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你應該注意你的身份
那份愉悅是源自心底,像是裹著蜂蜜般,從口腔蔓延到四肢百骸,帶著絲絲縷縷的甜,只要想起,細細品味,就能感受到的開心。
白夏不自覺一點點與她自己和解。
只是一點小傷罷了,她沒有必要emo這麼久。
上一世的悲慘結局她不會再重蹈,這一世的她有陸南承在身邊,她不會讓她作出錯誤,甚至是傷害到自己的選擇。
瘋狂的勸說,一遍又一遍。
夜晚也在這當中悄然到達。
而這個夜本應該和其他夜晚沒有任何區別,白夏與陸南承早早的躺下入眠。昏昏沉沉間,白夏聽到病房外細小的聲音,她沒太在意,朦朦朧朧時,又在陸南承懷中蹭了蹭,憑藉本能挑選出舒服的位置,再次沉沉入眠。
直至早上醒來,不見昨日男孩的身影,他才知道他昨夜發病,沒能搶救回來。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她面前隕落,白夏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莫名的,思緒又回到了上一世。
那個悲慘又淒涼日子。
那日,窗外的天似乎也如今日這般湛藍,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不會去管其他人的想法。白夏再次踏入整容醫院,她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怪物,原本精緻甜美的面容因為過度的注入玻尿酸、矽膠、以及各種各樣叫不出名字的化學用品,導致扭曲變形。
上一次整容,她的鼻子甚至歪了。
她像是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臉上連最基本的生動表情都做不出,哪怕只是禮貌的笑笑,都能嚇哭小孩。以至於她根本不敢照鏡子。
而這一次,她需要修復面容。
這比容貌整得更加完美還要困難,可白夏沒有其他辦法,她像是跌入深淵,無法攀爬而出,只能任由自己繼續下墜,在漆黑的洞裡永無寧日的掙扎、痛苦。
然後,直至死亡。
就如那個昨日還同她笑的小男孩一樣,以死亡來結束一切。
白夏用力的閉上眼,再次睜開,已經恢復清明。
她在那一刻突然就想通了,無論手臂上的傷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她只要還活著,就能將一切的影響撫平。只要有這條命在,一切都只是小問題。
怕就怕,沒了再次選擇的機會。
她已經死過一次,怎麼還會犯這樣的錯誤?
究其原因,或許是因為陸南承將她保護的太好了吧?他像是一把大傘牢牢的罩在她的頭頂,無論多大的風雨,都能幫她撫平。
以至於,她變得比上一世更加脆弱。
白夏笑了笑,有些自嘲,可更多的卻是源於骨子裏的甜蜜與幸福。
而就在白夏思緒紛飛時,趙夜廷的聲音響起,“夏夏,我想去看看你……”
有點卑微,像是懇求。
白夏回過神來,極其遲疑。她沒有辦法答應趙夜廷,這對她而言是一個近乎無理的要求。
可兩人之間的羈絆又並非簡簡單單能夠形容,白夏不好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尤其是他已經將話說到這個地步。
就在此時,陸南承買了餐點回來。
美食的香氣一瞬間飄散至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白夏本就飢腸轆轆,之前因為與趙夜廷談話,他帶給她的訊息完全震驚了她整個思維,才暫時忘卻飢餓這回事。
如今,陸南承歸來,白夏那份遺忘的餓意瞬間復甦。
白夏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撲到陸南承面前。
陸南承扶住她,“慢點,沒有人和你搶,我給你買的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邊說,邊將裡面的食物拿出,放到餐桌上。他很細心的照顧著白夏,將所有的東西都擺好後,又將筷子遞了過去。
白夏接過,卻沒有立刻動用。
她與趙夜廷的通話還沒有結束通話,此刻,兩人還維持著正在通話中。因為動作,手機螢幕亮起,陸南承隨意的掃了一眼,並看見上面顯示的名字,眼眸一瞬間冷了下來。
抬起手,他就要去拿白夏的手機。
白夏沒有任何防備,手機便落入了陸南承手中。
整個動作,無比絲滑。
白夏驚呼,“南承……”
沒等說完,就見陸南承食指抵在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說:“我來處理。”
白夏張了張唇,還準備再說些什麼,陸南承卻沒有給她機會,直接拿著她的手機去了病房外。
這令白夏無比擔心,可她又不想違背陸南承的意願,只能坐如鍼灸的坐在原處,時不時的張望一下門那邊的方向。
房門緊合,什麼都看不見。
但卻莫名的能令白夏感到安慰,她動不動就要看上一眼。
與此同時,病房外,陸南承把手機放到耳側。
“是我。”
趙夜廷將他與白夏的那段交流悉數聽在耳中,當即,唇角盪開一抹近乎嘲諷的笑,“夏夏現在在哪裏住院?我要去看她。”
陸南承原本冷冽、不愉的氣息因為這話散了幾分。
白夏沒有告訴趙夜廷她住院的位置,可見比起他,他纔是他最愛的人。
“夏夏不想讓你來看她。”陸南承說。
趙夜廷額頭青筋暴跳,他面對陸南承可沒有對白夏的那般好心情,他語調透著幾分冷硬,“你以為你不說,我就調查不到嗎?”
早在白夏拒絕時,他就已經給助理髮了訊息,讓他調查。
G城很大,可三甲醫院一隻手便能數得過來。陸南承不可能讓白夏去住醫療條件差一點的醫院,因而,趙夜廷只要命令助理在這上面查,很快便能得知結果。
陸南承冷眸瞬間暗了下來,他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因此,哪怕極度不開心,卻沒有任何的慌亂。
“趙總,你應該注意一下你的身份。”陸南承提醒,“夏夏是我的未婚妻。”
而趙夜廷他最好不要肖想,否則陸南承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趙夜廷聽出話語中的言外之意,他的心狠狠地震顫了下,白夏嬌美的容顏無法剋制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他感到一股窒息般的疼痛,那是他的神經系統在告訴他,白夏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只是,面上仍舊在死撐嘴硬。