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楚清歌的癲狂
陸南承對於這點比較固執,這是他對白夏朋友的重視。
因為不想白夏丟失臉面。
白夏輕輕一笑,環住陸南承的脖頸,又在他唇瓣上親了一口,“我知道,南承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
“那一會兒茗茗確定好了選單,我們兩個出去買菜,可以嗎?”
陸南承寵溺的揉了揉白夏的頭,“好呀。”
他心裏其實明白,這是白夏在給他安撫,他與她之間,需要一點點的獨處時間,來證明她的內心。
陸南承其實都懂,只是有的時候幼稚的像個孩子,需要被安撫。
如此,白夏展開笑容,燦爛生輝。
陸南承吻了吻白夏的臉頰,此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而伴隨著這邊風風火火的進行著的生日派對,楚清歌那裏是一片狼藉。
她沒有死。
但容貌已毀,再難修復,她整個人行若癲狂,時不時會迸發出令人膽寒的陰森目光。
葉瀾在她身邊,那日,他剛好有事過來找她,恰巧救了她一命。而這也成了楚清歌和他爭吵的源泉。
楚清歌總是會厲聲質問,他為什麼不能來的再早一些?他為什麼沒有救她?
好似,她現在所有的悲慘遭遇,都是他造成的,
這樣的責怪,其實毫無根據,還顯得十分無禮。
只是楚清歌已經顧不得了,她內心承受著極大的壓力,需要有一個點來宣洩。很不幸,葉瀾剛巧就成爲了這個炮灰。
她無法感恩,只有無盡的怨毒與之相伴。
葉瀾被她搞得不厭其煩,此刻,也不近發飆。
“你自己得罪的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當時就不該救你,等你死在家中,屍體都臭了,被人發現,你也就沒有那麼多廢話說了!?”葉瀾壓低聲音斥責。
而每一個字,都像是落在蘇茗心中的積食,滋養著她越發陰暗的心思。
她容貌被毀,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已經不用再纏繞紗布。裸露在外的臉頰,縱橫交錯著各種傷疤,看上去異常可怖、血腥。
是令人光看一眼就會做噩夢的可怕程度。
葉瀾哪怕此刻怒火滔天,視線也刻意避開了楚清歌的容貌,這無異於又一次激怒了她。楚清歌雙眸赤紅,用幽深寒冷的目光緊緊的盯在葉瀾身上,“你想讓我死?”
每說一字,就靠近葉瀾一分。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葉瀾控制不住雙手,重重的推開楚清歌。
“你少在我這裏發瘋,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你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葉瀾胡亂的責罵。他是真的一眼都不想多看她,偏生楚清歌像是毫無自覺,三天兩頭聯絡他,說什麼也要讓他來她這裏。
葉瀾不想,卻沒有辦法。
楚清歌是可怖的,是危險的,是必須遠離的。
可同樣,她掌握了他無數把柄,兩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緊緊糾纏,至死方休。
葉瀾不止一次後悔當時為什麼要救她,任由她死去,不是更好嗎?
這樣,也就沒有了如今這些掙扎與顧慮。
楚清歌雙眸銳利如刀,像是看穿了葉瀾的想法,她突然發出癲狂的笑音,震的人耳膜發顫。她混沌著,獰笑著,“想讓我死?沒門!沒門!我一定會比你們活的都長九,我一定會將你們全部都帶入地獄!我一定會讓我受到的痛苦,都十倍百倍奉還給你!”
“你逃不掉,他們也逃不掉!”
葉瀾聽得心裏打起寒顫,下一秒,怒火上頭,他的手高高的揚起,想要去抽楚清歌一巴掌。可在掌心即將落在她臉頰的一順時,又生生頓住。
那張臉,紅痂交錯,密密麻麻。哪怕是此刻沒有完全脫落,也能想到等到紅痂落下,會露出怎樣的皮肉。
那縱橫交錯,疤痕林立,如猙獰的蜈蚣攀爬在臉上的可怖場景無限的盤繞在葉瀾的腦海中。他感到反胃,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不是畏懼,是覺得一旦打下去,就玷汙了他自己的手掌。
葉瀾幾乎嘔吐。
這樣子無異於再次刺激到了楚清歌,她那根敏感脆弱的理智瞬間崩毀。她不管不顧,歇斯底里,將所有隨處可見的東西狠狠的砸到葉瀾身上。
“混蛋!葉瀾,你就是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理智瘋狂的叫囂著崩毀,她無法剋制,視線猩紅,在朦朧間,看見一把鋒利的匕首,她瞬間抓住,就要衝向葉瀾。
葉瀾心中大驚,“你瘋了嗎!?”
楚清歌就像是沒聽見般,眼中只有葉瀾最為脆弱的腹部。只要將匕首捅進去,他就會和她一樣,狼狽又不堪。
那時候,他又有什麼好嫌棄她的呢?
他們一定會重新變回那個最好的夥伴。
楚清歌想著,唇角的笑越發猙獰而可怖,她癲狂的眼中終於流露出絲絲縷縷的愉悅。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感到開懷。
可惜,葉瀾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力氣相差甚遠,葉瀾常年健身,哪怕楚清歌此刻力量爆發,可對比起他,仍舊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在她衝過來的那一瞬,葉瀾就治住了她,並且動作利落的從她手上奪過了匕首。然後,一腳重重的踹向她的腹部。
“滾!”葉瀾怒斥。
然後,轉身離開。
這個瘋婆子,他以後絕對不能再輕易過來見她!
畢竟,這次他是躲過了,那下次呢?誰知道楚清歌又會搞出什麼鬼把戲來。
葉瀾還是很惜命的。
這般跑掉後,楚清歌租住的出租房內,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人。
這個地方很是冰冷,沒有一絲溫暖。她被葉瀾踹過的腹部應該是青了,傳出一陣一陣的疼痛,搞的她幾欲乾嘔。只是吐了許久,仍舊沒有任何東西吐出。
她已經許久沒有好好吃飯,胃裏空空蕩蕩,不住的刺激著神經。她吸著鼻子,眼淚撲朔朔的落下。
她這輩子真的就要這樣了嗎?
她不甘心呀……
楚清歌瘋狂的在腦海中叫囂,卻也沒有任何用處。她只覺得雙頰燒的疼,每時每刻不在烘烤她的心靈,她幾乎難以支撐,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