情比金堅,他不可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可白衍這態度未免過於詭異。
“你是不是聽其他人說了些什麼?”白夏追問。
話剛出口,就見白衍搖了搖頭,但嗓音更加低沉,“這些事情還需要我聽說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白夏很不喜歡打啞迷,被人矇在鼓裏的感覺。
白衍嘆氣,索性,戳開最後一層窗戶紙。
畢竟,事已至此,白夏如果不得出一個答案,估計也不會安心。
他輕輕嘆息,“你之前墮胎的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鬧得這麼大,我很怕陸南承會對你有隔閡,只想儘可能的討好他一些,讓他能夠看在白家的份上,對你好點。”
一番良苦用心使得白夏升起了滿腦門的問號。
這都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