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白夏的委屈
白夏看到這些東西,生生被氣笑了,“你倒是有心!”
話語有些陰陽怪氣。
陸南承像是受到了誇獎般,有點小驕傲,“嗯,你想罵我,可以一直罵,就是別拿自己身子開玩笑。”
白夏:……
她一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想要再罵上兩句,可看著手中的溫水與潤喉片,火氣登時又散了大半。
因此,也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端著東西,往房間內部走去。
兩人本就站在房門前,陸南承見狀,就要跟上。
白夏一個眼神掃了過去,“我允許你進來了嗎?”
陸南承踏出去的一腳,立刻又收了回來。他乖巧的站在門邊,假裝無事發生。
這副樣子,就彷彿是主人豢養的大型寵物狗,拆了家,被訓後,委屈巴巴,只求主人能快點露出笑容。
白夏端起溫水,喝了一小口,乾澀的嗓子舒服了一點,那股本就散下去一點的火氣,又壓下去一點。她扯了一把凳子,坐在離房門不遠處,與陸南承四目相對。
她依舊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
陸南承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不敢反駁。
因此,兩人維持著這樣的狀態,許久之後,才聽白夏再次開口。
“為什麼要去酒吧買醉?”
白夏這話問的直白,是一定要從陸南承口中得到答案的。她很瞭解他,知道他是一個自控力很強的人,如果並非自己有意灌醉自己,他根本不可能喝成那副樣子。
而讓白夏想不通的一點也正是在此處,陸南承這般強大而驕傲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深夜買醉?
在她眼中,陸南承是無所不能的,無論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他都不會採取這種毫無用處的方法。
陸南承低下頭,有些心虛。
白夏一見這副樣子,心裏立刻有了幾分猜測,她指了指自己,“因為我?”
陸南承沒有回答,可他的表情顯然已經出賣了他。
除了白夏,沒有人會讓他用這種笨蛋的法子來緩解心中無處宣洩的情緒。白夏反倒更氣了,她眼神兇狠的瞪著陸南承,音調都有幾分拔高,“我又做了什麼讓你這樣?”
話到這裏,不禁有幾分委屈。
前天,陸南承喝了不少酒,是因為葉瀾的那封信。她甚至都不知道信裡面寫了些什麼。
而次日一早,陸南承想讓她不要出門,她也一口答應。她都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陸南承憑什麼還要去深夜買醉?
念及此,白夏腦海裏有無數的情緒翻飛,各種各樣的負面思維不斷的襲擊她的神經。她緊緊的咬著下唇,眼眶通紅,她想哭,卻又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陸南承剛想要解釋,白夏卻並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
她站起身,在他開口之前,率先說:“你離我這裏遠點,我暫時不想要見到你。”
說完,便重重的合上房門。
陸南承那張令人心動的容顏瞬間消失,白夏的情緒卻沒有任何平復,她像是極其無助般,重新跌坐到了椅子上,咬著下唇,強忍著淚珠從眼眶裏滑落。
這其實沒什麼好哭的,她在心裏這麼告訴自己,和委屈的情緒並沒有因此散去,反而有了越發濃烈的趨向。
白夏咬著下唇,吸了吸鼻子,持續悲傷。
半晌,索性不再剋制,將所有的情緒釋放而出。而洶涌的淚水自眼眶滑落,一滴連著一滴,噼裡啪啦掉個不停。
她嘴裏還反覆念着,“陸南承你就是個混蛋!”
她都已經說過無數次,她早已經不喜歡葉瀾,他為什麼就不信!?
門外,陸南承並沒有離開。
他始終站在那裏,隔著門板,裡面窸窸窣窣的微小聲音,他能聽得清清楚楚。落在耳畔時,讓他忍不住心生自責。
“夏夏,你是哭了嗎?能把門開啟嗎?”陸南承小心翼翼的開口。
換來的只是白夏用腳重重的踹了一下門板,“滾蛋!”
陸南承被嚇了一跳。
周圍有一瞬寂靜,可陸南承很快就調整好思緒,再次拖著略顯孱弱的聲音開口,“我不是覺得你喜歡葉瀾,我知道你的心。”
對於白夏突然發作的原因,他心裏其實有所判斷。她已經做出無數的退步,可他還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任誰都要懷疑自己被不信任,更何況白夏爲了獲得他的信任,做出了無數退步。
此刻,心尖梗著一口火,無法發泄。
白夏只能用淚水來宣洩。
陸南承輕輕拍了拍門板,聲音有所加重,“夏夏,你要是委屈,你可以打我,罵我,只是不要不見我……”
白夏沒有回答。
悲傷已經讓她連聽到陸南承的聲音都覺得厭煩,之所以沒有把人直接趕走,還是因為她已經哭的不能自已。
而陸南承雖然有房門的鑰匙,可卻不敢貿然開啟,生怕再次惹了白夏的厭煩。
一時之間,氣氛竟無比僵硬,陸南承站在門前,急得團團亂轉,卻沒有任何辦法。
就在此時,鍾姨走了過來。
她是見到陸南承與白夏兩人始終沒有下樓吃飯,有些擔心,纔上來檢視。
沒想到,就遇見了這種狀況。
“先生,你又和小姐吵架了?”鍾姨聲音壓的比較低,怕白夏聽見。
陸南承攤了攤手,神情有些無奈。
可更多的是對房間內的白夏擔憂與著急。
鍾姨想了想,“要不你先回去?我看看小姐。”
陸南承不是很想離開,可在唇瓣張開的一剎那,想到白夏堅定的拒絕與驅趕,他遲疑了一瞬,方纔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白夏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還是不要在她面前討她心煩了。
“有什麼事情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陸南承唇瓣微啟,下達命令。
鍾姨明白陸南承的弦外之意,她笑著答應,然後,將陸南承趕走,自己親自來到房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
“小姐,還好嗎?”她嗓音慈祥而溫柔,就彷彿是一位慈愛的長輩,輕易就撩撥住白夏的好感。她的哭聲停了停,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卻還是帶上幾分惹人心疼的哭腔,“我沒事。”
鍾姨可不放心,“能開門讓我看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